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欞靜下心來,大致大概猜出他在別扭什麽了。


    他以為她在責怪他。


    “蔚鐸。”她輕喊,“過來坐。”


    蔚鐸毫不猶豫起身,三兩步跨過來,落座風欞對麵,姿態端正。


    風欞為他倒上一杯熱茶,“喝。”


    蔚鐸果斷端起,一杯下肚。


    風欞注視著他,神情認真,“我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


    蔚鐸掃了她一眼,沒有勇氣對視,“你不恨我嗎?”


    “沒有。”風欞單手托住臉頰,“我為你感到高興。”


    “可你剛才推開我了。”蔚鐸音量很弱,毫無底氣。


    風欞臉上閃過一絲愣神,她想起來了。


    “我剛才著急,沒有注意,對不起,讓你多想了。”


    “那你為什麽跑走了不理我?”他有點委屈。


    “我找閻冥,問師父下落,忘記你了。”


    風欞解釋完了,蔚鐸心裏舒服了。


    他換了一個位置,挪到她身邊,“師父不在了,你是不是很難過?”


    “有一點,但還好。”風欞看開了,“這是他的意願,我尊重他,再見他的下一世也行。”


    “要抱抱嗎?”蔚鐸站起身,朝她敞開雙臂。


    風欞靠了上去,雙手抓著他後背的衣服。


    她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心裏突然覺得癢癢的。


    一股奇怪的感覺在血液中流動。


    她推開蔚鐸,“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我找藥神瞧瞧。”


    “怎麽了?”蔚鐸彎下腰,捧起她的臉頰查看。


    風欞掐了自己一把,痛感湧上來,怪異淡去了。


    “走,馬上找藥自成。”蔚鐸說著,拉起她就走。


    但藥自成此刻在人界。


    風欞在神界多待了幾日。


    她去了華壽最後離開的薔薇懸崖,理順了複雜的情緒,才與蔚鐸迴到人界。


    蔚鐸一迴來,手機便響個不停,全是工作來電。


    兩人各迴各家,處理近日拖欠的事。


    風欞去尋找了臧熙的蹤跡。


    臧熙將氣息隱藏得極好,她查找不到任何蹤跡,隻好將目標轉移到柳孤風身上。


    柳孤風最近一次出現的地點在郡林的某一所大學。


    —


    校園內,正好是午後上課的點,路上不見幾個學生。


    風欞:“你剛才怎麽跟保安說的,他願意放我們進來?”


    “我實話實說。”蔚鐸眼眸含笑,“我說我女朋友想考這個學校,進來參觀一下,給她高考打個氣。”


    “他信了?”


    “嗯,信了。”蔚鐸的語氣還透露些許驕傲。


    “這都能信。”她實在覺得離譜。


    他們走在成排的大樹下,樹木枝葉茂盛,投下一片陰涼。


    風欞看著周圍的環境,“我們要找柳孤風,她應該還在學校,跟著她找到臧熙。”


    蔚鐸點著頭。


    風欞:“找到臧熙後,我們合力將他消滅。”


    道路上有車開來。


    風欞拉著蔚鐸走上石磚路。


    “學校這麽大,怎麽找?”蔚鐸問。


    “我沒見過柳孤風,不知道她的氣息是什麽。”風欞思考著,“學校應該有校園牆,讓同學們幫忙找找。”


    話剛落,前方跑來一個女同學。


    “那個,你好,你們好。”女同學盯著蔚鐸看,“你是蔚鐸嗎?”


    蔚鐸:“是我。”


    女同學拿出手機,“我可以和你拍個合照嗎?”


    “啊……”蔚鐸看向風欞,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風欞將他推過去。


    女生舉著手機,蔚鐸比了一個耶,拍了一張合照。


    女同學離開後不久,他們周圍湧來了一小波的人。


    蔚鐸手中的力道變大了,“完了,衝我來的。”


    風欞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去吧。”


    蔚鐸:“……”


    他被人群擠在中央。


    風欞一步步後退,退到人群外圍,再次後退一步,踩到了人。


    “抱歉。”她說著話轉身。


    “嘿!”藥自成挑了挑眉。


    “嗯?”風欞並肩站到他身邊,“你怎麽在這裏?”


    藥自成抱著雙手,“萱萱的學校,我們約著會呢,她突然刷到蔚鐸在這裏,拉上我就衝過來了。”


    風欞在人群中見到聞思萱了。


    聞思萱擠在最外圍,沒能進得去,失落的迴來了,“好多人。”


    “沒事,一個蔚鐸而已。”藥自成拍了拍風欞的肩膀,“看看這是誰。”


    聞思萱扭頭看向風欞,很快將目光收迴,站到藥自成的另一邊,小聲道:“她是風欞嗎?之前在火鍋店見過的那個人?”


    “是她,你再想想她還是誰?”藥自成同樣小音量迴複。


    聞思萱慢悠悠開口:“她和蔚鐸,是情侶!”


    “對嘍。”藥自成打了個響指,“我們綁架她,蔚鐸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聞思萱抿嘴笑了。


    風欞覺得好笑,“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麽?”


    藥自成甩了甩頭,“不聽不聽。”


    聞思萱探頭解釋道:“我們沒有要綁架你,他是開玩笑的。”


    風欞態度軟下來,“知道,你別跟他學壞了。”


    “嗯。”聞思萱乖乖把頭伸迴去了。


    藥自成眼珠子左右轉悠,“要不你倆站一起?”


    聞思萱立即搖頭,抓住了藥自成的胳膊。


    蔚鐸抬手壓了壓人群的聲音,高聲道:“我這次來是有事的,同學們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一位女同學迴道:“不浪費,我開心得很。”


    蔚鐸裝模作樣看了眼手表,“你們不用上課嗎?”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


    “哎呀,我等下有課。”


    “挖槽,我也有課。”


    幾聲驚唿後,周圍的學生少了一批。


    但從教學樓內出來了許多學生,顯然是上課摸魚早知道蔚鐸在此,目標明確跑來了。


    巨大的騷動引起校方注意,來了一個老師和保安,把蔚鐸接走了。


    蔚鐸留在辦公室內與一名男老師談話。


    老師拿了一瓶水,“你媽最近過得還行吧?”


    蔚鐸接過水瓶,“我都這麽大了,您怎麽還打著主意。”


    “你小子!”老師假怒道,“你這嘴比小時候還能說。”


    “人都長大了,得有點長進。”


    老師說不過,問起:“我記得你大學也不在念的啊,怎麽突然來了?”


    “調查點事。”蔚鐸趁機詢問,“學校最近一切太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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