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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氣氛太過尷尬,兩人一時間都有些不自在,最終還是古湛開口打破寂靜。


    “那裏麵有張草席,你進去睡吧,一會要下雨了。”忘了往外麵的夜色,古湛的經驗立即告訴給他這樣一個結果。


    愣了愣,曲蝶站起身往洞裏一灘探,裏麵果然有張厚實的草席,但……也真的就一張。


    “我占了席子你睡哪?”沒有懷疑古湛的話,曲蝶倒是有些在意這個問題。


    “我……”沉默了一會,古湛看了一她眼然後就飛速低下了頭,轉過身去,聲音有些不清楚的說道:“我守夜,你就先睡吧,山裏不安全一會有野獸來就不好了。”


    言罷,便拽了幾塊雜草放在門口一屁股坐下,靠著山洞不再搭理曲蝶。


    生氣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撓撓頭,曲蝶倒是頭一迴覺得古湛性子有些怪,他也不會是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人啊。


    搖了搖頭,捉摸了好一會兒曲蝶都猜不透他的想法,而自己也的確有些累了,直接躺倒在厚厚的草席上便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越來越深,而山洞裏的唿吸也越來越平穩,一直僵坐在門口的古湛這時終於動了動身子。


    他緩緩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裏麵已經睡熟的曲蝶,她那肉肉的臉正好麵朝著外麵,古湛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她的模樣。


    村裏人總說她醜,可不知為何,古湛卻覺得她很是可愛,就像自己臉上的傷疤如此嚇人,可曲蝶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


    她是個很善良的人,也因此古湛才會如此心疼她,一個女孩子卻要遭受如此磨難。


    想起自己初次見到她時,也是在這座山上,她一個人昏倒在路邊,身上髒兮兮,自己還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給扛迴家。


    如今,這麽仔細一看,倒是發現她的臉上輪廓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圓潤了,心下登時一緊。


    暗道:“她是最近太累了嗎,怎麽……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她竟是還瘦了許多?


    其實曲蝶根本沒有瘦多少,隻不過這在古湛的眼裏就格外明顯,一心認為曲蝶是生活太累,才會如此。


    或是在睡夢中依舊感受到那道灼灼的目光,曲蝶不禁皺了皺眉頭似要醒過來,嚇得古湛連忙轉迴腦袋,心髒跳動的都有些厲害。


    又過了好一會兒,見山洞裏再沒動靜了,古湛這才舒出一口氣,可臉上卻有些發燒。


    一夜無夢,第二日曲蝶很早就醒了過來,一方麵是因為睡得不太舒服,另一方麵則是被一股香味給催醒的。


    揉揉還未完全睜開的眼睛,曲蝶掃視了一圈山洞,昨日燒盡的柴火此刻隻剩了一堆灰燼在那,而找來找去卻始終沒有見著古湛的身影,反倒那股香味依舊一個勁往她鼻孔裏鑽。


    掀開身上蓋得一層麥草,曲蝶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古湛做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但隨即,肚子處傳來的抗議聲令她瞬間又迴過了神,一邊摸著牆,她一邊小心地朝洞外走去。


    清晨的陽光並不算刺眼,但這讓習慣了山洞黑暗的曲蝶還是抬起手擋了擋,等花了一會功夫緩過來,眼前的一幕不禁令她有些大吃一驚。


    正如古湛昨日所說,夜裏的確下了場大雨,好在山洞位置隱蔽,並沒有受到雨水的侵襲,隻不過如今一看,外麵的世界倒是被雨水灌溉了個透徹。


    土壤是濕/潤泥濘的、樹葉上還掛著清澈的露珠,整個山間都彌漫著濃濃的水霧,剛彎腰從山洞鑽出來,頭頂就有一顆水珠正好落入了曲蝶的頸間。


    冰涼的觸感激的她差點失聲叫出來,不過本來還有些糊塗的腦袋此時倒是一下子清醒了。


    目光落在前麵的男人身上,曲蝶更多的注意力卻在他手裏的兔腿。


    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過飯,曲蝶現在可謂是饑腸轆轆,喉間不自覺地就拚命往下咽口水,眼睛一瞬都無法從那香噴噴的兔腿上移開。


    “你醒了,那快過來吃飯吧。”抬頭便見曲蝶那餓狼似得眼神,古湛耳根子不禁又是一紅,飛速低下頭衝她輕喚道。


    由於考慮到曲蝶一個女孩子身體肯定受不住餓,如果不吃東西就直接下山,那定是要累昏在路上的,所以一大早,古湛就爬起來為她做了早飯。


    也幸好他往日在山洞裏囤的幹柴夠多,否則如今這剛下過雨的山上,哪有辦法撿到幹木頭?


