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工業是一個國家重要的命脈,衣食住行嘛,衣排在第一位,看著李定國開礦冶煉賺了不少錢,靳統武就請教川北幹什麽能賺錢,川北有什麽礦產李定國並不知道,他也不是專門學地質的,這哪裏能弄得清楚呢,於是便給靳統武推薦了紡織業,川北有水力,有棉花,很適合發展紡織業。


    順慶府地處川北,光照充足,自古就紡織發達。張獻忠和清軍過後,盡管順慶府人煙絕跡,但大片大片的棉花田裏,多年生的棉苗竟然生長得鬱鬱青青,眾人講8、9月份定然是個好收成。因此自從安民軍4月份收複順慶府後,靳統武的紡織廠便成立起來,由靳統武任廠長,拉來了李定國、譙山、汪公福、馬忠良等人任股東,那怕是5月份後的大饑荒,紡織廠也得到了基本的生活保障,為了搞到更多的糧食,靳統武一直在琢磨紡織的事情。


    李定國的第一個建議是建立水力機械,把動力先弄起來,靳統武要求李定國提供技術,李定國在保留專利的情況下,提供了水力機械的技術,靳統武選好建設地址後,並且派人幫助建設了十台水力機械,引流,渠道、分流,衝擊葉輪,輸出動力,水力機械建設很快起來,磨麵等節省了大量人力。


    小艾給李定國搜索了很多紡織業發展的曆史和紡織機械設計的圖紙,李定國選將織布機弄出來,把這幾年各地的棉線消化一下,再準備弄紡紗機。


    拿著李定國草草地設計的織布機圖,靳統武就找了許多織布能手來一起討論修改,李定國畢竟隻是一個殺人放火慣了的主,他是不是真能設計出高效的織布機來,靳統武覺得得看天意。好在大家討論的結果是,可能能夠織出布來,至於效率,那就不知道了,這些織布能手隻是一些農村婦女,哪裏知道效率是什麽意思。


    然後靳統武找譙山將織布機製造了出來,經過幾次改進,效果竟然出奇地好,織布速度快,布匹質量好。他從重慶找了幾個小夥子,從機械廠購得零件,組裝了五十台,質量都非常過關,從嘉陵江引流的水輪機完全可以帶動五十台織布機的運轉,但是新問題就鑽了出來,哪裏找到那麽多棉紗織布?靳統武將織出的布高價賣了,再到處收購棉紗,但收購的棉紗根本不足以滿足織布機的生產需要。


    高昂的棉布市價,催促著靳統武去解決棉紗產量的問題,當然不能再找李定國這小子,他興許真能鼓搗出好東西來,但是他是要占更多股份的,靳統武可不願意提高他在紡織當中的股份了,水力機械他有份,織布機他有股,再提高股份,自己就隻能喝湯了。


    他和幾個小夥子天天泡在工場裏,終於利用李定國講的篩選辦法,製造出來了脫籽機,能將通過機器進棉花,再將棉籽利用機器脫落,將棉花生產成棉卷。一台機械的速度五十個人也趕不上。但是出來的棉花還有許多枯葉,土地和灰塵等,還需要除掉,還是從密度方麵入手吧,先將棉花拉鬆,再用離心力和風力將雜質灰塵等給甩出來,將棉卷生產成雪白的粗棉條。下一步就是將粗棉條拉成棉線,這個相對順利,不過製造的棉線粗細不一且極容易斷,不如手工紡線。


    靳統武和幾個年輕人又再一次研究,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要將棉花絲(就是棉纖維)充分混合搓線,才能保證一個棉線或者棉條的截麵上,絕大多數棉花絲都是是完整不斷的,並且各線互相纏繞互相保護,這就能保證棉線的韌性和粗細的均勻性。那就得將粗棉條混合在一線,增加棉線的均勻率,為工藝中增加拉鬆混合和梳理等環節,清除掉一些短的棉花絲兒,製造精棉條,進一步增加棉線的韌性,再將精棉條各種工序製成細紗線,這時的細棉線,就可以織布。


    機械紡織工藝基本實現了,怎麽實現大規模生產,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多,一是收運棉花,得組織人將棉花從老百姓手裏收集起來,有的老百姓要錢,有的老百姓要布,多種方式滿足他們。二是建設倉庫將收來的棉花存放起來,嚴加看管,否則一顆小火苗,能把一切毀了。三是建廠房和安裝機械,廠房要建成開放式,嚴格實行全天候通風,李定國告訴過他,棉花粉塵非常容易發生火災和爆炸(硝化棉就是烈性炸藥,棉花的燃爆性相當好),通過開放式廠房,增加廠房的采光,內部不能有一點煙火,同時保證粉塵及時散出去。


