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格菲從悲傷中醒來,隨地撿起一個石頭,砸向臧熙的後背。


    石頭還未砸到臧熙,臧熙已經察覺,揮起袍子打下了石頭。


    他轉頭,露出與蔚鐸同樣的一張臉。


    在場不少人顯然是認識蔚鐸的。


    他們吸引了臧熙的注意力。


    風欞眼神一凝,正麵打不過,試試偷襲。


    趁著臧熙的注意力被吸引,風欞吹走水滴,手掌直衝臧熙的心髒而去。


    臧熙頭也沒迴,甩動袍子,袍子帶出強勁的衝勁。


    不僅擋下了風欞的進攻,更是將她打到了地上。


    “不自量力。”臧熙悠閑迴眸,“本來我都迴心轉意,沒準備讓你死了,現在,我更不想讓你死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毀滅這一切。”


    他陰惻惻笑道:“現在,我們來玩個遊戲,為你上路送些樂趣。”


    風欞撐著地麵站起來,她在地上滾了一圈,淺色的衣服全黏上了泥土。


    “可以。”她點頭。


    她隻要再撐一會兒,土印剛才告訴她,它馬上就要成功了。


    臧熙抬起手臂伸直,遠方的天空飛來了一個黑影。


    黑影靠近,是人。


    再靠近,是蔚鐸。


    蔚鐸飄在半空,四肢自然垂下,頭往一邊傾斜,閉著雙眼。


    臧熙的手掐著蔚鐸的脖子。


    隨後,他另一隻手控製了在場的人群。


    臧熙激動問道:“你的心上人,和這群無辜的人,你選擇救誰?”


    風欞:“我不管選擇誰,在我死後,他們不都會被你殺掉?”


    “我是守信之人。”臧熙抬了抬蔚鐸,“若你選擇他,我留你一條命,做我傀儡,你還能與他長相廝守。”


    “若你選擇這一群人,那麽我便留下他們,左右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我為難他們做什麽。”臧熙朝眾人施壓,全部人都跪了下來。


    “不過,你選擇他們,你的心上人可就死了。”


    “我猜,以你現在所剩無幾的神力,救下一個都是困難,別說兩個了。”


    臧熙的聲音陡然升高,變得嚴厲:“告訴我,你選誰!”


    —


    神明研究所。


    土印衝入了實驗室,見到了被關押的大家夥。


    守衛的男人們紛紛向它發起進攻。


    土印靈活躲避全部攻擊。


    身後一個棍子襲來,它跳到前方男人的頭頂。


    棍子打在地上。


    土印彎腰低頭,一口咬在了腳下男人的臉上,血跡從它齒間流出。


    是男人的,也是它的。


    男人的麵部皮膚瞬間變得青紫。


    “咬死你。”土印一腳蹬這個男人,跳到下一個男人頭頂。


    “咬死你。”


    “咬死你!”


    “你也死。”


    ……


    “嗷唿~”土印跳迴地麵,身後七倒八歪躺倒一眾男人。


    它喝了風欞的血一千多年,咽下去不少,儲存起來的也不少,如今全派上用場了。


    “呸呸呸!”土印吐出這些男人的血,“真難喝。”


    它急著去幹正事,跳躍到了操縱台上,圓滾滾的黑眼珠滿是困惑。


    “這個怎麽搞?”它向旁邊關著的小神求助。


    小神說:“抱歉,我也不知道。”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唿,“你是神獸?!人界怎麽會有神獸!”


    柳孤風看著滿地的血跡,她隨手撿起地上的棍子,擋在身前,雙手緊握,小心謹慎靠近土印。


    土印打了個哈欠,爪子拍了拍顯示屏,“小妹妹,這個怎麽開?”


