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大秦中央銀行。


    今天的大秦中央銀行格外的熱鬧,人山人海,人潮湧動。


    鹹陽城內的官員貴族,商賈富戶紛紛前來兌換祖龍幣。


    有了這些人帶頭之後,大秦中央銀行四周圍觀的百姓都變多了。


    嬴蟒喬裝打扮之後,坐在大秦中央銀行對麵的酒館查看情況。


    黃昏之時。


    眼看著大秦中央銀行就要下班了,一個車隊緩緩停在門口。


    車隊拉著一口口大箱子,不少箱子都是打開的,裏頭是大量的舊幣,甚至,是金餅子。


    “巴氏的車隊,是巴氏。”


    “巴氏也來換錢了!”


    “巴氏可真有錢啊!”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


    ......


    巴氏的車隊一到,四周圍觀的百姓瞬間變的喧囂嘈雜起來。


    不少人對著巴家的車隊指指點點,十分羨慕。


    巴氏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可比很多達官顯貴還有分量。


    普通百姓能夠接觸到的層次畢竟有限。


    巴氏的商鋪遍布了鹹陽城,鹹陽百姓的吃喝拉撒都要給巴氏打交代。


    在他們看來,巴氏商會是真正的富可敵國。


    而今天,巴氏也第一次將自己的財力顯露出來。


    一口口大箱子被搬進了大秦中央銀行,很快,又有一口口大箱子被搬了出來。


    搬進去的箱子裏,裝的都是黃金和秦半兩。


    搬出來的箱子裏,則是裝滿了祖龍幣。


    不管是搬進還是搬出,箱子都是打開的,就是故意要讓周圍的百姓看到這一幕。


    要不了多久,巴氏兌換祖龍幣的消息,就會在民間傳開。


    “巴氏也開始兌換祖龍幣了,咱們要不要也把手裏的舊錢兌了?”酒館中,坐在嬴蟒旁邊桌的人率先開口說道。


    “嗬嗬!”


    一個青年將壺中酒水飲盡,不屑的說道:“你也配和人家巴氏比?”


    “巴氏可是富可敵國,誰知道,他們今天兌換的是不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人家巴氏兌換這麽多的祖龍幣,即便祖龍幣不能用了,人家依舊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你要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兌換了,祖龍幣萬一不能用了,你全家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這人說完之後,又有一人說道:“貴族富商的錢如數奉還,貧苦百姓的錢三七分賬。”


    “沒準是朝廷缺錢了,用的一個計策,依我之見,隻要舊錢能用,絕對不換祖龍幣。”


    “半兩錢咱們可是用了幾十年了,從未出過差錯,這祖龍幣可不保準。”


    這兩人的這番話一出口,讓原本打算兌換祖龍幣的人,也打了退堂鼓。


    一旁,嬴蟒聽著這些人的對話,也能夠猜測出他們心中的想法。


    老百姓的抗風險能力差,因此,普遍比較求穩。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上層人士的消息來源比你們更快,更廣?”


    “他們爭相兌換新錢,是得到了某種消息?”


    “你們手裏的錢,若是現在不兌換成祖龍幣,一旦朝廷廢止舊錢,你們一樣得喝西北風?”就在這時,牆角傳來一個聲音。


    嬴蟒循著聲音朝牆角看去,隻見,牆角坐著一個模樣俊俏,一表人才的青年。


    嬴蟒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他一眼就看出,此人相貌不凡,定然不是尋常人。


    此人穿著一身麻布衣,上麵還打著補丁。


    看的出來,他的生活很是拮據。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我與這位兄弟所見相同,覺得這新幣發行是好事,還是先兌換為妙。”


    說到這裏,嬴蟒看向牆角的青年,主動邀請到:“兄弟,一起共飲幾杯如何?”


    青年看了看自己桌上一碟花生米,和已經見底的酒壺,在看嬴蟒桌上的好酒好菜。


    他倒也不做作,大步朝著嬴蟒走去,一屁股坐下。


    “既然兄台相邀,我就不客氣了!”


    “正好,我也餓了!”青年說完之後,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嬴蟒朝著酒館夥計招了招手,說道:“再加幾道招牌菜。”


    青年吃著,嬴蟒看著。


    酒館中的其他人,仍在議論紛紛。


    “這兩位兄弟說的也有道理,萬一朝廷廢止了舊幣,咱們看就完了!”


    “要不,先換一半?”


    “對,換一半,留一半。”


    “我問過了,各家糧行都收新幣,換一半,留一半,不如全換了,買成糧食。”


    ......


    ......


    這些人交頭接耳議論著,總之,什麽樣的想法都有。


    青年埋頭苦吃,看樣子,很多天沒吃飽飯了。


    “兄弟,你餓很久了?”嬴蟒詢問道。


    青年迴答:“三天沒吃飽飯了,來到鹹陽,剩下的錢,就夠一碟花生米和一壺酒。”


    “為何不買一碗麵,或者幾個饅頭?”嬴蟒再次詢問。


    “酒癮犯了!”


    “飯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青年說著,把腰間的酒葫蘆拿了出來,略帶羞澀的說道:“兄台,能否在送我一壺酒。”


    “今日之恩,等我發達了,必將報答。”


    嬴蟒取出十枚祖龍幣,而且是最大麵額的金幣,塞進青年手裏:“算我借給你的,等你發達了,換我就是。”


    不容青年拒絕,嬴蟒再次詢問道:“聽兄弟的意思,是從外地來的?”


    “不知來鹹陽所為何事?”


    嬴蟒又是請吃飯,又是借錢,這讓青年對他的印象很好。


    因此,並沒有任何隱瞞,如實迴答道:“我從淮陰縣來的。”


    “我有一個朋友在鹹陽當差,這次前來,特意來投奔他。”


    “不瞞兄台說,我在淮陰老家有一位青梅竹馬,我想要娶他,可她父母家人根本瞧不起我。”


    “她父親有意為難,向我討要三十塊金餅子作為彩禮,才願意將女兒嫁給我。”


    “我與她父親定下三年之約,三年之內,我能帶三十塊金餅子迴去,她就將女兒嫁給我。”


    “我韓信可是有骨氣的人,區區三十塊金餅子,就想棒打鴛鴦,真是小瞧了我。”


    說到這裏,青年拍著胸脯保證道:“我韓信是有本事的人,兄弟你放心,不出三年,我指定發達。”


    “今日你借給我的錢,三年之後,我必定百倍奉還。”


    淮陰縣?


    韓信?


    嬴蟒萬萬沒想到,隨便在酒館喝個小酒,還能撿到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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