整個下午,顧安然都在看沈素柔給她的那個文件的視頻。


    而後對比跟自己所學的法律,將這個原本已經判決下來打算複審的案子研析的透測。


    她將一些筆記記錄在紙上,用直線勾畫出來備注了起來,以免自己忘記。


    隻是偶爾看的眼睛累閑暇下來時,腦海中竟然還是會忍不住去想白景源是因為什麽開始變得不吃薑蔥蒜的。


    這個想法不斷在腦海中滋生,讓她內心變得有些惶恐不安。


    去洗手間迴來,她收到了沈曉年信息,而後才想起,她昨天跟沈曉年約定好了晚上去酒吧。


    見外麵的人已經開始準備下班,顧安然整理好弄的微亂的辦公桌麵,跟沈素柔打了招唿,剛出事務所門,恰巧碰到了謝文傑。


    她腳下一頓,想到昨天在外麵大馬路上直接拒絕了對方,此時再見麵,難免心裏窘迫了幾分。


    同學外加同事,不打招唿,好像又說不過去,顧安然調整好自己在見麵略顯尷尬局促的內心,麵色坦然問道:“下班了”?


    謝文傑‘嗯’了一聲,神色看不出有什麽被拒絕的狼狽難堪。


    接著他低頭,就站在顧安然身後一同等電梯,瞧見顧安然臉頰上細膩微白的絨毛,兩手插兜問,“聽說,你應聘的是沈律的助理”。


    顧安然也跟著‘嗯’了一聲,見電梯到這一層打開門,一腳踏了進去。


    在轉身時,謝文傑也跟了上來,從兜裏掏出手按了一層電梯,斜了顧安然一眼說道:“成為沈律的助理,在工作上,你多留個心眼”。


    顧安然不明白他說這話什麽意思,撇了撇頭,臉色疑惑問,“怎麽了”。


    “沒什麽”。


    似被顧安然看的不自在,謝文傑扭過頭看向了一旁,隻是清楚的感覺到此時自己心髒跳動的有多麽強烈,身旁的人從衣服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水味,都是那般清新淡雅,不斷衝進他的腦海。


    他用餘光瞄了一眼顧安然,見對方還在看他,似覺得沒有得到答案不罷休,神情變得有些緊張窘迫,強行壓住那顆躁動強烈的內心開口,“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沈律接手的案子,大多都是來自於大公司之間的合同糾紛,因此想要在她手底下學習的人很多”。


    謝文傑麵色猶豫了下,見這班電梯就他們兩人,說話也沒有了什麽避諱,“你剛進社會,不懂這個世界人心的複雜,我剛才那句話你應該知道什麽意思,總之,多留個心眼就對了,在你沒來應聘之前,其實事務所就有在傳沈律的助理是誰了”。


    話說到這裏,電梯內進來一個人,謝文傑沒有再說,而顧安然,則是低頭看向自己腳上的小白鞋。


    謝文傑最後一句話指的是想要在沈素柔手底下學習的人很多。


    至於為什麽,處理大公司的合同糾紛,永遠比調解個人糾紛所得到的報酬多的多。


    又是那些上不得明麵的栽贓嫁禍,趕人走好讓自己有機會上位的戲碼。


    顧安然知道,這種事情在任何一個企業都會發生,似乎是避免不了的事。


    對謝文傑道了一聲‘謝’,感謝對方的告知。


    恰好這時電梯到一樓,顧安然在他們後一步走出,謝文傑扭頭疑惑問,“去哪裏,我送你”。


    顧安然神情一緊,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拒絕的她,剛好看到外麵停車位上的紅色寶馬車,撩了一下耳邊秀發。


    “我跟朋友約好了,已經在外麵等著了”,顧安然說了一句,腳上加快了幾分,越過謝文傑向著寶馬車而去。


    拉開車門,顧安然坐了進去,隨手將包放在了車後排,見沈曉年在對著後視鏡補妝,一臉認真都不看自己一眼,問,“不是說去酒吧,你開車幹嘛”。


    “晚上住你那,我們打車去”。


    將口紅塗上,沈曉年隨手放在車內,餘光注意到大門口有一個人正看著自己這邊,知道是剛剛跟顧安然說話那個男的。


    “這才上班第一天,就有人開始獻殷勤了”?沈曉年拉上安全帶笑著打趣說道。


    “你看到了”?顧安然同樣看了外麵還站在門口的謝文傑一眼問。


    “我又不瞎”,沈曉年白了顧安然一眼,“剛才補妝的時候剛好抬頭看到,看起來跟我印象中的律師不一樣,至少不會是個大腹便便將要謝頂的中年人”。


    “謝文傑”。


    見人說的越來越離譜,顧安然忍不住糾正,同時見沈曉年發動車子引擎,拉上了安全帶。


    “哦,原來是他啊”,這次沈曉年認真往外看了一會,隨即收迴視線,嘴裏叨叨絮絮說道:“看起來挺精神的,怎麽,被你拒絕後還不死心”?


    “什麽死不死心的,都是同事,碰到很正常”。


    “原來是近水樓台,你說你跟他咋那麽有緣,以前同桌同學,現在又是同事,該不會,月老是真為你們牽了根線吧”,沈曉年最後撇了一眼謝文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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