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哀傷
你好，親愛的翻譯小姐 作者：尤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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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錯愕地看著王二小子，清楚地記得就在昨日她已經跟秦大嫂子說了，請她幫忙推掉王大，此番王二小子的這說法，更是無中生有。
“請說要嫁給他了！”然然隨手抓起一把沙朝王二小子砸去，“就算我然然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他！”
王二小子事先沒防備，雖見著時急急避開，但身上還是難以避免地沾上許多沙。
此時，他抖了抖，譏笑：“就你這旱鴨子，鼓鼓島上，有誰會娶？”
然然臉色瞬變。
而王二小子卻仍舊自說自話，“季然然，我瞧著你跟季延風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他對你又好，你幹脆嫁給他得了！”
“滾！”然然雙手往沙灘裏插，抓起兩把沙子便往王二小子身上砸。
這一次，王二小子反應極快，三兩步便跑到五米開外。
眨眼的功夫，沙灘上又隻剩下然然一人。
委屈從心底升起，嗚嗚的哭聲在沙灘邊響起。
她盤腿坐在大石板上，雙臂交叉附於膝蓋之上，爬在上麵不停地哭。
為什麽？
學不會遊泳，不會捕魚，就不配在這鼓鼓島上生活了？水性不好，年齡大了，連嫁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如今找了秦大嫂子做介紹，不僅被人拒婚，還要被人嘲笑。她怎麽就能活得如此窩囊？
想不通，看不明白，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出口！
哭得久了，連眼淚都沒有了，她隻好坐在沙灘前呆看。
海浪一陣接著一陣，掀起了不少浪花。
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經浸濕，低頭看見手臂袖口處不斷往下滴的水，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連忙捂住身體，從大石板上起身，拖著疲憊不堪的雙腿迴了家。
“然然，已經很晚了，你真不打算吃點再睡？”季延風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食物，“今天，我可特意去了趟燕春樓給你帶了最喜歡吃的燒鵝！”
等了會，房間裏還是沒反應。
季延風又連著喚了兩聲，依舊沒人迴答。
轉身找了備用鑰匙，準備開門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數日前跟然然所說的話，他又猶豫了。
低頭看了眼手中鑰匙，“那燒鵝我還替你放在冰箱了，什麽時候想吃，再熱著吃！”
房間裏的然然探頭看了眼，扯了被子背過身去。
閉上眼，腦子裏反複盤旋的還是王二小子的那幾句。
其實她知道王二小子是故意說那些的，他就是想看她生氣的樣子！隻要她生氣了，王二小子就開心了！
然然不想生氣，更不想中了王二小子的招，她想跟平日一樣，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裝模作樣嘻嘻哈哈生活。可是無論她怎麽使勁，怎麽盡可能地去忽略，卻始終無法保持初心。
尤其是那句三十幾歲還沒嫁人，大概是嫁不了，這話傷透了她的心！
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從眼眶流出，濕潤了她的被褥，打濕了她的枕頭。
翌日，然然起床站在鏡子前才發現一雙眼已經腫得水亮，跟蜜蜂折了一般。巴掌大的臉左邊大右邊小，紅一塊青一塊，還特別的癢。
“你的臉這是……”季延風突然出現，看見她驚訝地道。
然然慌忙伸手捂住，“沒事！”
拿起牙刷的那一刻，季延風悠悠道：“最近島上有許多漁民都得風疹了，這風疹開始隻是皮膚瘙癢，要是能夠得到及時治療，再加上合理飲食，很快便能好。”
