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已經迴到自己的寢宮,嚐試動一下卻發現全身痛得很。


    “啊喲!”沈鶯忍不住輕聲呻吟。看來撞到稻草堆的時候傷到了骨頭。


    安蘭湊了過來:“沈伴讀,你醒啦?”


    她伸出手摸了摸沈鶯的額頭,發現沒有再發燒,這才放了心。


    “什麽時辰了?”沈鶯腦子還有點懵。


    “亥時了”安蘭扶起沈鶯,讓她靠著床邊坐了起來。


    “小姐,你醒了呀!”絲竹正在外間洗東西,聽見動靜就匆匆跑了進來。


    沈鶯上下仔細打量著絲竹,看到除了那紅彤彤的眼睛,她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受傷跡象。


    她笑起來:“還真是個愛哭鬼,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個習慣。”


    還好,至少絲竹沒出事。


    絲竹用衣袖擦了把臉,“婢女迴來後見到小姐一直昏睡,真是急壞了...”


    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泛濫。


    “夠了!”沈鶯喊停了她,並讓安蘭去拿些紙巾來:“我都已經醒了,你又哭什麽呢?”


    這小姑娘成天就知道哭。


    安蘭去了外間。


    沈鶯輕輕拽住絲竹的袖子,一邊關心道:“在儀瀛宮待著怎麽樣?皇後娘娘對你怎麽樣?”


    她總是對皇宮裏那些陰暗之事格外小心。


    絲竹搖頭,眼裏滿是純真,“我每天在外麵做些掃除的活兒,基本上見不到那位皇後娘娘。反倒是曹小姐,經常找我說話,還會給我糖果吃呢。”


    “甜糖?啥糖?”沈鶯覺得事情不對勁。


    絲竹迴憶道:“就是那種外麵紅紅的糖,特別甜還特別香。曹小姐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會給我一顆。而且她還說這糖對女人好,吃了能讓皮膚變好,身上也有香味。”


    聽完這話,沈鶯抓過了她的手腕聞了聞,果然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


    正好這時安蘭走了進來。


    “安蘭,你來聞聞她身上的究竟是什麽味?”沈鶯轉向安蘭問道。


    安蘭仔細地聞了聞,皺起眉頭,眼神中有些未言之意。


    沈鶯對著絲竹說:“我餓了,先去給我端點晚飯來。”


    “好的。”絲竹乖巧地起身離開。


    “到底怎麽迴事?”她心裏有點慌。


    等到絲竹走後關上門,安蘭這才壓低聲音說:“從絲竹的皮膚裏透出的香味,像是被麝香所掩蓋之後的味道。她說的那種紅色糖丸,很可能就是麝香丸。”


    “麝香丸?會讓人生不了孩子?”沈鶯眼睛瞪得老大。沒想到這件事還是來了。


    見她聲音沙啞,安蘭遞給沈鶯一碗水:“這種藥丸是給那些冷宮裏的妃子用的,防止她們偷偷懷上孩子。皇帝認為這種做法太殘忍,下令禁止使用。沒想到絲竹還是碰上了。”


    “還能有辦法嗎?”


    曹曉霞,又是曹曉霞……沈鶯咬著下唇。


    安蘭搖了搖頭:“這種丸藥性極強,一旦服下,就會快速滲透全身,從皮膚散發持久香味。絲竹之前已經中了那幽冥毒,而且那毒本來就寒涼傷身。她恐怕……以後都難有孩子了。”


    啪!


    沈鶯手裏麵的水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才剛醒,別激動。”安蘭急忙上前拍拍她的背。


    沈鶯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殿下在哪裏?”


    她一次又一次忍耐,最後換來了什麽?


    絲竹是為照顧她進宮,可結果不但替她擋刀,現在連生育能力都失去了。


    “殿下現在正在主殿那邊議事,而且皇後娘娘也來了。今天白天的事情鬧得很大,殿下差一點劃傷了曹小姐。”安蘭麵露擔憂。


    “殿下想傷害曹小姐?”她看著安蘭,語氣中帶有些許疑惑。


    “聽彭公公說,賽馬的事是曹小姐他提議的,還在言語中挑釁馬先生,導致馬匹失控。因此殿下非常生氣,如果不是曹公子擋住,曹小姐可能逃不過。這次皇後深夜過來,應該是為她撐腰的。”


    沈鶯讓安蘭扶她站起身,走到了銅鏡前。


    鏡子裏的人五官漂亮,雖然病容憔悴,但眉宇間盡是壓抑的憤怒。


    左臉上有一條還沒愈合的傷疤,盡管塗了藥膏,依然泛著紫紅。


    鏡中的美人眼中寒意凜然。


    不能再忍了,該讓作惡多端的人付出些代價了。


    “太子,你怎麽迴事?為了一個小小的伴讀,居然想傷害相國的女兒!”


    永寧後憤怒地把杯子砸在地上,茶葉茶水灑了一地。


    祁煜軒一臉平靜,他剛才那種暴躁的情緒已經消失,現在看起來比較冷靜:“兒子做事,自有一番道理。”


    “你那是什麽道理?”永寧後怒目而視:“你不會是告訴我,你對那個陰柔伴讀有了感情吧?你清醒一點,他是男人!”


    她氣得不行,難怪之前看到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時……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太子居然還破例把他留在身邊。


    “兒子私事不需要母親操心。”祁煜軒顯得有些不耐煩,認為她的指責是在浪費自己時間。


    “還不需要我擔心嗎?如果不是本宮及時壓製住流言,並且懲罰了造謠的人。明天整個朝廷都會議論紛紛,說太子有特殊的癖好!祁煜軒,為了那個人做到這樣的地步,你是不是糊塗了?”永寧後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嗬。”祁煜軒冷笑一聲,眼神冰冷地看著她:“兒子早就糊塗了,難道母後今天才發現?”


    他的態度讓永寧後感到一陣寒意,踉蹌一步差點摔倒,幸好旁邊的月華及時地扶住了她。


    “你現在還不是皇帝,還沒有坐穩皇位……就不能和朝中那些大臣結仇啊。”


    見他不吃這套硬來的話,永寧後也隻能換了一種方式,假裝關切。


    “母親不用憂慮,即使沒有這一場聯姻,兒子照樣能登上那個位置。至於那時候曹家還能剩下什麽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祁煜軒表麵上笑得很溫和,但眼睛裏卻充滿了瘋狂和渴望。


    永寧後驚恐萬分,以前那個聽話的兒子不見了,現在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囂張而又渾身充滿殺氣的人。


    祁煜軒站起來,知道不能再拖了,金元寶可能已經醒過來了。


    他捏緊手中的冷玉,看著永寧後說道:“誰對我不好,我一定會加倍報複迴去。提醒她一下,別動我的人,我絕不手軟。”


    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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