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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畿之中,火把映紅了半邊天,本該沉寂的夜色卻有嘈雜聲陣陣。街巷中全是鎧甲在身的士兵,他們將京畿翻了個底朝天,像是在找什麽人,隻是兩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有半分收獲。


    百姓這一晚亦不得安穩,多少人心驚膽顫地縮在家中,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皇上又是為了何人,這樣大的陣仗,堪比立後那日了。


    為了藍卿月被琴貴妃禍害一事,京畿的客棧爆滿,俠士亦或是想趁機作亂的人饒有興趣地站在窗前,看著下方身影匆匆的羽林衛,這一趟京畿之行當真沒白來。


    出入京畿的城門前都有大隊人馬守候,又像是防著什麽重要的人從京畿中逃出去,隻是他們忙忙碌碌大半夜,依舊沒有什麽成效,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困頓的模樣,朝陽漸漸探出頭來,皇上沒下令之前,他們隻得強打起精神。


    正是初寒的時刻,夜與晝交叉之際,站在城門口的羽林衛不停地跺著腳搓著手,以求能給身子帶來些熱度。身上的冬衣抵擋不住冬日的嚴寒,風一吹涼意直往人身子裏鑽。


    城門口張貼著一張布告,大意便是昨夜皇宮中丟失一件至寶,直至將賊人擒獲,城門才會打開,百姓若發現有陌生人的蹤跡,便可到京兆府尹處報案,捉到賊人後有重賞。


    有早起要出城辦事的人被這一張聖諭阻在了城門處,三三兩兩聚作一團,指著城門口的布告揣測,不知到底是什麽樣的寶物,竟值得皇上這樣大動人馬。


    京畿最大的一家客棧中,兩個相貌英俊的男子站在窗前,看著逐漸朝這裏搜過來的羽林衛,仆從打扮的男子不慌不忙地將身上的衣衫褪盡,又將頭發打散,掀開錦被躺了進去。


    羽林衛已到了客棧下,站在床邊的男子才動身,頭上的白玉冠拆下放在一旁,如瀑般的長發落在兩肩,他隨手將外袍扔在一旁,鑽進了錦被中。


    “掌櫃的,昨夜可有客人來投宿?”羽林衛為首一人開口問道,他的眉眼間全是疲憊之色,自昨夜皇後娘娘離宮,他們便奉了聖諭請她迴來,隻是皇後娘娘的動作著實快,才看她出了宮門,一轉眼便失了蹤跡。


    “大人,那偷了皇宮寶物的小賊可不在我這裏,最晚來投宿的客人是昨日下午,大人請看。”掌櫃的腆著笑臉,將一個有些表皮有些發黃的冊子放在羽林衛麵前。


    他隨意地翻了兩頁,道:“依照規矩還是要搜上一搜,掌櫃的見諒。”說完,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人魚貫朝樓上走去。


    掌櫃的陪在他身邊,一間一間敲開房門。投宿的客人盡管對一大早便被打擾心有不悅,不過瞧見各個都佩刀而站的羽林衛,再大的怒火也隻得咽下去。


    客棧搜了個大半,依舊沒有發現要找的人,羽林衛首領心中不免有些急躁,還未靠近下一間房門,便聽得房內有女子的叫聲傳出,不免讓人有些麵紅耳赤。


    掌櫃的訕訕一笑,心中不免啐了一口,這兩位宿在這裏已有小半月光景,平日裏看起來文縐縐的,想不到在這種事上也如此放縱。


    掌櫃的叩了叩門,房中動靜不斷,卻沒有人來應門。他隻得小心地問道:“孫公子,大人來例行檢查,您看是不是......”


    如此這般,掌櫃的聲音一次次加重,房中的依然我行我故,他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不少客人都從房中探出頭來,瞧著這邊的動靜。


    這些羽林衛等的有些不耐了,他們在宮中是皇上的直屬親衛,在外行走時,即便是那些地方的大人見了也要給三分薄麵,房中的人如此不識好歹,羽林衛首領一腳將房門踹開。


    涼風灌進房中,這首領瞧見一片細嫩的皮膚瞬間掩進被中,他身後跟著進來的人卻沒瞧見這樣的光景。


    羽林衛首領上前,恰對上“孫公子”側抬的臉,許是才運動過,他的臉上還沁著薄汗,身下是個樣貌清秀的美人,兩人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出了什麽事情?”好事才進行到一半,猛然被人打斷自然不悅,孫公子眼中迷醉的光彩漸漸隱了下去。他看著站在床前的羽林衛,麵上絲毫未露出任何恐懼之色。


    “打擾了公子雅興,隻是宮中丟失了要緊的東西,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侍衛首領朝著床上的人微微抱拳,很快便將目光收迴。


    這位孫公子真是吏部侍郎孫大人的公子,朝中的武狀元,這些日子一直在兵部掛閑職,孫大人在朝中四處走動之下,為這個三代單傳的兒子謀了個羽林衛大統領一職,不日便要上任。


    正是這樣的原因,才使得這個羽林衛對他的態度這般恭敬。看來宮中的傳言也不盡然,都說孫公子為了個小倌與孫大人父子決裂,床上的人分明是個美嬌娘,哪裏是他們口口相傳的兔兒爺?