他像是想起什麽，抬頭又看了眼然然，“但這鼓鼓島上的人，幾乎餐餐海鮮，想讓他們不碰葷腥，那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
“好好的，你怎麽突然跟我說這個？”然然雖跟著季延風住，但她卻是對醫學一竅不通。
“我就是想提醒你，這段時間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
然然天天往碼頭跑，季延風早發現了。
但因事先有過約定，不再插手管她的事，如今有意見，也不好明著說。
“哦，我知道了！”
季延風正要走，然然突然又出聲，“大哥，我不想嫁人了！”
季延風僵住，迴頭，疑惑地看著。
“我想陪著你。你忙的時候，我還能搭把手！”
“昨天晚上一迴來倒床就睡！”季延風說：“現在又跟我說這麽奇怪的話。然然，你這到底是怎麽啦？”
“我留在家裏不好嗎？”然然抬起頭，望著鏡子裏的男人，“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好好在家待著的嗎？”
季延風別過頭。
緩了緩後又道：“我是希望你能留在家裏幫我的忙，但不是讓你以這種自暴自棄的方式！”
然然正要開口，卻被季延風搶了個先，“早飯給你放在桌上了，我先去診所了！”
洗漱完便直奔飯廳，遠遠地便瞅見了季延風從燕春樓打包迴來的燒鵝，低頭嗅了嗅，胃口大開。坐在椅子上，雙手開工，沒多久便將整隻燒鵝，全部解決了。
吃飽喝足的她，心情大好，再想不起昨日王二小子跟她說過的那些。
隻是這身上，臉上的胞塊越來越癢，好幾次忍不住伸手去撓。
卻不曾未撓幾下，脖子處的紅色胞塊便破了皮，流出淡黃色的液體。
然然實在忍不住，換了件長衫，包了條頭巾，急匆匆奔去季延風所開的診所。
來診所看病的人較平日增加了一倍，他們絕大多數臉上，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胞塊，紅的、紫的，也有像然然這種破了皮流黃水的。
他們個個麵露焦慮之色，還有好幾個因忍受不住皮膚的癢，不停地撓。
“都跟你們說多少遍了，這東西不能撓！”季延風暴躁地道：“越撓感染的麵越大，等造成大麵積交叉感染，那個時候再想治，就沒那麽容易了！”
正將手伸進襯衫的然然，聽見這話慌忙將手縮迴。
扯了扯頭上纏著的頭巾，準備走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季延風的聲音。
“然然！”
然然頓住腳，迴頭嗬嗬一笑，“你這裏還真挺忙的！”
季延風隻瞅了她一眼，便忙著做自己的事，“今天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哦！”然然想了想，隨口道：“我聽你說診所裏新來了許多病人，就想過來看看。”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頭上戴著的頭巾突然垮下，季延風抬頭便看見了她臉上變了色的胞塊。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務，快步走來，“你這臉是……”
“沒什麽！”然然急忙伸手扯頭巾，卻不想越扯越鬆，甚至將脖子上圍著的那一塊破了皮的地方也露了出來。
男人臉色瞬變，“你這還沒什麽？”
說話的聲音太大，周邊候著的患者都偏頭看向了他。
季延風看了他們一眼，壓低聲音道：“跟我進來！”
季延風跟診所裏的小李醫生交待了幾句，便領著然然去了後麵的觀察室。
頭巾一點點被撩起，撓破的皮膚裸露在外，然然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等著他的責罵。
等了許久，卻是一句沒等到。
隻見他轉身取了瓶調配好的藥，拿了棉簽蘸上，一點點地替她敷。
“我自己來吧！”然然聽見外麵傳來喊聲忙道：“他們還都等著呢！”
可伸出的手卻並未接到季延風手裏的棉簽。
反而聽見他說：“別動！”
然然心裏雖慌，但也不敢跟季延風對著幹，就這麽耐下性子等著，約莫過了五分鍾，他終於停了手。
“這藥拿迴去，早中晚各抹一次，等會兒出去，我再給你拿點吃的。”
“哦。”然然應道。
“這幾日先不要去燕春樓了，也別往外跑！”
雖然心有異議，但卻不敢強嘴，隻好一一應下。
“晚上你什麽時候迴來？”然然想了想後問。
季延風狐疑地看著，“有事？”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我想動手做頓飯給你吃！”也算是聊表歉意。
