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姚花一切都準備妥當之際,外頭也來了兩個丫鬟前來催促。


    夜裏起了些風,她們在前麵掌著燈籠引領著姚花穿過酒池,去到內院的一個大屋子裏。


    裏麵是一個小型的舞台和看台,說大不大,但卻容納個幾十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看台的側邊都擺放著一些奇怪的東西,像是刑具,又不太像...她在進去沒看到班主的時候就有些慌了!


    安德公今天花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用簪子和發冠固定住。雖已到晚年,卻還依舊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一身黑亮的貂絨大衣披風加身,內裏一身褐青色對襟刺繡錦袍,威嚴肅穆,官氣十足!


    姚花杵在外邊不敢進去,就被人推了進去。


    隨後門被人從外麵關上,姚花還來不及驚嚇,就聽得裏麵安德公的聲音響起!


    “搖花,過來!”


    姚花轉過身看著他,之前的冷靜此刻全無,她顫抖的看著麵前的人:“德...德公大人...班主,他人呢?”


    安德公犀利的明眸看著她:“難道他沒有告訴你,今晚是來給誰唱戲的嗎?”


    “有...”姚花的氣勢弱到不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他惹惱了該怎麽辦?


    “過來!”安德公語氣生硬,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口吻。


    姚花硬著頭皮走過去,握緊了拳頭:“德公大人...”


    安德公微眯著雙眼看著她:“搖花,你可是很傷咱家的心呐!”


    姚花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德公大人,是姚花沒那個福分,還請德公大人能高抬貴手放過姚花!”


    “你拒絕了咱家多少迴,那都是咱家的一片心意,你卻一次次把咱家的真心踐踏到地上,還踩在腳下...”


    “......”姚花控製著不讓自己顫抖,可不管用...


    安德公起身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倪著她:“你們可還真像!一樣的自視清高,一樣的不把咱家的真心當迴事!”


    姚花聽著他這幽森的語氣,渾身毛骨悚然的!


    “我沒有,姚花隻是覺得自己不配德公大人的抬愛!對不起,對不起德公大人,如果姚花哪裏惹您不高興了,姚花給你陪不是!”


    她說著就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邊磕邊道歉。


    “嘖嘖嘖!”


    安德公搖著頭,並沒有直接阻止她,而是蹲身在她麵前凝視著她的舉動,表情更是晦暗不明了起來。


    他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抬高與他對視著,她的額頭上已經磕紅腫,蹭破皮滲出了血絲。


    “你看看你,都流血了,弄花了你的妝,一會兒唱曲兒的時候,都不好看了!”


    姚花隻覺得下巴上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下顎骨捏碎那般,疼的她都要顧不上額頭上的傷了:“德公大人...”


    姚花帶著顫音,想避開他,卻被他禁錮的更緊了!


    她在他淩厲的眼神裏看見了很深的恨意,濃烈到讓她心驚膽顫的!


    她真的惹怒他了,她就說他怎麽會那麽輕易的放過她,原來他是在等著她落在他手裏,她今天看來是死定了!


    臉上冰涼的觸感令她迴了神,姚花看著安德公給她擦眼淚的舉動,為何她又會在他眼底看到眷念?


    他的指腹在她臉上來迴的摩挲著,像是在透過她,看著誰那般,有著一種很深的求而不得,卻又迷戀的想要立馬將她占為己有的瘋狂!


    “德公大人!”


    姚花奮力推開他,站起身:“您今天不是要聽曲兒嗎?姚花這就給您唱!”


    安德公就那樣保持著被她推開的動作,表情像啐了冰的寒刃,森冷無比!


    “敢一次又一次拒絕咱家的人,你是第一個!噢不,準確的來說,你是第二個!”


    “......”


    安德公見她一臉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孑然一笑:“你是不是很好奇,誰是第一個拒絕咱家的人?”


    姚花不敢聽他過往的事跡,立馬搖搖頭:“德公大人,姚花還是為您唱曲兒吧?”


    “唱!”


    安德公厲吼一聲命令著她:“別去台上唱了,就在這裏唱吧!”


    姚花轉過身看著他,他已經起身在她背後,就那麽直直的注視著她,眼中又出現剛才那些矛盾而又複雜的情緒!


    她移開眼神,清了清嗓子開始唱了起來。


    隻是她剛一開腔,就引來了安德公的黑臉和怒火:“在咱家麵前,你唱什麽西廂記!”


