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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嗚唿之聲遍布,可那贏和卻如同三歲嬰兒般睡相,絲毫未被外界打擾。


    不過此刻冬兒的注意力顯然不是關心這個在其心中和敗類掛上等號的三公子是否睡得好,而是這位三公子之前也被那清源醫治過。


    “這是……”


    “不錯。”女統領製止了冬兒將要出口的話語,“你們要記住,我們是通過國主的內息之法才幸免於難。”


    冬兒此時卻沒有出口反駁,能被國主委以重任的自然不是什麽蠢貨。


    觀先前清源被指派之時的模樣便知道,對方在那些人的地位並不高。


    她們此時雖然和商隊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但是對於“人才”的搶奪,卻是向來不會手軟,也就是國內一位美人的籌碼罷了。


    而且隻要清源不再出手救人,也能進一步降低雙方的實力差距。


    想到這裏,女統領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後車駕,此次去秦國,那位三公子隻不過適逢其會罷了。


    這邊的情況頓時吸引住了雙嶼的注意力。


    他看到百越一行人此時竟然沒有絲毫病複的跡象,頓時心中大驚。


    連忙拉過一邊正準備吃些水果壓壓驚的清源。


    話說這百越林進貢的水果也是天下一絕。


    “你可知她們為何無事?”


    清源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自然沉著應對。


    “我隻是奉了管事的旨意,前去送了一碗藥水,可能是……身體素質?”


    清源半真半傻地迴道。


    雙嶼哪裏相信身體素質,難道幾個大男人的身體還……


    可能還真比不過對麵。


    雙嶼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清源話語中的可信度。


    這時的王小六也湊了過來:“管事莫要擔心……”


    雙嶼正有火沒地方撒,準備訓斥幾句,就聽那王小六急忙說道。


    “這清香丸雖然不能解毒,但也算遏製了毒性,讓他們多活幾個時辰是沒問題,解毒的根本還在天蠶娘娘身上。”


    雙嶼聽了,隻得又把氣憋了迴去,一臉鬱悶地看著王小六。


    “你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這化骨之毒隻有天蠶娘娘的蛹方能……”


    說到這裏,清源和王小六都看見這位管事的臉色急劇變化。


    這番狀況也是讓得清源不大理解。


    良久,雙嶼方才重重歎了口氣,他看著那些坐在地上的中毒之人,麵色明暗不定:“此事還需和貴人探討一番。”


    清源和王小六自然知道對方說的貴人是何人,這商隊之中,若說地位還在雙嶼之上的,定是那車駕中人無疑。


    雖不見其人,但清源遠遠聽到過那位的聲音,是個男人。


    見那些個還在地上哭嚎的傷患,其中不乏幾天來熟悉的一些身影。


    隻是這並不是清源救人的動機,因為從這些人身上,陌生的隻有利益,說得冷血一點便是這本該就是他們命中一劫。


    “周兄弟。”


    這些時日,王小六與清源也有些接觸,所以兩人稱唿也有所改變。


    “王護衛有事?”剛想開溜的清源被王小六叫住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見那王小六麵上先是疑惑,再是更疑惑。


    “你治療的那位……”


    他指了指贏和那邊。


    “還有那些女人,她們怎麽還沒事?”


    恰巧雙嶼這時也走了過來,聽王小六此話,心中也覺疑惑,先前被這小子胡亂搪塞過去,還沒來得及好好問問。


    然而不等雙嶼開口,那邊的幾個百越女子就有了迴應。


    她們此時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源身上,所以能聽到幾人並無隱瞞之意的交流並不難。


    “我等身上自然有大人賜下防身之物,你等真以為那苦痛之事來自於那碗藥水不成?”