    就這樣,整個紡織工業完整地建立起來,雖然水力機械的功率無法與後世的熱動力機械相比,但是可以解放無數勞動婦女了,布匹的質量比手工布匹要好,靳統武又找來染工,對布匹朝廷染色,通過李定國講述的一些基礎知識,用一些礦物對布匹朝廷染色,有紅色、綠色、還有白色,就是紅色,就有很多種。


    想想吧,質量上乘,顏色多樣的布擺在大家麵前,棉布很快行銷安民軍占領區,大姑娘小媳婦兒都特別喜歡,安民軍也采購棉布製滿軍服,一時間靳統武這小子賺得盆滿缽滿。盛產棉花的順慶知府譙桓便和靳統武到在順慶合作建廠,二人一拍即合,邀請李定國在順慶府下遊的青居嘉陵江大拐彎處建設了不少水輪機,然後二人合作建設,生產棉布。


    中秋已過,譙桓與幕僚登上鶴鳴山,鶴鳴夕照本就是順慶八景之一,站在白塔腳下往南邊望去,江麵上帆影點點,一艘艘從保寧(李國英也沒辦法,大家都得生存)、西充各地來的船隻,將一袋袋緊紮的綿花在碼頭上卸下來,然後急匆匆地掉頭返航。整個嘉陵江左岸鶴鳴山和朱鳳山之間的巨大壩子裏,蘆花勝雪的勝景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一條條蜿蜒的水渠,渠岸上麵,佇立著密密麻麻的棚屋,屋裏的水力紡紗機正嘎吱嘎吱作響。排成行的碼頭工作人,將一車車的棉花推進一個一個的紡紗間裏。一會兒功夫,紡紗間裏推出一車紗綻,運到下遊處的織布廠裏織布。


    譙桓到順慶任知府的時候,水力紡紗機已經發明出來了,他自己走南闖北,自然知道這種機器能夠提高五十倍工作效率是什麽概念,便拿出了棺材本兒,集資了三千兩銀子,買了三十台紡紗機交給紡紗廠運營。整個嘉陵江流域的綿花,甚至遂寧巴中和達州廣安合川等地的綿花均運到了順慶府來製紗織布,幾個月前還是人間地獄的順慶府如今卻成了四川的紡織工業中心。


    此時壩子上的一間大屋子裏,男男女女地站著二十餘人,都是清一水的白色工匠服裝,他們分站在一台大機器麵前,但見那機器的外架都是木質,但是核心部分都是鋼鐵打造而成的。 哐當哐當的聲音,令人說話都得提高幾分音量。屋側牆壁巨大的通風窗上,水力正帶動著風扇將清新的空氣吹進屋內,然後從牆腳上的通風口帶走屋內的灰塵,避免爆炸。


    但見機器最前端的巨大的滾筒緩緩轉動著,推動著整個織布工藝進程,兩把鐵梭子來迴飛快運動中交換線頭,每分鍾可以交換線頭兩百多次,現在正在織鴛鴦戲水的圖案,經線裏的有紅色、藍色、黑色的紗線,梭子再從轉動的供線器裏得到的紅色、藍色、黑色的紗線,穿過經線,在沒有任何一個人伸手的情況下,一尺尺布,就這麽給織出來了!


    各省的移民到來,好多沒有帶老婆,而恰好四川寡婦和少女多,這鴛鴦戲水的布,作婚禮禮物和做婚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成都府、廣元府、重慶府,甚至南麵的貴陽府和北麵的西安府的老板們排著隊等著進貨鴛鴦戲水布,有些本地人仗著地利將一些織布廠的鴛鴦戲水布包了下來,再漲價20%賣,許多外地老板見有現貨立馬拿下,一個月時間這些黃牛就賺得盆滿缽滿。不過今天織這批布,可是誰也拿不走,這是川陝總督樊大人親自訂下的,給鎮遠公劉文秀作結婚賀禮,老板李老栓組織了最好的工人,選了最好的紗綻,機器調試到了最佳狀態,分別織了五批,李老栓選了最好的一批,趕緊叫人送到碼頭,趕上晚上最後一班夜航船送到了重慶,其它的就賣給尋常百姓也不差。


    跟著靳統武又琢磨出了繅絲機械和織綿機械,將整個紡織形成了產業鏈條,西洋商人又將圖案染色的專利賣給了靳統武,印著牡丹、梅花、仙鶴等五顏六色的布料大受歡迎,產品行銷四川鄰近數省,甚至有人將他的產品賣到了北麵的陝西。


    這時,李定國和譙山合夥製造出了縫紉機,用綢、布等製衣的時間大大縮短,成立的服裝廠開始縫製類似於後世軍服一樣的綠色軍裝,頭上是銀鷹黑色軍帽,外麵披一件軍風衣,配上鐵質、銅質和銀質徽章和紐扣,顯得嚴肅沉穩,配發營以上高級軍官,穿上身後威風凜凜,英俊帥氣,生產能力擴展後,每個旅都配發了一部分製式軍裝,甚至民間也開始仿製這樣的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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