而他卻淡淡道：“不必！”
隨後便走出了觀察室。
然然沒料到季延風會如此迴答，她一直以為季延風是希望她能到診所來幫忙的。即便幫不了他什麽，至少她還能偶爾給他做餐飯吃什麽的。
卻不想如此小小的要求也被他拒絕了！
然然垂頭喪氣地出了診所，不時地轉動手中藥袋，心想著自己還能幫季延風做點什麽！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吉祥茶樓的佟老板，這周五要在吉祥茶樓開辦化妝舞會。”
“什麽化妝舞會啊！說白了也就是個穿了馬甲的相親會！”另一女子道：“看中誰了，挑中誰了，等以後，再找媒人上家說親！”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的！”女子靠近些道，小聲說話。
然然雖未聽見她具體說了什麽，可之看瞧見兩人均是哈哈大笑，便知道她們所說並非什麽好話。
鼓鼓島雖是孤島，但並未與外界斷絕來往。
時常有外來客跟這裏漁民家的女兒糾纏不清，這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
然然隻是不明白這兩位同樣身為女人，為何就能站在道德的製高線去譴責別人？
憤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大概是活了三十幾歲，還沒有嫁出去，從心底生起的自悲，搞不清楚，但就是控製不住。
不自覺地邁開腿，正準備上前說兩句的時候，又聽見那兩人說：“佟老板為了辦好這次的化妝舞會，還特意從彼德堡請了名流，據說有好幾個，還是彼德堡的重要人物！”
“我對那些個闊佬倒不關心，我隻想挑個長得俊的，待我好的！”
女子笑盈盈道：“就知道你好這口！”
兩人說說笑笑，然然卻停了下來。
她突然不太明白這鼓鼓島上的女人都是怎麽想的，一麵譴責著別人的不是，另一麵卻做著自己最不屑的勾當。
大概，或許這世上的人都是矛盾的，隻因為自己得不到，便不斷地貶低別人，抬高自己吧！
仔細想想，自己又未嚐不是跟她們一樣！明明已經對程逍動了心，卻偏因為世俗的看法，該守的本份，而拚命抑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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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錯愕地看著王二小子，清楚地記得就在昨日她已經跟秦大嫂子說了，請她幫忙推掉王大，此番王二小子的這說法，更是無中生有。
“請說要嫁給他了！”然然隨手抓起一把沙朝王二小子砸去，“就算我然然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他！”
王二小子事先沒防備，雖見著時急急避開，但身上還是難以避免地沾上許多沙。
此時，他抖了抖，譏笑：“就你這旱鴨子，鼓鼓島上，有誰會娶？”
然然臉色瞬變。
而王二小子卻仍舊自說自話，“季然然，我瞧著你跟季延風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他對你又好，你幹脆嫁給他得了！”
“滾！”然然雙手往沙灘裏插，抓起兩把沙子便往王二小子身上砸。
這一次，王二小子反應極快，三兩步便跑到五米開外。
眨眼的功夫，沙灘上又隻剩下然然一人。
委屈從心底升起，嗚嗚的哭聲在沙灘邊響起。
她盤腿坐在大石板上，雙臂交叉附於膝蓋之上，爬在上麵不停地哭。
為什麽？
學不會遊泳，不會捕魚，就不配在這鼓鼓島上生活了？水性不好，年齡大了，連嫁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如今找了秦大嫂子做介紹，不僅被人拒婚，還要被人嘲笑。她怎麽就能活得如此窩囊？
想不通，看不明白，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出口！
哭得久了，連眼淚都沒有了，她隻好坐在沙灘前呆看。
海浪一陣接著一陣，掀起了不少浪花。
