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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知道當慫包!”華董將拉著他的兒子推開,麵色不改地看著律師,“曹律師,還麻煩你對這事做個說明!”


    曹律師本不管這些瑣事,他隻管屢行遺囑。


    突然聽到這瞞不講理的話,轉身對另一邊站著的程逍說:“程總,事務所裏還有事要處理,我就先迴去了!”


    “好。”


    兩人全程不理華董事,任他怎麽鬧,都像是跳梁小醜。


    “爸,爸……”


    “華董事,你有什麽疑慮可以問我,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程逍目送著曹律師走後,開了口。


    華董事本身就跟程逍不對付,此時聽見程逍這樣說,更加肯定程逍改了遺囑。


    可眼下他沒有證據,不能指證程逍,更不能讓其他董事信服。連著看了眾人一圈,“我們走!”


    華董帶著自家兒子離去。


    會議室裏再次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沒有人再提要重選總裁的事情。


    大家都以為程逍會順理成章地接下,卻不想他竟然提議改革。


    他要屹立在w國的程氏集團重新整合,剔除那些早已虧本的項目,因此讓許多人損失了利益。


    會議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臨末時程逍說:“程氏改革勢在必行!若是在座的各位有什麽想法,可以私底下找我商談。當然,如果有不願再合作的,現在也可以提出退股。”


    程逍給了大家幾分鍾時間,沒有人說話,於是又道:“那麽選擇留下來的,希望大家全力配合我的工作。”


    程逍將程氏集團的總部設在了d市,m國這邊留了季空下來監督管理。


    程巍和歡歡的葬禮這天下著淋瀝小雨,一行穿黑衣的人排滿了整條街。程逍站在墳前仔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程巍依然還跟他記憶裏的樣子一樣,臉上有淺淺的笑,給人一種易親近的錯覺。


    一堆堆雛菊、白菊堆滿墳前。


    集團的成員,以及程巍生前認識的那些人,在祭拜以後也都逐一離開。


    隻剩下一位身穿黑衣的婦人跪在墳前哭得泣不成聲。


    程逍哈了口氣,“譚湘湘,你這樣又是做給誰看?他人都已經不在了!”


    譚湘湘卻是半點不理,從衣兜裏掏出張白手帕仔細擦著墓碑。


    程逍看了一陣後,“隨你吧!”


    剛要走,身後便傳來了譚湘湘的聲音。


    “能不能放了家琮?隻要你肯放了他,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程逍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們真還是母子情深啊!隻是可惜啊,抓他的人不是我,是那些警察。譚湘湘,你要求,你應該去求他們。”


    “你想知道你母親當年為什麽會被趕出程家嗎?”女人的話讓程逍頓住。


    過去的二十幾年裏,他確實很想知道。但在知道有夏正百這個人存在以後,程逍便不想知道了。


    “人都已經走了,再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程逍,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真相嗎?其實你並不是程……”


    “閉嘴!”程逍將譚湘湘打斷,“若還想你兒活著,最好把嘴給我閉牢了,一個字都不要說。另外,我會按照他立的遺囑將那套老宅子留給你!”


    譚湘湘最想離開的便是那套老宅,那裏有太多她生活過的痕跡。


    隻要一看到裏麵的物件,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是趁機進門,也能想到過去的風光和現在的落魄。


    “我不要住在哪裏!”譚湘湘哭喊道。


    “不想住在哪裏,那就去養老院吧,我會跟那裏的院長交代好!”


    “程逍!你不能這樣做,我好歹是你的繼母!”譚湘湘依舊堅持。


    “有你這樣的繼母,我隻覺得恥辱!”


    空曠的墓地裏,除了白旗飄飄,便隻聲剩下那些開得燦爛的白菊花。譚湘湘蹲坐在墓碑前,看著照片裏的程巍,說不出來到底是種什麽感覺。


    嗬嗬嗬嗬……


    連著笑了數聲,身子軟了,整個人順著在泥濘地倒了下去。


    程逍已經將趙熙然接迴了他新買的公寓。


    因見接手了程氏,還有許多工作未處理,之前打算迴d市的計劃,隻能無限期推遲。


    “然然,明天程家琮的案子就開庭了,你好好休息!”


    警方以惡意傷人,以及安裝違法違禁品,製造恐怖事故,造成多人傷亡的罪名向法院提起訴訟。


    趙熙然做為事故的被害人,也是證明那一切的第一證人,開庭時必須到場。


    “嗯。”


    “然然,不要有什麽壓力,一切都會如願以償的!”


    “嗯。”


    為了讓程家琮進去後再也不能翻身,趙熙然曾去找過莫筱娜,希望她也能出庭作證。


    卻沒想到一直跟她站在一邊的莫筱娜卻拒絕了,理由是她想重新開始,不想再跟過去糾纏不清。


    趙熙然難以置信地看著莫筱娜,透過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到了一絲不忍。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莫筱娜心裏是有程家琮的!


