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雖然被汪家多次刁難,早就忍他們很久。


    但是他此時痛打汪德山,並不是為了出氣,也沒有想著給他打死。


    所以自然是沒有下死手,隻用了三成力氣。


    當然,對於汪德山這個養尊處優的老頭子來說,楊雲僅僅三分力氣,對他來說也已經是極大的折磨。


    眨眼間,汪德山便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生生打暈過去。


    楊雲微微吐了口濁氣,剛不緊不慢站起身,便聽身後傳來一聲驚恐的大喊。


    “你……你在幹什麽?!”


    “竟敢私自毒打犯人,好大的膽子!”


    楊雲轉頭一看,是一個麵皮白淨的少年站在牢外,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這個青年看著也就十六七的年紀,看著白白淨淨,體格無比瘦弱。


    雖然穿著獄卒的服飾,手中拎著水火棍,但還是無比稚嫩。


    楊雲上下打量著青年,饒有興味道,“你也是刑部的人?”


    “我……我是刑部見習差役,裴思勇!”


    看著楊雲此時殺氣騰騰、雙手沾滿鮮血的模樣,裴思勇明顯被嚇得不輕。


    但即便被嚇得雙腿顫抖,他仍然鼓足勇氣麵對楊雲,怒不可遏道,“他雖然是犯人,但你也沒資格趁深夜無人,這樣毒打他!”


    “快給我出來,跟我見我們王班頭!”


    “小子,我現在沒有這個時間。”


    楊雲不緊不慢從牢中走出來,淡淡道,“我叫楊雲,陛下命我協同刑部一起審理汪德山之案,你沒有聽說過我?”


    裴思勇麵露懵逼,顯然是沒有聽說過楊雲的名字,思忖著這番話究竟是否可信。


    “好了,等日後你自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楊雲淡笑道,“你現在趕緊去給我找張錄口供的紙來,我有急用。”


    “啊,哦……”


    楊雲的語氣極為霸道,根本不容忤逆。


    裴思勇一時也沒法反駁,隻得乖乖去給他找來紙筆。


    楊雲卻隨手將筆扔在一旁,把紙平攤開來在桌子上,將雙手的鮮血全都按在紙上。


    看著好端端的宣紙,被按上一個個血淋淋的手印,裴思勇不由滿臉懵逼,“你這是在做什麽?”


    楊雲沒有迴答裴思勇,淡笑道,“小子,不用多問。”


    “若是能學會我的手段,以後你便不僅僅是個小小獄卒,而是刑部的逼供高手了。”


    “小子,我現在要去看看另外一個犯人。”


    “一炷香的時間後,你就將這張紙給我送過來,然後對我這麽說……”


    楊雲將一番說辭,一字不落地教給裴思勇。


    裴思勇聽得一頭霧水,懵逼道,“你這麽做……究竟有何意圖?”


    “別多問,好好看,好好學。”


    楊雲自信一笑,當即直接大步流星轉身離開,前往關押熊山的牢房。


    熊山和汪德山,同樣是參與了鮑家命案的嫌疑人。


    按照規矩,為了防止二人串供,自然是將他們分別關在牢房一南一北兩邊。


    雖然同樣是住在單人牢房,但熊山的日子,可就沒有汪德山那麽滋潤了。


    他被綁在一棵大銅柱上,手腳都用鐵索死死束縛住。


    渾身上下遍布著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是先前被趙尋打出的青紫,有的是則是被抓進來之後挨得鞭子。


    此時此刻,熊山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過去。


    楊雲從一旁的桌子上拎著鞭子,往冷水中浸泡了一下。


    隨即啪的一鞭子,狠狠抽在熊山的身上。


    “嘶——!”


    這皮鞭沾涼水的一擊,使得熊山疼得直接瞪大眼睛,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他兩眼死死瞪著楊雲,咬牙切齒道,“姓楊的,有種,你便殺了我!”


    “即便我將我活活打死,也別想從我口中撬出來任何話!”


    楊雲點了點頭,讚歎道,“不錯,熊教頭,真是位硬漢啊。”


    “胡大人現在,正在審訊著汪德山。”


    “我實在是無事可做,隻能來找你消遣一下了。”


    “我沒怎麽打過人,下手沒輕沒重,萬一打出個三長兩短來,熊教頭可不要記恨我啊。”


    說罷,楊雲便拎起鞭子,直接一鞭接一鞭,狠狠抽在熊山的身上。


    熊山一開始,還對楊雲不以為然,根本沒將他的鞭笞放在眼裏。


    但是真挨上了之後,他才疼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心中一陣罵娘不已。


    這小子哪裏是下手沒輕沒重?分明就是特麽的純手黑啊!


    他的鞭子力道不說多重,但是每一擊都直指自己身上的傷口抽。


    有的傷口好不容易才結痂,幾鞭子下去,便又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加上每抽幾下,楊雲便要貼心地用鞭子沾一下涼水。


    一百來鞭的抽打下來,原本一桶清水,都已經變成了血水。


    熊山疼得滿頭冷汗,氣喘籲籲,渾身無力被綁在銅柱上,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不停。


    但他的雙眼仍充滿怨毒之色,死死瞪著楊雲,咬牙切齒道,“小兒,有種你便打死我!”


    “即便把我打成一攤爛肉,我也什麽都不會告訴你!”


    “不錯,果然硬氣!”


    楊雲讚歎地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淡笑道,“熊教頭,你真是位難得的硬漢。”


    “就衝你這般骨氣,我也相信,你肯定是清白的!”


    眼看著楊雲放下手中的鞭子,熊山剛微微鬆了口氣。


    裴思勇從外麵走進來,手中拿著那張血紙,畢恭畢敬道,“楊公子,那老家夥招供了,胡尚書命我前來給您過目。”


    “哦?胡尚書真是了不起,竟然把那老家夥的嘴都撬開了。”


    楊雲饒有興味挑了挑眉,從裴思勇手中接過血紙。


    看到血紙上的內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住。


    抬頭瞥了熊山一眼,眼中流露出冷峻之色。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被熊山捕捉到,心中瞬間生出強烈的狐疑。


    胡凱不是他們汪家的人嗎?怎麽會對汪德山動用大刑?


    難道汪德山沒有扛住,真的招供了不成?


    而裴思勇站在牢外,悄咪咪看著楊雲的眼神,則充滿了強烈的欽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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