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食堂,遇見了許晨曦。


    許晨曦在打飯,端去給那些不能下地行走的爺爺奶奶們。


    茅淮左手一盤,右手一盤,路過她,“晨曦,我先端去了哈。”


    “小心啊。”


    “會的會的。”


    茅淮匆匆跑過蔚鐸,“那邊有爺爺不會用筷子,要喂他吃飯。”


    “知道了。”蔚鐸慢慢放下李奶奶的手,“我先過去了。”


    李奶奶:“好,小夥子,再見。”


    “待會兒奶奶。”蔚鐸快走幾步過去。


    李奶奶帶著風欞尋找位置,“姑娘,陪我吃飯吧。”


    風欞打了兩份飯菜,一份葷素搭配給李奶奶,一份全素給自己。


    李奶奶拿起筷子,將盤子裏的排骨全部夾到她的餐盤。


    “筷子我還沒有用過,你不要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李奶奶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風欞欲言又止,“奶奶我……”


    “不愛吃肉?怎麽跟我孫女一樣,不愛吃燉排骨,就愛吃些漢堡炸雞的。”李奶奶語氣難掩失落。


    風欞嘴邊的話拐了個彎,“我怕您不夠吃。”


    “歲數大了,喜歡吃些軟的,肉太硬了,咬不動。”李奶奶往嘴裏送了一口飯。


    風欞不想辜負李奶奶好意,將盤子裏的肉通通吃完了。


    李奶奶高興的合不攏嘴,“好孩子,多吃肉才能長得壯實,沒人敢欺負你。”


    李奶奶這頓飯吃得格外多。


    吃完飯,風欞送李奶奶迴房間休息。


    李奶奶脫掉鞋子,一點點緩慢的挪到床上躺好。


    風欞幫她蓋被子。


    李奶奶:“我睡一會兒,過兩個小時記得喊我起床,你迴去的時候,我送送你。”


    “好。”


    風欞走到門口,腳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她握住門把手,在準備開門的那一刻,轉身了。


    卻發現,李奶奶沒有閉眼休息,反而眼眶濕潤,一直看著她遠去。


    見她迴頭,李奶奶抬起手掌,搓了一把臉,帶走淚水,“奶奶在,放心走。”


    風欞大步走迴來,蹲在床邊,“奶奶,您孫子電話可以給我一個嗎?”


    李奶奶:“那小子,不迴你消息?”


    風欞:“對,他把我拉黑了,我要打電話罵他一頓。”


    “是該罵,你好好罵他,要是罵不過,來找奶奶,奶奶給你做主。”李奶奶拿到手機,把電話念給風欞聽。


    風欞記下了,重新拉好被角,“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喊您起床。”


    “一定要喊我,我送你迴家。”


    “好。”


    【不好,總感覺有大刀。】


    【不要讓奶奶睡——不要啊——】


    【沒這麽巧吧,大家理智看待。】


    風欞徹底離開房間,輕輕帶上門。


    她邊走邊打出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就出聲了,“帶上你家人,來養老院見你奶奶最後一麵。”


    對麵:“神經病吧,我奶好著呢,別詛咒我奶。”


    “你們多久沒來看過她了,知道她身體怎麽樣了嗎,你哪來的自信。”風欞語氣沒有很大起伏,卻每個字都紮在對方心上。


    “我奶她怎麽了?”


    “自己來看。”風欞說完立刻掛斷電話了。


    她走下階梯,迎麵碰上蔚鐸。


    蔚鐸盯著她雙眼,充滿擔憂,“你中午吃肉了?身體沒事吧?”


    風欞歪頭看他,“你不知道我為什麽不能吃肉,怎麽斷定身體會出事的呢?”


    “我就……”蔚鐸向左瞥開視線,“擔心你。”


    “所以你一直在偷看我?”風欞往右一步走,再次站在蔚鐸視線中。


    蔚鐸又向右扭開頭,“才沒有,我是聽別人說的。”


    “哦~”風欞拉長尾音,顯然不相信。


    蔚鐸怕她聽出蹊蹺,轉移話題了,“你剛跟誰打電話?”


    “李奶奶的兒子。”風欞平靜迴答。


    “哈?”蔚鐸瞬間炸了,“你真答應跟她孫子處?”


    “他單身,我單身,為什麽不行?”風欞想讓蔚鐸說出他的情感。


    蔚鐸重重出了一口氣,轉身踢了空氣一腳,“誰知道那孫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沒事,你下午會見到的。”


    “他還約了你下午見麵?!”


    “不,是我約他。”


    “風欞,你!”蔚鐸用力抓了一把頭發,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麽了?”風欞的眼睛明亮,眼神是有溫度的,比她的語氣和態度要有感情多了。


    “你……”蔚鐸迅速冷靜了下來,半天擠出後話,“你為什麽隻吃素?”


    【好嘛,以為這哥要告白,結果又給我整這死出。欸等等我為什麽要說又?】


    【吃醋難道都不能讓他喪失理智嗎?】


    【朵朵快衝啊,雖然我知道風欞不是那意思,但是看你誤會就很有意思。】


    風欞揉了揉肚子,“吃一點沒事的,不能吃太多。”


    “為什麽?”


    “因為我是水仙花呀。”風欞尾音上挑,帶著些許靈動。


    蔚鐸被她勾住了。


    他的眼裏隻剩下她了。


    她沒有笑,可他就是覺得,她在對他笑。


    “蔚鐸!”這是風欞第五次叫他了。


    蔚鐸迴神,“啊?”


    “沒事。”風欞把手背到身後,繞過他往前走了去。


    蔚鐸追上來,“你剛才說什麽水仙花?”


    “我說我喜歡水仙,家裏種了一大盆,你如果喜歡水仙,我送你一朵。”


    “好啊。”蔚鐸與風欞並肩,走路幅度很大,左右晃來晃去,好幾次偷偷用餘光瞄她。


    此刻,大廳很熱鬧。


    姚剛來了,所有人圍著他閑談。


    首富到來,排麵必須給足。


    姚剛跟院長聊了格外久,談論如何改進養老院,未來如何發展。


    院長:“今天正好有人來拍節目,你們見過了嗎?”


    “見過了,我聽說他們今天來,所以特地今天來,想著能聊上幾句。”


    正說著,風欞和蔚鐸走來了。


    姚剛往上扯了扯褲腰,舉手招唿,“來來來。”


    風欞:“有事嗎?”


    姚剛:“你們在梵市,我還算招待的好吧?”


    每日為他們節目組準備早中晚飯,拍攝的場地他溝通的,費用是他出的。隻要節目組有需要,他的同事會立刻幫忙解決。


    風欞細想,確實受了他很大優待。


    “確實不錯。”她迴答。


    “既然不錯,我現在是真有事拜托黃總,你作為他妹妹,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約個時間?”姚剛搓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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