    隻好尊重她的選擇,跟莫筱娜道了聲,“好。”


    如今少了莫筱娜的證詞,趙熙然真有點擔心!


    “都跟你說了一切都會順利發展的,你怎麽還繃著張臉啊?然然,你應該笑一笑!”程逍用兩隻手揉著她的臉,變化著各種表情,而他終歸失敗了。


    “我知道說再多都沒用,那就等明天開庭吧!”


    伸手將床頭的燈按滅,扯了被子過來將兩人蓋著。


    手掌附在趙熙然的雙眸之上,用命令的口吻道:“睡覺!”


    同一時間,處在監牢裏的程家琮知道明天他的案子便要開庭,心裏像無數隻貓抓。


    不停地以各種理由唿喊外麵的獄警,隻為能得到一次外出的機會。


    “不準再叫,不準再叫!”獄警拿著電棒來迴地晃,卻是半點也嚇退不了處在瘋狂中的程家琮。


    程家琮拉著獄警的手便像隻瘋狗般用力地咬,疼得那獄警連連大喊。


    最後還是值班的醫生給程家琮打了針鎮定劑,程家琮才鬆開。


    翌日,程逍和趙熙然準時出現在法院外,剛下車便被一群媒體攔截。


    那些人個個舉著長槍短炮,連連向程逍發問。


    “程總,聽說程家琮之所以會做出一係列出格的事,全是因為你們兄弟間爭鬥,事實是這樣嗎?”


    “程總,你接手了程氏集團,是不是意味著程氏集團以後就跟程家琮沒有關係了?請你迴答一句好嗎?”


    “趙小姐,聽說你的孩子因為程家琮的關係沒了,你們這次過來是不是想公報私仇?”


    ……


    程逍聽著這一句更比一句犀利的言語,心裏的火苗陡升。伸手護著身旁的趙熙然,“抱歉各位,我們得先進去了!你們想知道的這些,法庭最後的宣判結果會告訴你們!”


    在一群保鏢的幫助下,程逍和趙熙然才從外麵走了進來。


    “然然,那些記者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程逍早發現了,在這件事上,趙熙然是敏感的,無法觸碰的。“到時候上了庭,隻管將所經曆的那些事說出來就好,我相信審判長會給我們一個最公正的答案。”


    “嗯。”趙熙然輕哼了聲。


    兩人在休息室等待的時候,程逍的電話響起,因不想吵到趙熙然,便拿了手機出去接聽。


    剛走不到一小會,關著的那扇門再次被人開啟。


    “程逍,是你嗎?”


    趙熙然迴頭的時候看見譚湘湘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臉色瞬間變了。


    “趙小姐,我求你,求求你放過家琮吧!”


    曾經高高在上的譚湘湘,此刻雙膝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求她。


    趙熙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猛然間想起了曾幾何時所看到的。那個時候的任雲也是像今日這樣跪著求她,而她卻是半點沒退讓,依舊用夏正百來威脅任雲。


    “譚湘湘,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更為不恥。”趙熙然將臉撇到一邊,“你還記得那次在人民醫院發生的事嗎?任姨也是這麽跪著求你,你答應她了嗎?”


    譚湘湘麵容凝結,半響都說不出話。


    “你什麽都沒答應!”


    “起來吧,這樣跪著是沒用的!你的兒子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法律要懲罰他,我又能奈何?”


    趙熙然的話剛說完,譚湘湘便接著道:“可以的,隻要趙小姐不再出庭作證,法院便無法給家琮故意謀殺罪!”


    趙熙然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那麽程巍和歡歡呢?難道他們就該死嗎?”


    趙熙然突然有些理解程家琮為何會如此驕縱無禮,目中無人了。


    他身上的太多優越感都是他母親譚湘湘親手教給他的。


    “趙小姐,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程巍嗎?怎麽這會兒又幫起他來?”


    無知,多無知的話!


    趙熙然已經無力反駁,隻想早點把這個女人打發走。


    “譚夫人,我並沒有幫著誰說話!我隻是站在正義的一麵,用做人的標準來界定這些。程家琮,我為他有你這樣的母親感到可悲!”


    程逍進來的時候便聽見這句,看見譚湘湘時,更是伸手便將她攥起,連拖帶拽將她趕了出去。


    季空見著譚湘湘,將她請進了車,並將程逍的話轉告了她,“譚夫人,程總說了,若下次再看見你搗亂,老宅子和養老院都不用呆了,他會親自送你去見程家琮。”


    “不,我不要進去!我會好好的,不會再跟他對著幹!”譚湘湘告了饒。


    也是,像她這種一向養尊處優的貴太太,突然之間怎麽能受得了號子裏的生活。跟她的兒子比起來,自身的安危還是重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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