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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罵誰是瘋狗?”蕭沫沫氣急,將手中端著的紙箱朝著趙熙然扔來。


    趙熙然雖然連退數步,便卻還是被紙箱裏放著的仙人球紮了手。無數的細小血珠從白皙的手臂冒出,那些傷口更是紮得比針還疼。


    趙熙然伸手去捂,轉眼手心裏便被鮮紅的血覆蓋。


    “蕭沫沫,你真瘋了?”抬頭看了眼對麵街角的攝像頭,“不怕吃官司,就盡管動手!”


    一直以來,趙熙然都未怕過蕭沫沫。


    之所以忍耐,隻是因為她不想惹事。


    但若是做得過分了,她也不介意反手。


    “趙熙然,你為什麽還要來打攪向由鈞?我跟他都已經結婚了,你還不罷手?難不成你真想霸著兩個男人不放手?”蕭沫沫指著大罵。


    “蕭沫沫!我再跟你說一遍!”趙熙然忍耐著心中的怒火,“我沒有!”


    “你沒有,他怎麽會攔著不讓我查《小貴時光》的版權?你沒有,他怎麽會突然關心起酥魚的事?一直以來,他都是不關心的!”蕭沫沫哭著道,“從你突然跟刀寶兒接觸,想要買下《小貴時光》的版權後,他就變了!”


    “這問題你應該去問他啊?”


    先前還覺得蕭沫沫可恨至極,而此時她卻隻覺得蕭沫沫可憐,愛上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還執拗的不顧一切的嫁給他。


    “你跑來問我算是怎麽迴事?”


    就這樣蠻不講理,死纏爛打的女人,她若是個男人,也不會喜歡!偏偏蕭沫沫自己還沉浸在其中不得自拔。


    “你別得意!”蕭沫沫抹掉眼角的淚,發狠地道,“我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隨你便吧!”


    趙熙然已經懶得再跟蕭沫沫爭辯,轉身向著diamond走去。


    文化部。


    周周見趙熙然左手滿是血眼,震驚不已。“太太,你這是?”


    “不小心被仙人球紮了!”


    “我辦公室有藥膏,你等著,我這就去拿!”


    趙熙然站在窗邊低頭看了眼,那個被砸碎花盆的仙人球,此時還躺在路邊。


    “真是可惜了!”


    “刀寶兒確實挺可惜的!若是不鬧出抄襲一事,等到她的《小貴時光》影視化,她的知名度會更高!”周周遞了藥膏過來,“終歸還是太著急了。”


    趙熙然一邊抹藥一邊想,真是刀寶兒太著急了?不是有人早算計好要在酥魚同她正式簽約的時候再鬧出來?


    告刀寶兒的那人據說也是個作者,若真為了利益最大化,他何不等到影視化的《小貴時光》上線後才告,那樣還能拓寬他的影響力,刀寶兒受到的懲罰也更多!


    “周周,你真這樣認為?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


    “會有什麽呢?”周周道,“現在這些作者想成名都想瘋了,被爆抄襲的,刀寶兒不是第一個,更不會成為最後一個!”


    正是因為影響力太廣,做這樣的事又太惡劣,所有的人便都忽視了那可能存在的背後,就連周周這樣業務精幹的人,也被蒙蔽了雙眼。


    到底還是他技高一籌,殺人也能至於無形!


    “恭喜你啊!”吃晚飯的時候,趙熙然舉杯。


    程逍見著默默拿起,碰撞過後,小啜一口。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就喝這麽一點?隻是蘇打水而已!”


    “蘇打水也不能多喝!”


    “切!”趙熙然瞅了他一眼,好奇地問,“你就不打算跟我說說怎麽就把酥魚給告了?讓我猜猜,那個起訴刀寶兒,還有酥魚的人,是你安排的?你早算計好等他們正式簽約,便讓那人爆料,讓酥魚騎虎難下,這樣你也能坐收漁翁之利!”


    程逍沉默。


    “蕭沫沫突然被沈舒語開了,這件事大概也跟你有關吧?”趙熙然想了想,“那日你跟向由鈞去了後花院,可是商量的此事?”


    “不全是!”


    這會兒趙熙然才想起在那之前她並沒有向程逍表示自己看上刀寶兒的《小貴時光》,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技能,不然怎可做出這般周密的計劃?


    “我早跟你說過不想再見到他!酥魚在公司對麵大張旗鼓的開著,天天跟我們搶資源,還搞出旗盤山一事,這筆賬早該算了。”


    淡淡的話語,趙熙然卻聽出濃烈的火藥味。


    確實,她也看不慣酥魚的作為,隻是畢竟酥魚的老板是沈舒語,沈其祥的女兒,這樣明目張膽的跟沈舒語鬧翻,似乎於他們也不是件有利的事!


    “程逍,你就不怕沈其祥知曉這事?”


    “他知道了也沒用!”程逍坦言道:“這件事是酥魚的人自己做的。即便要追責,那也不該來追我!”


    他說得沒錯,這事確實找不到他。


    仔細說起來,最開始看重刀寶兒的小說的那人還是diamond,是後來程家琮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將刀寶兒的作品強行搶了去。


    論起道理來,程逍和diamond還是受害者!


    誰會懷疑所有的事都是這個看起來最是淒慘的受害者設計的呢?


