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村落,就聽到一家正在做法事的聲音,陣陣梵音落於耳中。


    悟空和八戒就直向著這家人去了。


    敲了敲莊戶家的大門,悉悉索索的聽到腳步聲。


    院子給開了門,有些驚懼:“妖,妖怪。”就要落跑。


    悟空開口:“站住。”悟空在言語上用了法,他說站住院子就真的住了腳,隻是身子依舊在不停的抖。


    “我們是東土大唐來的過路僧人,突逢大雪,想在你們這兒借宿一晚。無意傷你。”悟空夾好金明墨,要盡快讓人去休養著。


    看來大病一場對師父和鈴鐺來說是跑不掉的了。


    那院子哆哆嗦嗦的安下心神:“東土大唐來的和尚?”


    悟空點點頭:“正是。”


    “那就隨我先去大堂吧,我去通稟我家老爺。”院子腿腳走的極快,這次倒是沒有背悟空攔住了。


    悟空和八戒跟上院子,旁邊的小廝接受過悟空手裏的白馬,帶到了後麵去。


    悟空也就從八戒手裏把玄奘接手了過來。


    這院子裏倒不似外麵冷,隻是依舊白雪皚皚。


    “真是奇怪進了這宅子仿佛就隔了兩個世界似的,也沒有那麽寒冷了。”八戒頗有些稀奇,真是搞不明白這是怎麽個道理。


    “長老有所不知,我們這兒是叫陳家莊,前麵有條河叫通天河。我們這兒本來是寒暑不分,建房的木材都是祖宗傳下來的方子特製的。”院子引著幾人向前廳走著,一旁介紹著。


    “能夠極大程度上削減天氣給我們帶來的影響。日子本可這樣將就過著,可前些年來了個靈感大王,每年都要讓我們供奉一對兒童男童女。保我們四季風調雨順,若是不供奉他就去生搶。還要降災。”


    悟空聞言:“那這靈感大王不就是個妖怪。”還差些把他們凍路上,不過一個野妖精,怎麽會下的雪讓他也覺得寒冷呢?


    “可不敢這麽說,讓大王聽了去又有我們好日子受的了。兩位長老到了,我現在去通稟我家老爺去了,二位可以現在這裏等等。”


    “行,那就勞煩通稟了。”八戒應下。


    將悟淨也放到椅子上。


    悟空安置好師父和鈴鐺也就在兩人旁邊坐下了。


    “猴子,這個妖精你打算除還是不除。”八戒搓搓手,還是沒驅散這股寒氣。


    悟空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一陣童音笑聲,咯咯咯從外麵傳來。


    “來呀來呀,你來追我呀。”


    “跑慢點,跑慢點,別摔到。”


    前一聲是娃音,後一句是個男人的聲音。


    悟空和八戒站起身來向外麵看去。


    兩個穿著棉襖子棉褲子的小肉球,在雪裏打著雪仗。廊台上,是遠遠看著兩人玩鬧的一個人家。


    悟空和八戒嗅覺都極其的好,聞到一股香檀的味道。


    “兩位長老,這廂有禮了。”人家給兩人半揖道。


    兩人迴了個禮。


    “老丈,我們要叨擾一段時間了,因這場雪下的急,我師父和師弟都病倒了。”悟空直來直去,直接言明了情況。


    “可以,我們家供奉幾位長老一些食米還是有的。”老丈一愣,點點頭。


    “老孫也不白讓你供奉,我聞你身上有香火氣,進來的時候也聽到你家有做法事的聲音。可是有什麽人亡故了,我可以讓閻王給他在下麵安排個官做做。”


    平時道上遇到的也就化一頓齋飯,這次叨擾許久,悟空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那倒不用,不過長老既然能和閻王有交情,不知可有降妖除魔的手段。”老丈兩眼放光的看著悟空。


    “這你可就打到點子上了,我這個師兄旁的不好說,這降妖伏魔的手段那是不少。但凡是妖怪沒有不怕我師兄的。”八戒插嘴道,憨憨笑著,眉眼間盡是對悟空的揶揄。


    悟空打了八戒一下:“閉嘴。”轉過頭來看向老丈:“降妖伏魔不敢當,但是處理些許麻煩倒是可以,你可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呀。”


    “好,長老快請坐。”老丈伸出一手做請狀。


    一邊吩咐下人將玄奘鈴鐺悟淨三人扶到廂房裏去。


    “長老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一定一五一十全告訴長老。”老丈謙讓又恭敬的待著悟空。


    “法事是給你兩個孩子做的?今年可是到你家。”悟空詢問著,目光也看著外麵的兩個小孩兒。


    玉雪聰穎,嬌兒憨態。這妖怪倒是挺會挑。


    “正是,長老可真是明察秋毫。今年正到我家,三日後便是那靈感大王來吃我家孩子的時候了。”驚喜悲哀兩種情態的轉換,極為明顯。


    悟空知曉這老丈定是極喜歡這對童男童女:“他們是你的孫子孫女?還是兒女?”


    “不瞞長老,男娃是我老來子,叫陳關保,那女孩兒是我過世的弟弟的孩子叫一秤金。都是我的心肝肉啊。”說到此處悲從中來,涕淚四流。


    “你先別哭,碰到老孫了,就定不會讓那妖怪傷你孩童。”悟空語氣平淡,孫悟空不相信眼淚。


    他這一路走來見過了太多的淚水,但究竟是為什麽而流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是因為對方和自己毫無瓜葛,所以才會這樣置身事外。師父哭的時候自己還是很有感觸的,這算是冷血無情麽。


    他也不是很清楚。


    “八戒,有沒有興趣會會這個妖怪。”悟空側目向八戒看過去。


    八戒拿香蕉的手一頓,接著繼續扒皮吃:“大師兄,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走不開呀。你想想你去了,這兒就剩下師父悟淨和鈴鐺了也沒有個照顧的人。”


    八戒諂笑著推脫,他腦子有問題去見那吃人的妖怪。


    “二位長老放心,我一定把另外三位長老照顧好,讓二位除妖沒有後顧之憂。”老丈抱拳拱手,擔保著。


    悟空上手扯住八戒耳朵:“聽到沒有,懶貨,人家能照顧好師父,用不到你。你屆時就隨我去除妖,看看那妖怪真麵目,好拿了他。”


    八戒把耳朵從悟空手裏抽出來:“好了好了,就知道欺負我,拿妖怪你也得給我出個章程啊。”


    悟空招手讓一秤金和陳關保過來,指著一秤金對八戒說:“你就變成她吧。”


    “小姑娘?”八戒抗拒道:“要變你變我才不變成小姑娘。”


    他堂堂天蓬元帥變成個女娃是個什麽意思。


    悟空詢問老丈:“往日裏那妖怪是先吃童男還是先吃童女。”


    “迴長老話,妖怪吃人我們哪裏敢看,但是往年聽到的哭聲都是童女的聲音。”老丈答道。


    悟空看向八戒:“怎麽樣要不我變童女,讓你被妖怪吃了去。”


    “別,我變童女變童女。”八戒這時候又不嫌棄變女娃了。


    不就是變個女娃,比起被吃來說自然是要好的,讓那個遭瘟的猴子去喂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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