    見她還在睡,古湛便不想打擾她,悄悄將戰場給移到了外麵,如今剛烤好曲蝶便醒了過來,倒也挺巧。


    暗搓搓地搓了搓手心,曲蝶巴不得立刻就撲到兔腿上啊,不過那樣未免顯得她和個餓死鬼一樣,所以她便強行忍下心裏的騷動先去洗漱了一番,這才兩眼放光地迴到了兔腿麵前。


    直接將那一大隻腿肉地給她,古湛又拿起剩下的骨架子開始放在火堆上專心烤了起來。


    見此情景曲蝶哪還會不明白古湛這完全是把最好的部分給了自己,心下一時間也有些過意不去,又忍著燙將腿肉撕成了兩半,另一份遞給古湛。


    先是一愣,古湛隨即就不受控製的嘴角微微上揚,接過腿肉倒也沒客氣,輕輕咬了一口,這才說道:“我這還有昨天抓的一隻雞,你若是不夠我這就給你烤。”


    說罷,就要將那沒幾兩肉的骨架子給換下來,隻不過被曲蝶阻止了。


    爽快的擺擺手,曲蝶直言道:“沒那個必要,你好不容易打了這些怎麽能讓我再吃光了,先吃點墊墊肚子我們就趕緊迴去吧?”


    忘了一眼已經開始大亮起來的天色,曲蝶不禁有些擔心曲婉婷,所以幾三下便把一隻大兔腿給解決掉了。


    雖然地有些濕/滑,但比起昨夜還是要好走很多,在古湛的引領下,兩人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就迴到了山西村的地界邊,也就是古湛家附近。


    擺手拒絕古湛的邀請,曲蝶直言家裏還有人在等她,便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了,徒留下還一臉呆愣的古湛站在原地望著曲蝶離去的身影看了好久。


    “婉婷!”一路火急火燎的衝迴家,便見曲婉婷此時已經滿麵淚花坐在門口等了她一夜。


    “嗚嗚,小蝶,太好了,小蝶你沒,沒事……”一邊抹著臉上的淚花,曲婉婷已經泣不成聲;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可把本來就著急的曲蝶看的更加自責,花了好一會功夫才將曲婉婷給哄好,因為她坐在門口等了自己一夜,曲蝶便又喂了她點現代的感冒藥才讓她睡下。


    好在曲婉婷此時已經神智有些迷糊,所以對於曲蝶拿出來的那些顆粒製劑也沒有產生絲毫的疑惑,隻是乖順的喝了下去便一咕嚕去到了床上。


    而自己昨夜在冰冷堅硬的山洞裏睡了一宿,其實也不大舒服,少了熱水好好洗了個澡,曲蝶便也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休息了一番。


    ……


    再醒來時,已經臨近午時,見曲婉婷竟是還沒有醒來,曲蝶因擔心她是不是昨夜在外麵吹了一晚上風又沾了濕氣而病倒,便又去屋裏探了探她的溫度。


    果然,正如曲蝶猜測,曲婉婷的確是著了涼,不過好在曲蝶提前已經喂過藥所以也並不是太嚴重,隻需再昏睡半天自然醒來時就基本恢複。


    趁著這個空檔,曲蝶便忍不住又去山西村的後山探了一圈,昨天由於古湛的約束,她倒還未能防線兩個後山之間到底有什麽差別呢。


    東瞅瞅西摸摸,悉悉索索的折騰了好一陣,曲蝶又想起之前古湛烤雞時裏麵放的那些香菜,不由得心念一動便開始找了起來。


    半山腰位置有一條小溪,看模樣似是聯通曲蝶後山的那條,走進這裏曲蝶方言望去,倒也發現了些不同。


    或是這山野獸比較多的原因,長得花花草草也要比老房那塊茂盛的多。


    扒開一塊幾乎到人膝蓋的野草,溪邊的草堆最好找,曲蝶便埋頭仔細探尋起來。


    “這是……”眼前忽然一棵熟悉的植物闖入她的視線,聰明如曲蝶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驚唿出聲。


    “香菜,居然是香菜,沒想到真讓我找到了!”眼前的這株植物論外觀顏色或是氣味都與香菜有些想象。


    埋頭很吸了幾口,曲蝶愈發確信這就是自己千辛萬苦尋找的東西,隻不過……


    當有一抹黃色闖入視線的瞬間,曲蝶第一反應竟是……土豆?這個想法浮現腦子的瞬間,曲蝶就不進懷念起土豆的味道來。


    若非那抹色澤與土豆太過相像,她也不會認錯,摘下那黃色的大花,曲蝶不禁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繼續埋頭苦幹。


    大約日落時分,眼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曲蝶實在不想在發生像昨天那樣的事情,不得已隻好趕緊朝迴去的方向走去,手裏還拎著一把翠綠翠綠的香菜。


    經過一個下午的尋找,她已經確定,這個時代竟然沒有土豆!


    搖搖頭,曲蝶不禁重重地探出一口氣,想在現代土豆的吃法可是萬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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