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經浸濕，低頭看見手臂袖口處不斷往下滴的水，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連忙捂住身體，從大石板上起身，拖著疲憊不堪的雙腿迴了家。
“然然，已經很晚了，你真不打算吃點再睡？”季延風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食物，“今天，我可特意去了趟燕春樓給你帶了最喜歡吃的燒鵝！”
等了會，房間裏還是沒反應。
季延風又連著喚了兩聲，依舊沒人迴答。
轉身找了備用鑰匙，準備開門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數日前跟然然所說的話，他又猶豫了。
低頭看了眼手中鑰匙，“那燒鵝我還替你放在冰箱了，什麽時候想吃，再熱著吃！”
房間裏的然然探頭看了眼，扯了被子背過身去。
閉上眼，腦子裏反複盤旋的還是王二小子的那幾句。
其實她知道王二小子是故意說那些的，他就是想看她生氣的樣子！隻要她生氣了，王二小子就開心了！
然然不想生氣，更不想中了王二小子的招，她想跟平日一樣，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裝模作樣嘻嘻哈哈生活。可是無論她怎麽使勁，怎麽盡可能地去忽略，卻始終無法保持初心。
尤其是那句三十幾歲還沒嫁人，大概是嫁不了，這話傷透了她的心！
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從眼眶流出，濕潤了她的被褥，打濕了她的枕頭。
翌日，然然起床站在鏡子前才發現一雙眼已經腫得水亮，跟蜜蜂折了一般。巴掌大的臉左邊大右邊小，紅一塊青一塊，還特別的癢。
“你的臉這是……”季延風突然出現，看見她驚訝地道。
然然慌忙伸手捂住，“沒事！”
拿起牙刷的那一刻，季延風悠悠道：“最近島上有許多漁民都得風疹了，這風疹開始隻是皮膚瘙癢，要是能夠得到及時治療，再加上合理飲食，很快便能好。”
他像是想起什麽，抬頭又看了眼然然，“但這鼓鼓島上的人，幾乎餐餐海鮮，想讓他們不碰葷腥，那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
“好好的，你怎麽突然跟我說這個？”然然雖跟著季延風住，但她卻是對醫學一竅不通。
“我就是想提醒你，這段時間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
然然天天往碼頭跑，季延風早發現了。
但因事先有過約定，不再插手管她的事，如今有意見，也不好明著說。
“哦，我知道了！”
季延風正要走，然然突然又出聲，“大哥，我不想嫁人了！”
季延風僵住，迴頭，疑惑地看著。
“我想陪著你。你忙的時候，我還能搭把手！”
“昨天晚上一迴來倒床就睡！”季延風說：“現在又跟我說這麽奇怪的話。然然，你這到底是怎麽啦？”
“我留在家裏不好嗎？”然然抬起頭，望著鏡子裏的男人，“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好好在家待著的嗎？”
季延風別過頭。
緩了緩後又道：“我是希望你能留在家裏幫我的忙，但不是讓你以這種自暴自棄的方式！”
然然正要開口，卻被季延風搶了個先，“早飯給你放在桌上了，我先去診所了！”
洗漱完便直奔飯廳，遠遠地便瞅見了季延風從燕春樓打包迴來的燒鵝，低頭嗅了嗅，胃口大開。坐在椅子上，雙手開工，沒多久便將整隻燒鵝，全部解決了。
吃飽喝足的她，心情大好，再想不起昨日王二小子跟她說過的那些。
隻是這身上，臉上的胞塊越來越癢，好幾次忍不住伸手去撓。
卻不曾未撓幾下，脖子處的紅色胞塊便破了皮，流出淡黃色的液體。
然然實在忍不住，換了件長衫，包了條頭巾，急匆匆奔去季延風所開的診所。
來診所看病的人較平日增加了一倍，他們絕大多數臉上，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胞塊，紅的、紫的，也有像然然這種破了皮流黃水的。
他們個個麵露焦慮之色，還有好幾個因忍受不住皮膚的癢，不停地撓。
“都跟你們說多少遍了，這東西不能撓！”季延風暴躁地道：“越撓感染的麵越大，等造成大麵積交叉感染，那個時候再想治，就沒那麽容易了！”
正將手伸進襯衫的然然，聽見這話慌忙將手縮迴。
扯了扯頭上纏著的頭巾，準備走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季延風的聲音。
