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鍾,我便來到了帝都,攔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前往神醫李思邈的住處。


    李思貌已過耄耋之年,但是精神卻是十分的健碩,腦子也很清楚,一下子便認出了我。


    “小默,你爺爺還好嗎?”


    “爺爺五年前已經過世了。”


    “唉,生老病死,無人能夠躲過啊。”李思邈歎息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悲傷,不知是為爺爺的過世而悲傷,還是為自己也逃不出死亡的輪迴而悲傷。


    “李爺爺,這次我來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說吧,當年我欠你爺爺一個天大的人情,也是該還了,若是再不還,怕是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李思邈說道。


    “李爺爺,你身體這麽好,精神也好,再活個一、二百年沒有問題。”


    “再活一、二百年就成老妖怪了,說你的事情。”李思邈擺了擺手,說道。


    “李爺爺,我想請你救一個人,她得了尿毒症,浮山市的醫生說找不到合適的腎源,隻有活半年的時間。”我把顧秋的病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馬上把病人轉到過來,這件事情你跟小張商議,到病人到了,我會親自醫治,你放心好了。”


    “謝謝李爺爺。”


    隨後我又跟李思邈爺爺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了。


    小張是李爺爺的學生,李爺爺叫他小張,其實此人已經五十多歲,現在是帝都某家大醫院的院長。


    有了張院長的協調,浮山市南城人民醫院很快便安排了專門的救護車和醫護人員,護送顧秋去帝都。


    當我從帝都迴來的時候,顧初夏和顧秋兩人已經踏上了去帝都的路。


    不過據當天過去幫忙的牛剛說,南城人民醫院的院長一直跟顧初夏打聽帝都張院長的情況,一臉巴結的表情,還想請顧初夏給他引薦一下張院長。


    後來我才知道張院長還在衛生部掛著職,難怪南城人民醫院的院長如此想跟他搭上關係。


    不過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隻要把顧秋救活了,李思邈的這份人情就算沒有白費。


    “我離開的這幾天,姚九指那邊有什麽情況?”我對牛剛詢問道。


    牛剛搖了搖頭,說:“沒有,姚九指從警局迴來之後,便沒有再出去過,下麵的小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想了一下,說:“繼續盯著他。”


    “嗯!”牛剛點了點頭。


    洗了澡,換了衣服,我這才打電話給歐陽菲兒。


    “喂,王默,你去那裏了?公司剛剛簽了幾十億的房產,你竟然給我玩失蹤,你還有沒有點責任心,你……”電話剛剛接通,歐陽菲兒便連珠炮似的吼道。


    跟歐陽菲兒認識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發火。


    去帝都的時候,因為走的急,忘帶手機充電器,所以這幾天我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歐陽菲兒根本聯係不到我。


    “菲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我怎麽會跟你合夥開公司,我怎麽……”


    “我朋友得了絕症,醫生說隻能活半年的時間,我去帝都給她找醫生去了,因為走得急,所以沒帶手機充電器,對不起。”我馬上打斷了歐陽菲兒的話,急速的把原因說了出來。


    “啊!找到好醫生了嗎?”歐陽菲兒很善良,聽完我的話,語氣終於軟了下來,開口對我問道。


    “找到了,正在轉往帝都的大醫院。”


    “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一切都辦好了,謝謝你。”我說道。


    “趕快來公司,這幾天我都要忙死了,還有……”歐陽菲兒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還有什麽?”我急忙對她詢問道。


    “沒什麽,你來公司再說。”


    “好的,我馬上到。”


    二十分鍾之後,我趕到了墨青路369號,默菲股份公司。此時門臉房內已經初具規模,擺放了幾張辦公桌,還有電腦和打印機。


    我進來的時候,歐陽菲兒正在打印東西。


    “菲兒,出什麽事了?”


    歐陽菲兒看到我來了,於是暫時停止了打印,雙手輕揉了一下太陽穴,一臉疲憊的說道:“你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好,幾十億的地皮和房產全部甩給我一個人,這幾天我幾乎天天往房管局跑,今天上午終於全部搞定,你就出現了。”


    “對不起,我……”


    “算了!”歐陽菲兒擺了擺手,說:“你看這是什麽東西,今天早晨我來公司開門的時候,發現的。”


    說著歐陽菲兒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我。


    我接過信封,將信封裏的東西倒了出來,竟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銅牌,正麵隻有一個字——令!反麵是一條騰雲駕霧的龍,龍的下麵是一條大江。


    “這……這應該是江振龍的令牌。”我眼睛裏露出一絲吃驚的目光,沒有想到自己這邊剛剛跟戚家達成了協議,將一半的房產和地皮轉到自己公司名下,還在監獄裏的江振龍便已經得到了消息,送來了他的令牌。