    “下去吧。”孫公子俯身下去,窩在身下人的頸間,隻露出個頭背對著他們。


    這羽林衛首領乖乖領命退了出去,他是個聰明人,方才推開門時不經意的一瞥,已經明白孫公子眼下是在做什麽了。


    餘下的房間搜查下來,仍沒有半分皇後娘娘的蹤跡,雖有些失望,到底心中早有準備,隻得帶著一行人快步離開,轉而向另外一處客棧搜過去。


    直到樓下沒了動靜,“孫公子”這才緩緩坐起了身子,又將褪到肩下的衣衫拉好,轉而在窗邊站定,他的反應真是同自己預料的一樣精彩呢,隻是這兩日城門口看守嚴密,還要想個辦法才好混出去。


    “主子,他們怎麽處理?”雲舒穿戴完畢,來到主子身後,指了指床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兩人。他們還在昏迷之中未醒過來,垂下的床幔已然撩起,正是那個為了兔兒爺離家出走的孫公子。


    “先綁著吧。”眼下這裏還算安全,隻是要委屈孫公子與他的孌童在這裏呆上兩日,直到她離開京畿,才能放他們出來。


    藍珺瑤的想法一點沒錯,京畿封城不是小事,即便皇上張貼了布告不捉到偷寶的“賊”誓不罷休,朝中大臣也不會任由他這麽胡來。至多不過三日功夫,隻要她能躲上三日,到時便能隨著進出城門的百姓出城。


    宮中早已亂了套,服了解藥的淩祈暄再不受琴貴妃製肘,先前被她洗去的記憶一點點充斥腦海,自打他再醒過來,麵上的陰霾便一直沒褪去。


    昏暗的大殿內,淩祈暄與對麵兩個女人對峙,太後在左,琴貴妃在右。大殿中沉寂了許久,久到隻有三人的唿吸聲可聞。


    被人帶到這裏,太後一點也不意外,早在皇後醬這個計劃告訴她時候,便將此事的後果一並告知,當時她心中是有幾分不信的,眼下看著琴貴妃痛不欲生的模樣,倒有些佩服起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了。


    這樣想著,看向皇上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憐憫,愛上這樣的女子,不知是他的幸福還是不幸?她這一把老骨頭,不在乎能活多久,隻要能替安寧報仇,即便要她用這條命來換,她也不會皺半分眉頭。


    太後微妙的情緒變化被淩祈暄捕捉到,他雙手撐在太後身旁的椅子把手上,開口問道:“母後就沒有什麽要同朕交代的?”


    擺脫了心蠱的控製,淩祈暄心中有一把業火,直欲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然頭腦中僅存的一點清明告訴他不能這樣做。那個狠心的女人,自打出了皇宮,便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羽林衛將京畿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沒有她的半分蹤跡。


    “皇上,皇後臨走之前托我帶一句話給你。”太後不由有些失笑,她竟連皇上的反應都能算計到。


    “母後請講。”淩祈暄的眸子縮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句話還是不聽為好,隻是若這是她留下的唯一訊息,他便錯失了尋迴她的機會。


    “情義兩清,此生再不相見。”太後一字一頓,將皇後托她轉達的話說給淩祈暄聽。


    話未說完,她身邊的扶手已傳來“哢嚓”的碎裂聲,卻是被淩祈暄生生掰斷。連他的氣息都變得淩厲起來,太後坦然與他對視,絲毫不懼他眼中的萬丈寒意。


    “好一個永不相見,哈哈。”琴貴妃聽到這句話,難得笑了起來。她今日不察,被皇後擺了一道,這樣的結果雖讓她心寒,隻是皇後的離開卻更讓她開懷。


    “啪”的一聲,琴貴妃的臉上多了五個鮮紅的指印,她有些怨毒地看著麵前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她費勁了一切想要得到他的心,到頭來卻抵不上皇後的一句話。


    “難得皇後這樣深明大義,自打隨你來到東淩,我一直瞧不起她,即便是那人警告我不可小瞧她,我也不曾將她放在眼中,如今我倒是有些欽佩她了。”琴貴妃絲毫不顧麵上的紅腫,接著說道:“皇上,窮其一生,你都不肯能再找到她了。”


    淩祈暄縮在背後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他不信她還能插翅膀飛了不成,翻遍整個京畿,他也不能放她離開。隻是霜琴說的話也不假,隻憑著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想要在短短數日內找到她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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