    “你管誰叫小妹妹!”柳孤風停在土印兩米遠外。


    “你,快告訴我。”土印的爪子壓進顯示屏內,顯示屏如蜘蛛網般裂開了。


    柳孤風騰出一隻手,緩緩從口袋摸出一個按鈕。


    還沒等她摁下去,土印一躍而來,咬走了按鈕,甩頭丟去了一邊。


    柳孤風連忙追著跑了幾步。


    土印攔住她,“你想叫誰?”


    柳孤風:“……”


    如今臧熙不在,沒人能控製傀儡,她一定要幫他守住這裏!


    土印衝上來,咬了她手臂一口。


    柳孤風痛得嗷嗷叫,瘋狂拍打土印的身體。


    土印沒用風欞的毒血,它就是給柳孤風一個教訓。


    “快說!”它鬆了口,跳迴地麵。


    柳孤風捂住手臂的血,“我是不會背叛臧熙的。”


    “他是壞人!你知道嗎?他是很壞很壞的人!”土印用力拍下前腳掌。


    “不,他不壞,他對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他是好人!”


    “壞人!”


    “好人!”


    “壞人壞人壞人!”


    “好人好人好人!”


    “幼稚!”土印撇開頭,瞧見了皇甫祥峰。


    皇甫祥峰渾身抖了一下,醒來了。


    “土印!”他沒等看清什麽情況,就趴在了玻璃上。


    土印:“你知道這個機器怎麽開嗎?”


    皇甫祥峰腦海中閃過片段模糊的畫麵。


    他記得和蔚鐸闖入這間房,這個女人的大拇指摁著機器。


    他被拖入玻璃柱前,意識恍惚,隱隱約約瞥見女人也用大拇指摁了一下機器。


    “是她右手大拇指。”皇甫祥峰激動拍打玻璃。


    “你!”柳孤風迅速轉身逃離,試圖將土印鎖在研究室內。


    她朝著牆壁的開關伸出手。


    土印飛出殘影,一口咬在她拇指上,攔下了她關門的動作。


    任憑她如何甩,都無法丟掉它。


    反而她甩動的動作,為土印助了一把力。


    “啊!”疼痛的感覺愈發劇烈。


    慌亂中,柳孤風發現了角落的刀子,她抓著土印跑過去。


    土印察覺到危險,牙齒的力道刹那加重,一口把她大拇指咬下來了。


    “啊——”柳孤風左手抱住噴血的右手,盡是痛苦和恨意。


    土印叼著拇指一躍而上,找到了摁指紋的地方。


    它的胖爪子不好用,對了好久沒有對上。


    土印伸出舌頭,將指腹的血跡舔幹淨,咬住斷裂的一段,摁在指紋處。


    與此同時,柳孤風拿著刀走到它身後了。


    土印專心擺弄指紋,但是指紋錯誤,它俯下身體,努力比對正確的位置。


    柳孤風手起刀落,砍下了土印的一條尾巴。


    土印發散在空中的九條尾巴,距離柳孤風最近的那條黃色尾巴掉在地上了。


    土印強忍疼痛,咧著嘴,卻沒有鬆開牙齒吼叫。


    但口中力道不自覺加重了,手指頭的血從牙齒縫隙間滾落。


    它滑動手指,用力往前一壓。


    對上了!


    顯示屏亮了,跳出標記玻璃柱的數字。


    眼見柳孤風要砍下一刀了,土印隨便踩了一腳屏幕,迅速跳離顯示屏。


    踩到的那個數字燈光熄滅了,對應的玻璃柱打開了。


    土印跳到玻璃柱上,蹬了一腳玻璃,借力躍到柳孤風的頭頂,將她踹倒。


    柳孤風的後腦勺磕到地麵,暈了。


    土印沒管她,迴到顯示屏前,四隻腳極速踩動,熄滅了所有數字。


    皇甫祥峰跳躍而下,衝到曳薈麵前。


    “嗷!”土印昂首挺胸,“神上有危險,大家隨我走!”


    眾神顧不上休息,腳步沒停自發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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