    “我猜也是江振龍的令牌,王默,你說江振龍這是什麽意思?”歐陽菲兒露出一臉緊張的表情。


    “隻送令牌,未留一言,應該是我們聰明點,將戚家的地乖乖給他送過去。”我想了一下,說道。


    “他這不是明搶嗎?”歐陽菲兒說道。


    “此人看來真是不簡單,人還在監獄裏邊,就有這麽大的能量,若是出來之後,怕是整個浮山的黑暗勢力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眉頭微皺,嘴裏小聲的說道。


    “王默,我們現在怎麽辦?”歐陽菲兒十分的擔心。


    “沒事,一切有我,你盡快找人核算出我們手中地皮的具體價值,給我一個數字,到時候,我好跟江振龍談判。”我想了一下,對歐陽菲兒說道。


    “嗯,我會盡快核算出來,不過萬一江振龍不跟我們談呢?”歐陽菲兒說出了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


    “當年美國人也不跟我們談,太祖是怎麽做的,把他們打痛了,就乖乖的跟我們談判了。”我臉上微微一笑,顯露出強大的自信。


    也許被我臉上露出的自信所感染,歐陽菲兒漸漸的放鬆了下來,緊張的情緒也慢慢的消失了。


    “江振龍以前很厲害,你一定要小心。”歐陽菲兒對我囑咐道。


    “放心,他以前再厲害,經過十幾年的牢獄之災,現在已經物是人非,此時的他好比快要落山的夕陽,而我卻是蒸蒸日上的朝陽,完全沒有發要怕他。”我在歐陽菲兒麵前把話說的很滿。


    其實心裏卻根本沒有表麵上這樣的淡定,江振龍是誰,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自從跟戚公談過之後,我便完全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敵人。


    論個人實力,江振龍很可能已經打通十二正經,練出了暗勁,而我僅僅打通了十條經脈,並且對敵經驗也不如對方,唯一的一點優勢就是自己年輕,而對方已經衰老。


    整體的實力,更沒法跟江振龍相比,現在的三大集團萬家集團董事長萬鴻山、黃氏集團董事長黃彪、白氏集團的白修文和白修武兩兄弟,以前都是江振龍的小弟。


    隻要他從監獄裏出來,這四個人肯定唯他馬首是瞻,四個人的財才之雄厚,幾乎整個浮山市無人可比。


    所以接下來絕對是一場苦戰,但是我並不害怕,唯一讓我有點擔心的就是歐陽菲兒,不過歐陽建國的身份在那裏,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江振龍絕對不會對歐陽菲兒下手,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


    當時盯著戚家的棚戶區,隻是為了賺取第一桶金,然後用來對付黃威,最終打跨黃氏集團,但是此時事情已經偏離了當初的初衷,引出了江振龍這條當年在浮山市跺跺腳、顫三顫的真龍。


    我和歐陽菲兒在商討對策的時候,浮山市區的一棟不起眼的茶樓裏,此時正坐著五個人,進行著一場重要的談話。


    這五個人分別是萬鴻山、黃彪、白修文、白修武,還有一名白發老者。


    “蔣公,我說幹脆在龍哥出來之前,我們就派人把那小子給做掉。”黃彪開口說道。


    “我同意,戚家的那片地,龍哥在入獄之前讓我們看好了,十幾年了,都沒有一點事情,沒想到眼看著龍可就要出獄了,卻被這個小臭蟲給惡心了一下。”白修武響應道。


    “二弟,還是聽聽蔣公的意見吧。”白修文看了二弟白修武一眼,說道。


    “就是,聽聽蔣公的意見,我們四個再做決定。”萬鴻山此時也開口附和道。


    隨後四個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名白發者的身上。


    蔣公,十幾年前江振龍身邊的軍師,也是江振龍最信任的人,江振龍入獄之後,他便在浮山市開了這家不起眼的霧香茶樓。


    “你們四個有心了,振龍已經讓我把他的令牌送了出去,還是等他出來自己來解決吧。”蔣公看了他們四人一眼,開口說道,說完之後,便不再理他們四人,而是輕輕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當年萬鴻山、黃彪、白修文和白修武等四人,僅僅隻是江振龍手下的四名小弟,並不是很出色,沒想到168集團一倒,江振龍入獄之後,他們四個名不見其轉的小弟,竟然訊速的發達了起來。


    在外人看來,隻要江振龍一出獄,萬鴻山、黃彪、白修文和白修武等四人肯定會歸服其麾下,但是真實的情況,其實並不是像外人想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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