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麵具跟著黑麵具走,黑麵具踩在什麽位置,他踩在同一個腳印上。


    樹林內的路況複雜,地麵雜草叢生,但有幾處雜草較短,露出了泥土,是人常走的路。


    綠麵具走得心不在焉,東張西望。


    風欞待得無聊,手指戳出麻袋。


    麻袋表麵鼓起一個小包。


    綠麵具見狀,抬手碰到這個小包,他用指尖撓了撓。


    風欞立刻蜷縮手指,不讓他繼續玩。


    他反而從外麵戳進來。


    她不理他。


    他改變方向,戳到她手臂,撓她癢癢。


    風欞故意改變姿勢,在麻袋內轉了一圈。


    黑麵具猛然迴頭,“什麽東西!她醒了?”


    綠麵具倏地將手藏到身後,“誰,什麽!哦,我剛才絆了一下,扶了一下麻袋。”


    “原來如此。”黑麵具沒有起疑,繼續朝前走。


    走了兩步,他停下了,“你扛一下,我有點累了,我跟你後麵走。”


    綠麵具腳拐了一下,“這……你累了?”


    “對啊,你剛才不說要扛嗎?”


    “我現在不想扛了,還是你扛。”


    “真服了你了。”黑麵具繼續前行。


    綠麵具拉開了一點麵具,擦了擦鼻尖的汗水。


    麵前空氣出現兩個金黃的字——影帝。


    等他看完後,字馬上消失了。


    好好好,他知道風欞是故意動的了。


    他彎下腰,雙手抱起麻袋。


    風欞捂住嘴,差點叫出來了。


    黑麵具肩上一輕,“你又幹嘛?”


    “幫你分擔。”蔚鐸緊挨著黑麵具後腳跟走。


    黑麵具輕鬆了幾步路,好幾次被踩到鞋子。


    他無奈轉身,“你鬆手,我自己背。”


    蔚鐸慢慢放下來,這次沒嚇到風欞。


    黑麵具原地動了動腳,將脫離鞋子的後腳跟穿進去。


    走到樹林盡頭了。


    目之所及,一片輝煌。


    一間四四方方,全靠黃金堆起來的大平層。


    入口處兩個守衛,檢查了黑麵具的通行證,放他們進入。


    黑麵具七拐八拐來到一扇門前,輸入密碼,門向左收攏。


    房間裏麵全部是女生,年紀都算不上大。


    黑麵具隨便丟下風欞,將她從袋子裏抓出來。


    蔚鐸看得一陣心顫,“你小心點,受傷了都怪你。”


    黑麵具:“你什麽時候變得憐香惜玉了?”


    “我是怕她報複你。”


    “這個你放心,她們來到這裏,再也沒有人權了。”


    蔚鐸:“……”


    黑麵具:“我們走。”


    蔚鐸走向門口,幾次迴頭看風欞。


    風欞眼睛睜開一條縫,無聲地用口型說:去吧。


    蔚鐸轉身離去,門自動合上,隔絕了他的身影。


    風欞躺了一會兒才醒來。


    這間房沒有床,好幾條被子隨意丟在木板地上。


    門邊有一個貨架,貨架上數量最多的避孕藥。


    女生們靠牆躺著,相互依偎。


    風欞見到了選擇蔚鐸的那個十八歲少女,一個人坐在牆角。


    她記得今天黑屋在修繕內部,所以今晚沒有迎客,女生們也都在這裏。


    有一個女生爬過來,“你冷不冷,過來我們一起蓋被子吧。”


    風欞與她蓋上同一條被子,一起靠在牆上休息。


    女生問道:“我是被家裏人賣過來的,你是怎麽來的?”


    “我也是被賣過來的。”風欞說。


    女生:“果然啊,看你穿著睡衣,我就猜到了,我們基本都是半夜睡著,醒來就在這裏了,後來聽他們說,是家人把我們賣給他們了。”


    “你在這裏多久了?”風欞把被子拉到肩膀。


    “三年,我是待了最久的人,其他姐妹要麽幾天,要麽幾個月,反正不出一年,她們就自殺了,我也快活不下去了。”女生抱緊自己的腿,“他們實在太肮髒了!”


    風欞抱住她,“會好的,過了今晚就好了。”


    女生埋下臉,“你說的輕鬆,看來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地獄,是噩夢!”


    旁邊另一個女生小聲提醒:“噓,輕一點,隔音不好。”


    “……”


    安靜了。


    風欞耳邊傳來女生肚子的饑餓聲。


    女生:“不好意思啊,我太餓了,他們讓我們保持身材,每天隻放一頓飯。”


    “出去了我請你們吃大餐。”風欞輕聲安慰。


    “出不去的,有幾個逃跑的姐妹,直接被他們活活打死了。”女生的話音聽不出一絲想活的力氣。


    風欞:“……”


    她沉默著,觀察了周圍環境。


    有三十一個姑娘,側麵有門,門內有水聲,應該是浴室和洗手間。


    不遠處的木板地麵有個把手,或許是地道入口。


    頭頂有一個監控。


    “監控會錄聲音嗎?”風欞問。


    女生:“不會,他們隻監視我們的行為,防止我們自殺和逃跑。我們平時說話,都用牆壁上的電話。”


    風欞心裏有數了,她看向窗戶,窗戶被木板釘了米字架。


    她起身來到窗前,嚐試打開窗戶。


    窗戶下的女生製止了她的行為,“別開窗,樹林裏很多蛇,會爬進來的。”


    “有蛇?”風欞帶上喜色,“好事。”


    女生不解,“是毒蛇,咬一口我們就死了。”


    風欞蹲下來,向著周圍招手,“我有話跟你們說。”


    鄰座的女生們互相喊醒對方,靠著風欞坐過來。


    風欞放低音量,“今晚,我們一起出去。明早的日出,你們一定能看見。”


    遠處的人聽不見,她們一個個傳達過去,發出了不同意見。


    “能出去嗎?真的嗎?”


    “不可以,我們出不去的,逃跑的人全是死路一條。”


    “呆在這裏也是死,逃跑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真能行嗎?我好害怕。”


    “我想出去,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我想試一試。”


    “這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風欞蹲到地道前,“這裏是通往t台的地方嗎?”


    麵前的女生迴答:“是的,你第一天來沒去過,你怎麽知道?”


    風欞眼睛微彎,“所以我是來幫助大家的呀。”


    “你是警察嗎?終於查到這裏了嗎?”有人問。


    “這不重要,現在聽好我的話。”風欞用手在地麵比劃,“你們從地道走,從那兒的大門出去,我找人接應,你們需要什麽物件,讓他們提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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