“然然！”
然然頓住腳，迴頭嗬嗬一笑，“你這裏還真挺忙的！”
季延風隻瞅了她一眼，便忙著做自己的事，“今天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哦！”然然想了想，隨口道：“我聽你說診所裏新來了許多病人，就想過來看看。”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頭上戴著的頭巾突然垮下，季延風抬頭便看見了她臉上變了色的胞塊。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務，快步走來，“你這臉是……”
“沒什麽！”然然急忙伸手扯頭巾，卻不想越扯越鬆，甚至將脖子上圍著的那一塊破了皮的地方也露了出來。
男人臉色瞬變，“你這還沒什麽？”
說話的聲音太大，周邊候著的患者都偏頭看向了他。
季延風看了他們一眼，壓低聲音道：“跟我進來！”
季延風跟診所裏的小李醫生交待了幾句，便領著然然去了後麵的觀察室。
頭巾一點點被撩起，撓破的皮膚裸露在外，然然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等著他的責罵。
等了許久，卻是一句沒等到。
隻見他轉身取了瓶調配好的藥，拿了棉簽蘸上，一點點地替她敷。
“我自己來吧！”然然聽見外麵傳來喊聲忙道：“他們還都等著呢！”
可伸出的手卻並未接到季延風手裏的棉簽。
反而聽見他說：“別動！”
然然心裏雖慌，但也不敢跟季延風對著幹，就這麽耐下性子等著，約莫過了五分鍾，他終於停了手。
“這藥拿迴去，早中晚各抹一次，等會兒出去，我再給你拿點吃的。”
“哦。”然然應道。
“這幾日先不要去燕春樓了，也別往外跑！”
雖然心有異議，但卻不敢強嘴，隻好一一應下。
“晚上你什麽時候迴來？”然然想了想後問。
季延風狐疑地看著，“有事？”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我想動手做頓飯給你吃！”也算是聊表歉意。
而他卻淡淡道：“不必！”
隨後便走出了觀察室。
然然沒料到季延風會如此迴答，她一直以為季延風是希望她能到診所來幫忙的。即便幫不了他什麽，至少她還能偶爾給他做餐飯吃什麽的。
卻不想如此小小的要求也被他拒絕了！
然然垂頭喪氣地出了診所，不時地轉動手中藥袋，心想著自己還能幫季延風做點什麽！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吉祥茶樓的佟老板，這周五要在吉祥茶樓開辦化妝舞會。”
“什麽化妝舞會啊！說白了也就是個穿了馬甲的相親會！”另一女子道：“看中誰了，挑中誰了，等以後，再找媒人上家說親！”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的！”女子靠近些道，小聲說話。
然然雖未聽見她具體說了什麽，可之看瞧見兩人均是哈哈大笑，便知道她們所說並非什麽好話。
鼓鼓島雖是孤島，但並未與外界斷絕來往。
時常有外來客跟這裏漁民家的女兒糾纏不清，這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
然然隻是不明白這兩位同樣身為女人，為何就能站在道德的製高線去譴責別人？
憤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大概是活了三十幾歲，還沒有嫁出去，從心底生起的自悲，搞不清楚，但就是控製不住。
不自覺地邁開腿，正準備上前說兩句的時候，又聽見那兩人說：“佟老板為了辦好這次的化妝舞會，還特意從彼德堡請了名流，據說有好幾個，還是彼德堡的重要人物！”
“我對那些個闊佬倒不關心，我隻想挑個長得俊的，待我好的！”
女子笑盈盈道：“就知道你好這口！”
兩人說說笑笑，然然卻停了下來。
她突然不太明白這鼓鼓島上的女人都是怎麽想的，一麵譴責著別人的不是，另一麵卻做著自己最不屑的勾當。
大概，或許這世上的人都是矛盾的，隻因為自己得不到，便不斷地貶低別人，抬高自己吧！
仔細想想，自己又未嚐不是跟她們一樣！明明已經對程逍動了心，卻偏因為世俗的看法，該守的本份，而拚命抑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