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做她的爸爸。


    「思然。」彭建良轉頭看著她。


    她望著他,突然視線變暗,他的頭變成了蛇頭,狠狠地張開嘴,露出鋒利的毒牙,她渾身發冷地看著,蛇頭猛然一動,朝她襲來,腥冷的味道令她絕望地閉上眼。


    媽媽,我來了。


    她被一道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像是媽媽的懷抱,她忍不住地哭泣,「媽媽、媽媽!」


    「思然乖,不哭,我在。」


    是媽媽的溫暖,卻不是媽媽的聲音。


    她顫了顫眼,被淚水濕潤的眼艱難地睜開,黑夜裏,她看到了抱著自己的人。


    「柏瑞?」


    「我下樓倒水喝,你在房裏尖叫。」柏瑞摸了摸她的頭,「你作惡夢了,思然。」


    「不是惡夢。」黃思然閉上眼,「都是真的。」


    柏瑞臉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不怕不怕。」


    「柏瑞,你抱緊點。」


    「好。」他柔聲應下。


    她身上都是汗水,一開始熱,後來是冷,瑟瑟發抖的身子被他抱著,她才沒有那麽的冷,那麽的疼,「我夢到我媽媽了。」


    「嗯。」


    「我很想她。」


    「然然,你要乖,要開心,不要讓媽媽擔心你。」他會代替她媽媽好好照顧她,陪著她,讓她開心。


    她流出眼淚,埋在他的懷裏,嗚咽地小聲地哭泣,慢慢地哭累了,在他的懷裏睡著了。他小心地抱著她,現在她脆弱地就像一塊隨時要掉在地上的水晶,即將碎得四分五裂,他用力地抱住她,就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消失了。


    他溫柔地抱著她,一句一句地在她的耳邊安撫她,「不怕不怕,我在,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夢中夢!


    黃思然猛然醒過來,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她夢到了去世的母親,夢到了那一段黑暗的真相,奇怪地夢到了柏瑞在她作惡夢時安撫她的場麵,一環接一環,好像她還在柏瑞的身邊。


    她伸手摸了摸床,隻有她一個人的體溫。


    都過去了。


    她將臉埋在了被子裏,小聲地哭著,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作惡夢作到哭醒,再擦一擦眼淚繼續睡。那一迴是她作惡夢以來第一次有人抱著她,哄著她。後來每晚有人陪著她,她幾乎沒再作惡夢了。


    「黃思然,你不要這麽脆弱。」她啞著嗓子跟自己說,他,不過是她故意釣來的男人,用來氣彭思月的。


    但,人真的很脆弱,她伸手拿抱枕抱在懷裏,不就是又迴到了一個人的生活嗎?怎麽就不能習慣了,她顧著臉頰,含著淚,沒一會,她爬了起來。


    彭思月比黃思然大了三歲,但是黃思然的生母黃怡是彭建良的第一個妻子,結婚一年後他們生了黃思然,而在黃思然還沒出生前,彭建良早早就出軌了,跟陳美有了孩子陳思月,後來改名彭思月。


    同時,在黃思然出生的這一年,彭建良和外麵的情人,也就是現在的妻子陳美有了一個兒子,隻比黃思然小了五個月。


    彭建良算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但是他沒有資本,和陳美兩個人謀算了一番,盯上了陳美的好朋友,富家千金黃怡,黃怡哪裏知道男人的話不能信,在跟彭建良在一起之後,掏心掏肺,什麽都給彭建良。


    最後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連孩子都這麽大了,氣得當場心肌梗塞,死在手術台上。


    一直偷偷摸摸的陳美以及一對兒女順利入住了彭家,靠著黃家起勢的家底,飛快地將彭家產業發展起來,吞了不少黃家的產業,成了名門望族,彭家的電器產業當年幾乎要壟斷了整個台灣,號稱電器大王。


    日新月異的新時代來臨,彭家開始走下坡路,但依舊小有名氣,還不至於完全落敗。


    彭建良本來就打算將黃思然送出國,讓她在外國別迴來了,可沒想到陳美說孩子這麽小,還是不要送出去了,但黃思然很早就開始住校,所謂的家她幾乎是能不迴去就不迴去,那裏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她不屑跟他們做所謂的家人,但是他們也休想在她身上打主意,就跟鬼打牆一樣,什麽法子都沒用,她,軟硬不吃。她心中是恨的,很恨,她恨彭家人。


    所以在知道彭思月喜歡柏瑞,甚至想靠著柏瑞,將彭家再帶到另一個高度的時候,她先勾搭上了柏瑞。


    她就想惡心惡心彭思月。


    她到現在還記得,媽媽在的時候,她活得像個公主,媽媽離開之後,她變成了乞丐。在陳美的枕邊風下,彭建良不管她,所有的親戚中隻有阿姨會關心她,但家庭環境一般的姨媽能做到的事有極限,她是半工半讀地完成了學業,大學畢業之後就隨便找了一個工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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