    “對不起德公大人,姚花給您換一曲。不知德公大人平時喜歡聽什麽曲兒?”


    “就按你平時拿手的唱!”


    姚花清著嗓子又換了一曲,這次好在安德公沒有再動怒,他就在姚花麵前細細的欣賞著,時不時還配合著她的動作晃悠幾下...


    一曲下來,她唱的是如履薄冰,而安德公卻似乎興致上來了。


    在她唱戲之時,繞著她的人轉動著,她全身緊繃防備著他...


    他突然從背後抱著她的纖腰,頭就埋進了她的頸間侵犯了起來。


    “你是我的,逃不掉,就乖乖的從了咱家,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啊!!!”


    姚花尖叫著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根本無力反抗,她哭喊著。


    “德公大人,德公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啊!!!”


    她羞辱至極,卻不想就這樣被他繼續欺辱,抵死抗拒著他,就聽得他瘋魔了一般邊說著什麽,一邊想要拿下她!


    “不要反抗,你是逃不了的!這輩子你對不起我,哪怕用你的後代來替你,也消除不了你對我犯下的錯!”


    “啊!!!”


    姚花身上的衣裳在被他扯破之後,猛的用頭向他撞過去,那力道,大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感覺!


    “嗯哼!”


    安德公吃痛的鬆開她,捂著不注意被她撞到的鼻子,表情發了狠的揚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姚花被他扇倒在地上,差點沒被扇暈了過去!


    她頂著那一絲理智,也來不及考慮其他,爬起來就要往門口衝過去,下一刻便被安德公抓住了腳拖了迴來!


    “不要!救命,德公大人,求求你,姚花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了你可以,等咱家玩夠了膩了,自然就放了你了!”


    安德公看著被他拖迴來的人,忘了身上的疼,眼裏都是興奮的光壞笑著,目光貪婪的在她嬌軀上遊移,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放心,你不是第一個被咱家享玩之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等你嚐到那滋味,你會求著咱家要的!嘿嘿嘿...”


    “不要,你放開我,你這個惡心的大變態!”


    “變態?”


    安德公陡然之間變了表情:“你這個賤人還有臉說我是變態?”


    “啪!”


    他又賞了她一耳光:“誰說這句話都好,就你,你這個破爛貨不可以!”


    姚花趁著自己被打的間隙從頭上取下那沒被發現的簪子。


    德公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近身伺候安德公的人,都要被仔細的盤查一番。


    身上不能帶任何的利器首飾,反正是帶有一絲威脅性的東西都不可以!這個木簪子,好在不屬於那些東西的範圍,那個盤查的人,並沒有扣下來。


    “德公大人,我不是你心中又愛又恨的那個人,我隻是戲班裏一個唱戲的戲子而已,更不是你嘴裏說的什麽破爛貨!”


    姚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把話給說白了。她說完之後,周圍就突然安靜到詭異!


    直到許久之後,安德公才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不管你是與不是,隻要是咱家看上的人,你就逃不掉的!咱家向來憐香惜玉,你若肯乖乖聽話,以後咱家讓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不可能!”


    姚花絕望的嘶吼:“我不要,你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好不好?姚花可以給您唱一輩子的戲,隻要您想聽,姚花隨叫隨到,但就是求您放過我可以嗎?”


    “今天你來了這裏,難道還不明白你拒絕咱家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嗎?”


    “什麽意思?...”


    “你可還記得,你是幾個人來的德公府?”


    安德公語氣說的雲淡風輕的,卻是滿滿的威脅意味。


    “你們戲班這次能在都城一炮而紅,憑借的是誰的勢力,相信不用咱家說,你也該知道的吧?”


    姚花突然驚醒過神來:“班主,您把我們班主弄哪裏去了?”


    “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咱家保證你的班主沒事,否則的話...”


    他這個停頓故意拉長了一點時間,吊足了人的胃口才繼續出聲。


    “不僅是你和你的班主,就連你們整個福興戲班的人,都得一起消失!”


    姚花臉上的表情由震驚到驚恐,再到後麵的麵如死灰,不過也就那麽片刻的跳躍...


    前段時間他的鍥而不舍已經讓她打探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他的話,絕不是開玩笑!如果今天她拒絕,她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


    她死了不要緊,可是班主他...他是被她連累的,還有整個戲班,也都是被她拖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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