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從屋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隻見鄭德光一把拉開了門,臉色大變地問:“怎麽了這是!”


    了解情況後的桂桃解釋了一遍。


    “馬上去禦書房找彭公公,請殿下定奪。”


    鄭德光額頭滿是細密汗珠。


    “遵命”熙春放下手中器具向外奔去。


    桂桃不解:“按理來說伴讀生了病應該先讓咱們治療就好了呀。為什麽還麻煩殿下呢?”


    鄭德光瞪她一眼:“別說了!她是太子身邊的人,在外麵受罰中暑差點出事,怎麽能不讓陛下知道這件事?”


    “奴婢…奴婢真不知道事情這麽嚴重啊…”桂桃聲音都顫抖起來:“這一切皆是按照紅嬤嬤的意思辦的啊……”


    此時安蘭輕輕拉開衣物,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向鄭德光耳語道:“沈伴讀…經期開始了…”


    聽完這話,鄭德光也感覺自己頭一蒙幾乎站立不穩。


    “皇後娘娘,出大事了”紅箋神色慌張地闖入內室。


    “怎麽了你如此慌亂?”永寧皇後語氣中充滿怒氣。


    氣喘籲籲的紅箋吞吞吐吐地匯報著情況:“原來……原來沈伴讀竟是一名女子!”


    “你說啥?”隨即手中的瑪瑙手串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紅嬤嬤你把話說清楚點兒”,永寧後的聲音尖銳刺耳:“詳細告訴本宮到底怎麽迴事?”


    “剛才我讓她清理雜草時意外發現了真相,看她神情異常無力且衣裙上有出血痕跡判斷應該是月事期間的表現。”


    紅箋描述得極其詳盡。


    “大膽!這姓沈的是誰家的人?敢送來一個女孩當陪讀?!給朕查,務必徹查沈家所有秘密!”


    憤怒中的永寧後咆哮著吩咐左右行動。


    她太大意了,竟然讓商家的女兒占了便宜。


    難怪……難怪太子這麽護著。


    這事想來是有線索可循的。


    “她現在暈過去了,那邊隻怕不好交代。”


    紅箋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如果是沈昊是個男子還好,頂多隻能成為太子的一個玩具,掀不起什麽波瀾。


    但要是女人的話,哪怕出身卑微,也可能獲得寵愛,從而爬上高位。


    等到太子日後登基,她再生下一個皇子,就能一下子改變命運。


    永寧後的眉頭皺得很緊,顯然是也在為同樣的問題擔憂。


    “真是一家子人,都讓一隻飛蛾迷惑得沒了方向。”


    永寧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說,“等彭陽查清楚這件事之後,再做打算。”


    與此同時,太子殿下正在書房與光武帝商議科舉考試的核心題目。


    光武帝向祁煜軒指了鄉試第一名的名字:“治理蝗災的辦法就是用了這人的建議。他家境貧寒,卻是一個難能可貴的人才。”


    祁煜軒低頭看了一眼:“姓宋,但這人不是宋家的旁支?”


    現任司空宋俊正是當今的當權派。


    宋俊為人正直,一向立場中立,不受任何人影響。


    皇帝曾經三次邀請宋俊入閣輔政都被拒絕了。


    這樣一位難以駕馭的大臣,在朝廷中十分少見。


    原本光武帝不打算理會這些事,直接削弱沈司空的權利就夠了。


    偏偏宋俊的父親深受學者們的愛戴,是西晉國著名的學問大師。


    “這裏麵有很多門道。”


    光武帝神秘一笑說,“現在的宋府看似風光,其實新一輩的嫡係子孫都不行,沒什麽大用。”


    “這個人”光武帝又指著名單上的名字說,“文學功底非常好,但是沒有任何背景。他能在鄉試裏一舉奪魁且沒有被換掉,你覺得是為什麽?”


    祁煜軒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大概是因為他的姓氏。”


    光武帝點點頭,摸了摸胡須說:“當地的人都誤以為他是宋家特意安排在外修煉的年輕人,所以沒對他下手。但實際上宋俊對此一無所知,朕心裏明白這一切。”


    “此人身世有問題?”祁煜軒露出遲疑的表情。


    光武帝嘴角揚起笑容:“他是三川人,母親早逝,沒見過父親。據秘密調查得知,十七年前,宋俊曾在三川住過三個月。”


    說完,輕輕拍了拍祁煜軒的肩膀說:“這個人其實是宋俊在三川生下的私生子,但宋俊自己並不知情。他將是你對付沈家的一顆重要棋子。”


    祁煜軒迴答說:“父皇請放心,我一定不負您的期望。”


    少年那深邃的眼睛看向紙麵上“宋望山”三個字,思考片刻。


    “殿下,東宮有急信傳來。”門外,彭海的聲音充滿著急促感。


    光武帝歎了口氣:“後院也要管好,彈劾你的奏折都已經成堆。”


    “兒臣明白了,會牢記父親的教誨。”


    祁煜軒躬身答道,黑眸依舊冷酷,顯然並沒有把話聽進去。


    光武帝看得清楚,朝他揮了揮手:“走吧”,這位太子的性格確實和年輕時的自己非常相似。


    彭海將沈鶯昏迷的消息完全告訴了太子。


    聽到這個消息後,祁煜軒身上仿佛散發著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息。


    “蔣睿。”祁煜軒冷冷地說。


    “屬下在此。”蔣睿馬上上前。


    “把她帶到太醫院來。”祁煜軒眼中的神色顯得異常嚴厲。


    “遵命。”蔣睿提刀轉身朝儀瀛宮的方向走去。


    這時,祁煜軒從袖中取出一片竹葉來查看。


    那是之前沈鶯塞進去的,讓他用這個葉子吹哨,這樣聲音會更響亮些,還不容易傷舌頭。


    一連串的哨音穿過宮殿,烈風快步趕了過來。


    太子坐騎得到了光武帝的認可,在皇宮裏可以隨便奔跑。


    太醫署的診堂裏,安蘭用毛巾為沈鶯擦幹淨了額頭,然後塗上了金銀花露,但高燒依然沒有退去。


    她轉頭看向鄭德光:“鄭太醫,沈伴讀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這麽下去,發燒反複很難好。最好是趕快換件衣服,好好擦拭一下身子……”


    “還是等殿下到了再說吧。”


    鄭德光堅持“非禮勿視”原則,一直都隔著白色的紗布說話。


    沈伴讀今天受了這麽大的苦,如果都清洗幹淨,太子也看不到她現在的慘狀,就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到時候若是責怪他沒照顧好伴讀身體,這可是平白無故的冤枉!


    因此,鄭德光決定讓太子也看個明白,好去找那始作俑者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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