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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一處破爛的小樓,樓中積滿灰塵,好像很久沒住人了。二樓有一張桌子,桌上鋪著一張地圖,兩人麵向而坐,在說著什麽。


    其中一個,是郭儀慈幼局的管事,隻是不知他今天何故換上了一身黑衣。而他對麵坐著的,赫然就是早先從宮中離開的柳白河。


    “他既然這都沒死,還能再設殺局?”說話的是柳白河,他聽了管事的謀劃,見那管事粗短的手指從大同和銀州城上劃過,問了一句。


    “短時間是沒有機會了。”管事有些遺憾地頓了頓,又道:“但是放長遠了看,反而更好下手。”


    “他帶了三千兵馬都沒死,更別說現在手上有了兩萬兵馬。”柳白河的語氣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懷疑。


    主管聽了柳白河的話,搖搖頭,道:“誰也沒想到,誰會為了一個相識一夜的人舍命,郭儀算是撿迴一條命,隻要下一步走好,殺死他不難。”


    柳白河看著他的眼睛,道:“好,就算殺死他不難,於我有何關係。我隻說來京中保護那皇帝,北境的事物於我有何相幹。”


    “你能接近皇帝,也能影響他。”主管絲毫不畏懼柳白河銳利的眼睛,又道:“這場戲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唱得了得。”


    他說話的時候,手卻一直揉搓著地圖的一角,似乎有些緊張。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接受。要談也讓你背後的那位來找我。”柳白河站起身來,他一身侍衛的打扮,隻是腰間那柄剔骨刀般的小刀有些紮眼:“我沒記錯,你是叫商洋吧。”


    商洋眯著眼,手中的動作也停了,站起身同柳白河對視。柳白河很高,而這商洋站起身竟然與柳白河差不多高。他聽到柳白河叫他的名字,語氣明顯生硬了,道:“你會想明白的,有些事不是你那套能搞定的,你不行,禦虎子也不行。”說完,商洋將桌上的地圖卷起來,放進桌下的暗格裏。他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頂鬥笠,戴在頭上,那鬥笠的形狀與那柳下君子一模一樣。


    他起身往外走去,手已經接觸到門了,又轉過身來,對柳白河說:“還有,不要叫我商洋,我是慈幼局郭管事。”他說這話是眼神中淨是怨恨。被他盯住的柳白河確信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下,卻被這一眼瞪得有些發毛。商洋說完,推門走了。空蕩蕩的大街上,留意到此人來去的隻有北風。


    商洋離去不久,柳白河也出了那小屋,隻是身上多少抹了些灰塵。一個幹淨的人出入西城多少引人懷疑,來時他已經殺了兩個眼線,隻是不知道是誰家的探子。柳白河見左右無人,躍上房頂,幾個起落就消失了。


    不久後,柳白河出現在皇宮裏,隻是身上的灰塵有些突兀。他一路走向安聖宮,沒人來阻攔他,那生人勿近的眼神和腰間的短刀已經足夠說明身份。


    他走到安聖宮,卻見安聖宮中沒有皇帝的影子,抓了個太監一問,才知道皇帝竟然又去白玉宮了。他劍眉微皺,輕輕地哼了一聲,那被問話的小太監嚇得兩腿發抖。柳白河卻是沒有為難他,徑直轉身走了。那白玉宮就在安聖宮後邊,走過去倒也不遠。


    隻是在這後宮的深處,明顯守衛的勢力比起外邊兒好上不少。許德的侍衛還有些沒有撤走,畢竟立後的大典還沒有完成。而除了這許德的侍衛,此處還有不少的禦林軍。隻是禦林軍大多耷拉著眼皮,站得歪歪斜斜,不知道晚上幹什麽見不得人的活計去了。


    這些侍衛見柳白河前來,大多客氣地見禮,還有些見柳白河來,趕緊搖了搖身邊的同伴,站直了腰杆。


    柳白河徑直來到白玉宮外邊兒,卻是見小陸子守在門邊。而在門外的宮女一個個臉色緋紅,深深地埋著頭。見此情景,柳白河心下知了個大概,走到小陸子身邊,道:“陸公公,皇上何在。”


    小陸子同柳白河不對付,但是礙於麵子,還是一臉微笑行禮道:“劉統領,皇上和惠妃娘娘在宮中議事。”柳白河明麵上的名字叫劉江,所以小陸子叫他劉統領。


    柳白河聽小陸子說得委婉,心中卻是分明,直言道:“我找皇上有要事,還請陸公公通傳一聲。”


    小陸子笑容幾乎凝固,柳白河作為皇帝的侍衛統領,如今就在宮外卻讓他去通傳,明擺著找茬,但是小陸子知道打擾了皇帝好事的下場,隻能繼續賠笑道:“皇上剛剛進去,可能還沒有說完,劉統領要不然,等上一會兒?”


    柳白河笑了,卻是笑的滲人。他見小陸子不敢叩門,徑直越過小陸子,往門邊走去。小陸子反應過來時,那柳白河已經敲了門。小陸子追悔莫及,想要上去拉開柳白河,卻聽柳白河朗聲道:“皇上,我是劉江,我有要事稟報!”


    這話一響起,莫說是那群小宮女,就是一直守在門外的小陸子也覺得壞事兒了,隻得跪下來。


    隔著一層木門,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顯得那麽的響亮。皇帝還出聲道:“這就來。”


    柳白河背對著木門,就那麽直直地站著,看著跪下的眾人,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滑稽。


    皇帝從溫香軟玉中脫身,忙慌慌地穿了衣裳,帶著怨氣來開門,見門外跪著的眾人和站立的柳白河,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中卻在罵小陸子廢物。明麵上他也不好多說,隻道:“劉統領進來說話。”柳白河轉身跟著皇帝進了白玉宮,順手將門帶上了。


    柳白河進了屋,隻見那金絲軟塌上淩亂得很,還有條蘭色的腰帶,想必是萬嬌兒來不及係上,就躲到裏屋去了。


    “劉統領,朕正在商量要事。”皇帝一邊說,一邊整理衣裳,他此刻也隻穿了一件裏衣,那明黃的袍子被掛在衣架上。


    “皇上。”柳白河並不行禮,甚至在桌邊坐下,道:“非要我說明白?”


    皇帝臉色一紅,心頭火起,但是又迫於對方身份,道:“劉統領有何要事,說吧。”


    “皇上不知道郭儀遇襲?”


    “知道啊,”皇帝看著柳白河的眼睛,這事兒他昨天就知道了,但還是問道:“這與朕何幹?”


    “與您何幹?”縱是柳白河一介武夫,聽了此話也覺得荒唐,嘴角竟然輕輕翹起。你是皇帝,你邊境上的將領被敵國圍殺,幾乎身死,你說與你何幹?


    皇帝見柳白河那莫名的笑容,有些害怕,道:“你說明白,別和朕打啞謎。”


    柳白河看著皇帝那一臉無辜的表情,歎口氣,道:“郭儀是大同總兵,是大漢的將領。他被金國暗殺,您是皇帝,您就坐著聽戲?”柳白河朝著榻上的腰帶看了一眼,又道:“還是同小宮女親熱?”


    皇帝這才反應過來。他潛意識裏就不認為郭儀是自己的手下,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是麵子上的事兒還是得做明白。他匆匆開口道:“啊,這個,朕早有安排。”


    “皇上有何安排,臣洗耳恭聽。”柳白河咬住皇帝不鬆,雙眼灼灼。


    皇帝語塞,不知道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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