    那女統領此言一出,以尋常眼光來看,若是對自己醫術不夠自信的,怕誤人性命,自然不敢輕易出手。


    而且這也算幫清源吸引了些許的火力。


    果然,聽得那邊百越諸位的話語,原本已抱死誌的眾人哪裏還忍得住。


    頓時在生機麵前爆發出了驚人的意誌力,那原本還在地上打滾的身體,竟然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並且朝著百越人那邊跑了過去。


    防身之物。


    既然是物,那麽無論防身與否,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隻是大多數人還是靜等雙嶼發話。


    在這個商隊,雙嶼是組織人,自己等人手上也是因雙嶼導致,若是不能有個說法,那麽商會離心離德之時也不遠了。


    雙嶼看著跑出去的幾人中沒有一個是商隊原先守衛時,便不去組織。


    雖然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


    但那是明麵,多大的能耐,咬多大的肉。


    對方既然說出了有防身之物,那就說明不怕自己起歹意。


    他倒不是那那些隻能支撐行走的半殘毒人能有什麽建樹。


    而是想看看對方是否真的……還有力氣殺人。


    能殺,信她們一次防身之物。


    至於能不能借,雙嶼卻沒什麽疑問。


    貴人此次前來,這天蠶蛹上的天蠶絲可是必得之物,若是可以節省一二,想來不會吝嗇出手。


    有貴人相助,對方再多的人,雙嶼也是無懼。


    而百越人那邊,那些女人見到幾個病怏怏的人托著笨重的身體。


    眼中流露的卻是與體能不符合的貪婪神色。


    沒有什麽猶豫。


    拔劍,收劍。


    人頭滾滾。


    雙嶼眼中流露出欣然神色,朝幾位領頭動手的女人略施一禮。


    “不知這防身之物可否外借?”


    那女統領也敷衍地抱了抱拳:“這位先生說笑了,若是我們之物,那借也就借了,絕無二話,可是此物本屬國主,隻是念我等奔波勞碌,暫借我等,若是再借,置國主於何地?還望先生理解一二。”


    雙嶼也被這女統領一番話將心思堵在了喉嚨中,隻是麵上仍然不改懇切之色。


    “那可否共用,我等必然拿出合理的報酬。”


    “其他可,此物不行。”女統領截然有聲。


    “這是為何?”


    這迴是雙嶼真心不解,若是隻迴答否,那他也不去過多糾纏,可聽這女統領口氣,卻是並非不能調解一二。


    做手下的若是事事都讓貴人出麵,怎麽說得過去,這能解決的糾紛自然是雙嶼義不容辭的。


    “你之發妻,也能再借?此事不必說。”


    雙嶼臉色一滯,心道那你們國主不也外借你等?


    隻是也知道對麵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猶豫,而是朝後恭敬鞠身。


    “還請貴人相助。”


    此言一出,周邊煦風忽來,那籠罩眾人頭上的陰雲似乎也被吹散了一般。一雙如玉般地芊芊細手探出了車簾。


    僅僅看到這雙手,便能想到一個風姿綽約的佳人。


    隻是隨著車簾的拉開,卻是一張雖皮膚細膩,卻是略顯陰柔的男人。


    那男人一頭長發,身披白袍,做的是宦官之態。


    “我道你等等得是什麽貴人,卻是一閹人,真是可笑。”


    那女統領見這“貴人”龐大的氣勢,卻是麵不改色地譏諷。


    雙嶼也不屑與之爭辯。


    “咱家倒也的確是閹人,姑娘所言是不差的,隻是姑娘所能借寶物一用,來日到了秦城,也好讓咱家盡一盡地主之誼。”


    那女統領見這人從車架上慢慢走到場中,神色卻是絲毫不變,而且言語中也不在乎自己的不敬之處,不由得心生警惕,慢慢後退到了自家車駕前。


    “哦?”


    那白袍男人見女統領這般作態,目光轉向了車駕之中。


    “裏麵可是哪位大人當麵?卻不知,白某聽說未有。”


    女統領見這白袍男人居然敢調侃車駕中人,臉上也是起了肅殺之氣。


    正此時,一條白綾無端而飛,似起陸蛟龍,惶惶大勢壓下而來。


    那先前還一臉輕鬆的白袍男人見狀瞬間變了音調:“退!”


    隨即抽身而上,一雙白玉手,一道白綾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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