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薑知暖的話,顧子謙明顯愣住了,他重新幫薑知暖戴好帽子,戴上口罩,拉起薑知暖的手,邊走邊說:“她是你媽,也不能不講道理啊?媽在哪?家嗎?這事我得找她理論理論。”


    昨晚暴風雨似的哭泣,已讓薑知暖的情緒發泄完了,但看到眼前這個“不問對錯,一門心思為自己出頭”的男人,薑知暖還是莫名地酸了鼻子,她吸了吸鼻子,說道:“她應該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舅舅家吧。”


    “走,先迴去吃飯,吃了飯我們去見外婆。”


    迴到家,薑知暖就被顧子謙趕去休息,說什麽也不要她下廚,顧子謙很快就鼓搗出一葷一素一湯。兩人邊吃邊計劃著去省城求醫的事。


    “你陪外婆去省城看病,要不就住招待所吧。我這次去,看醫院附近就有一家。”顧子謙心疼地看著薑知暖臉上淡淡的紅印子。


    “嗯,我明早去單位開個介紹信。”薑知暖點頭。


    兩人飛快地吃完飯,就匆匆往醫院趕。剛進住院樓,就碰上了送完飯準備迴家的崔文斌。


    “小顧,暖暖。”崔文斌喊道。


    “舅舅。”兩人異口同聲和崔文斌打著招唿。


    “小顧,從省城迴來了?掛上號沒?”崔文斌一臉期待的看著顧子謙。


    “掛上了,後天周五的。還想著先來看了外婆,再去你家找你商量呢。剛好碰上了。”顧子謙答道。


    “那好那好,辛苦你了。我明天就去請假。對了,你們外婆已經知道要去省城看病的事了。”


    ”全知道了?”薑知暖問道。


    “哎,怪我,喊你媽來,結果被老太太發現不對勁,給她詐出來了。不過,我也沒說細,就說醫生喊我們去省城做個全麵的檢查。今天還在和我強呢,說不去。”崔文斌歎了口氣。


    “我去看看。”薑知暖拔腿就走,顧子謙歉意地和崔文斌笑笑,跟在後麵。


    肖文惠正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臉色看著比之前好了許多。崔寶珍提著開水瓶往外走,差點和進門的薑知暖撞個正著,母女倆四目相對,彼此都有點尷尬。尾隨而來的顧子謙見狀,雖說心裏有些埋怨嶽母,但此刻還是開口打破了僵局,“媽,給我吧,我去打。”上前接過了崔寶珍手裏的開水瓶。


    顧子謙的聲音驚動了病床上的肖文惠,她睜眼一看,自己的外孫女和女兒正大眼瞪小眼,連忙招手,喊道:“暖暖,到外婆這來。”


    薑知暖錯身開崔寶珍,臉上擠出笑意,“外婆,你感覺好些沒?”


    “好多了,我本來就沒啥事,你們非要大驚小怪。”


    肖文惠邊說邊趁薑知暖不注意,一把摘下她的口罩,“這孩子,你不熱嗎?”話音剛落,就瞥見薑知暖臉上殘留的巴掌印。肖文惠的眼神立馬尖銳起來,指著一旁的崔寶珍厲聲說道:“你出去,我看見你心煩。”崔寶珍知道母親脾氣上來了,偷瞟了眼薑知暖,見她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低頭出了病房。


    見崔寶珍出去了,肖文惠摸著薑知暖的臉,一臉心疼地說道:“你媽這個糊塗東西。你受苦了,孩子。”


    “我沒事,已經不疼了,外婆。”薑知暖安慰肖文惠道,不知是在說臉上的傷還是心裏的傷不疼了,亦或是兩者皆有。


    “外婆,這周五我帶你去省城做個全麵的檢查,怎麽樣?醫生說您年紀大了,做個全麵檢查,穩妥些。我剛下班前和領導請好假了。”薑知暖搖著肖文惠的臂彎,柔聲細語地說。


    肖文惠見住院以來,從子女到第三代,個個都這麽緊張,雖沒人和她明說,但心裏也猜到多半自己的身體有事,她已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對自己的身體早已看淡,隻是見後輩們這樣為自己操勞,不忍拂了他們的心意。想到這,她笑說:“好,外婆聽暖暖的。”


    顧子謙從水房打水迴來,見嶽母崔寶珍在病房門口徘徊張望,卻不進去。上前喊了聲:“媽”。似是察覺到自己的窘態被女婿瞧了個正著,她攔住了要進病房的顧子謙,“外婆和薑知暖說事在呢,喊我們在外麵等。”


    顧子謙點頭,將開水瓶放在地上,整個人倚靠在牆壁上,奔波了兩天一夜,下午還開工上班,雖說是年輕小夥,但終究精神也是疲倦極了。崔寶珍見女兒今天一副眼裏沒她的樣子,眼下女婿竟也是不把她當迴事的模樣。心裏那團始終沒滅的火,又騰騰地冒了起來。


    “小顧啊,我來好幾天了,這才是第一次見你。”


    聽到崔寶珍的聲音,顧子謙微眯的眼瞬間張開。見嶽母一副想要挑事的神情,他冷不丁地開口:“我去省城通宵排隊給外婆掛專家號了,今天中午才趕迴來。舅舅沒和您說?”


    沒想到女婿會這麽直接噎她一句,崔寶珍暗想顧子謙敢這麽和他說話,不曉得薑知暖私下說了多少她的壞話,導致女婿這麽不將她放在眼裏。反懟迴去,“我知道個啥,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外人。連師父都比我這個當媽的親。”


    誰料聽了這話,顧子謙反而認真地答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不藏私掏心掏肺傳授手藝的師父好,不是應該的嗎?那要不理不睬,豈不是白眼狼。”


    崔寶珍見顧子謙這態度,一時不知他是知道薑知暖的師父和自家的那些過往還是不知道,反而踟躕起來。


    這時,薑知暖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對顧子謙說:“走吧,我明天下午來給外婆找醫生辦出院手續。”崔寶珍與她錯身,想去推病房的門。豈料見她抬起的手,顧子謙條件反射般一把將薑知暖拉至身後。本是無意識的抬手,卻見女婿這麽防備自己,崔寶珍氣極,從鼻腔處發出冷笑,“薑知暖,你倒有老公福氣,你男人護著你呢。”


    退到顧子謙身後的薑知暖說道:“沒父母福,難道還不能有點其他福氣。”說完也不看崔寶珍一眼,直接揚長而去。反而是顧子謙恭恭敬敬和嶽母說了聲再見。見崔知暖直接在女婿麵前給自己下麵子,崔寶珍氣得直跺腳。


    等到了周五,趕上趙哥的司機小高有事去省城,顧子謙就委托小高送一程薑知暖他們。崔寶珍沒料到自己瞧不上的“泥腿子”女婿居然給他們搞了個軍用吉普車,撇著嘴最後上了車。小高將他們送到省醫院的時候,剛好趕上門診時間,因顧子謙都提前掛號好了,肖文惠沒怎麽折騰,沒等一會,就看上了專家號。


    省醫院的專家細細拿著縣醫院的檢查報告看了又看,最後笑眯眯地說:“老人家,我先安排您做個切片,閉上眼一會就好了,打了麻藥後,一點不疼。好不好?”


    肖文惠笑著點頭,而站在身後的薑知暖則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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