    人們大都同情弱者,自動的站到受傷害的一方,對施暴者同仇敵愾!


    “向由鈞利用了蕭沫沫,幫著你完成了這件事?”


    見程逍點頭,趙熙然又問,“那你許諾了他什麽?”


    心裏早有了答案,無論是程逍,還是向由鈞,他們都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為了達到心中所想,他們可以犧牲許多,包括愛情、婚姻。


    “你心裏清楚,又何必來問我?”程逍替她夾了塊雞肉,“吃飯!”


    趙熙然剛拿起筷子,程逍的眸光落在她滿是紅點的手臂上,“今日你受的委屈,未來我會向她討迴!”


    拿著筷子的頓住,趙熙然抬頭看,“你都看見了?”


    “嗯。”


    “其實就是個仙人球紮的,傷口也不深。”趙熙然不想再跟蕭沫沫扯上任何關係,尤其是此刻已經確認自始自終蕭沫沫都是被利用,心底還不自覺地升起一絲同情。


    “在我眼中,仙人球紮的,跟刀劃的沒區別!再說即便我不追究她的責任,向由鈞也不會再容她!”


    心弦在這一刻被觸動,趙熙然呆滯地看著對麵坐著的男人。


    有句話已經在嗓子眼堵了許久,她怕錯過這個時候再也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程逍,外麵的那些流言,關於我和向由鈞的,你怎麽看?”


    其實這樣的話問來實在沒意義,但她又是迫切的想知道程逍的看法,所以不得不試探。


    對麵坐著的程逍突然起身,男人的黑影將她籠罩。那影子慢慢靠近,趙熙然已經能夠感受到他的唿吸,他的心跳。


    緊張,不安,心底甚至升起想要逃走的念頭。


    而她卻堅硬得像塊磐石磐坐在椅中,等到程逍再靠近些閉上了眼。


    輕柔的手指從她唇角撫過,像條貪婪的蛇般爬到鼻翼。


    她不知道程逍這是準備做什麽,想要睜眼卻因為沒那麽大的勇氣,隻得繼續閉著。


    猛然,那隻輕柔的手遠離。


    趙熙然睜眼看見程逍食指與拇指間多了粒米飯。


    “黏住了!”程逍笑道。


    趙熙然羞愧地低下頭。


    她剛才居然想到……


    誒,莫非是她太過邪惡,所以才?


    程逍舔了舔手上的米粒,跟著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咳咳!”她連著咳了許久,才將所有的一切消化。


    自從酥魚被告了後,總會有消息傳出沈舒語跟程家琮鬧,跟底下部門裏的人鬧。


    蘇菲婭最是看不慣沈舒語,一得到消息立刻給趙熙然匯報。


    “趙姐,小道消息,酥魚要分家了!”


    這倒是趙熙然始料未及的。放下手中的書,專心聽蘇菲婭講。“沈舒語同程家琮分手了!程家琮要帶著底下的人另外開了個公司叫時風!”


    “沈舒語是酥魚的法人,這次的官司,她脫不了身!”趙熙然感慨。


    果然那男人還跟以前一樣,對任何人都不負責,隻是可惜了小朵有這樣的父親!


    “說得可不是嘛!就為這事,沈市長都不讓沈舒語去酥魚了。”


    “那酥魚現在……”


    “早就一盤散沙了!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都等著領遣散費!”蘇菲婭像是想起了什麽,頓了頓後道,“小美跟我說,若是領不足額的遣散費,他們還準備去勞動局告!”


    民怕官,這是亙古不變的事情。


    而酥魚的這位,倒是因為怕影響到沈其祥大好的前程。


    利益麵前,就算是親生父女,也不能例外!


    “誒!沈舒語這迴是攤大了!”


    說到底也是沈舒語她自個識人不清,才招來程家琮這樣無情無義的人。


    隻是再淒慘,即便酥魚不存在了,她還是沈市長的女兒,眾人對她不會壞到哪裏去。


    被沈舒語推下水的蕭沫沫,可能就沒這麽幸運了!


    姚淩淩突然告訴趙熙然,“小朵要迴來住段時間,我不打算再往外地跑了!”


    趙熙然也覺得姚淩淩總這麽跑,確實不是迴事,能夠留在小朵身邊好生照顧著,固然是好的。


    “向家出什麽事了嗎?”


    姚淩淩跟著歎息一聲,“然然,你沒聽說嗎?向由鈞因為蕭沫沫攤上酥魚的事,怕連累到向氏集團,向她提出離婚!”


    “蕭沫沫,她沒同意?”趙熙然淡淡道。


    “她那個人,哪能同意啊!”姚淩淩感歎,“跟向由鈞天天吵還不止,還在向天國麵前去哭訴了好多次。向天國本在養病,聽她這三天兩頭的鬧,也是煩了!最後索性不再管她跟向由鈞的事。對了,蕭沫沫還把她在國外的家人給叫來了,向由鈞擔心他拿小朵做文章,所以便給我打電話,讓我把小朵接迴來住,免得被那些人禍害!”


    “他這樣安排是對的!”趙熙然想了想後又道:“小朵迴來後,若不是特別著急的事,你也別把小朵再送去由鈞哥那裏了!他每日忙著處理向氏的事都做不完,哪裏還有時間照顧小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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