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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爸,好的,我知道了。”露露用手背擦拭著婆娑而下的淚水,乖乖得點點頭,但是雙眼的淚水仍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得往下滾落。


    跟女兒結束了視頻聊後,眉宇間蹙著濃濃的憂色,榮昌站在陽台,側耳傾聽著外麵的狂風怒吼,看樣子這風至少還得刮上一夜。


    一個晚上,榮昌的心並不安定,他不時踱著步,聽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風聲,焦躁不安得走來走去。


    孔佳知道,情況並沒有榮昌對女兒的那樣輕鬆,從丈夫不淡定的舉止中看出來,淼淼那裏不是那麽安全。


    她心急如焚得不時給淼淼打電話,但是無法聯係上淼淼,手機裏傳出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或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這一夜,榮昌和孔佳幾乎一夜未眠,同樣跟他們一樣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一直揪心傾聽著室外狂風怒吼擔憂淼淼的,還有淼淼的爸爸和淼淼的姥姥。


    麻麻亮的時候,風了下來,淼淼推開車門出去透透氣,微風輕輕吹拂著臉頰,沒有了昨夜的肆虐和狂怒。


    路邊被吹斷的楊樹向人訴昨夜狂風的張揚無情,淼淼站在路邊撒泡尿,邊拉著褲鏈,邊走到大貨車後排座,伸手拉開車門。


    隻見巴哈提仰著頭、張著嘴、扯著唿嚕,依然在夢鄉中,他用手捅捅巴哈提的腰,喊醒了他。


    巴哈提惺忪著雙眼,迷迷糊糊地下了車,也站在路邊撒泡尿,歪著腦袋問旁邊的淼淼:“淼淼,喊我幹啥?”


    淼淼指指大貨車前麵十幾米的路上,橫七豎懊倒著幾棵楊樹枝,道:“咱倆把路上那些樹枝收拾下,這些木頭擋著路,車子沒法過。”


    淼淼和巴哈提倆人配合著抬傾倒的楊樹,韓城和玉蘇普也醒了,他倆人也站在路邊撒完尿,上了車,大貨車開始發動起來,還好,昨晚上的狂風真是有驚無險,大家都安然無恙。


    江寧市,露露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在噩夢中驚醒的她,擦著額頭的汗珠,心有餘悸得迴想著噩夢中,血淋淋的淼淼在朝她揮手告別,任憑她怎麽唿喊,淼淼離她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她拿起手機又開始給淼淼發起視頻聊,依舊是服務台的機械女聲,秀眉緊蹙,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下,與淼淼失去聯係的露露一改往日的沉靜淡定,心開始慌亂起來。


    她顧不上江寧市和大西北的寧西市有兩個時的時差,這邊江寧市東頭的邊已顯出魚肚白,可那邊的寧西市還是一片漆黑咕隆,人們仍在酣睡之鄭


    露露不管不姑給爸爸發起了視頻聊,此刻在寧西市一夜未眠的榮昌,聽見外麵的風聲似乎了許多,他已經給淼淼打了幾次電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一夜未眠的榮昌,正靠在床頭愁眉苦臉得擔憂淼淼的人身安全時,露露的視頻聊就來了。


    榮昌按下通話,視頻一通,就見視頻裏的女兒滿麵淚痕的臉孔,露露對著爸爸哭訴:“爸,淼淼還是聯係不上,咋辦呀?!”


    榮昌揪心得看著視頻裏抓狂的女兒,一臉愁雲,幾近崩潰的女兒,寬慰道:“寶兒,別怕,也許淼淼手機沒電了,烏孫山電路不是很暢通,在山上住上幾,沒電的現象很正常的。”


    露露的眼淚婆娑落下,泣不成聲道:“可是,我晚上做了個夢,淼淼渾身是血,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了。”


    榮昌聽了女兒胡言亂語,淩厲的眼神望著女兒,他揚聲斥責道:“胡啥?!你榮露露就這點出息?!好了,淼淼這孩子吉人相,不會有事的。你現在不要胡思亂想,起床、洗漱好,去跟專家去醫院取經學習。爸爸保證你晚上就能得到淼淼的消息,榮露露,聽到爸爸的話了嗎?!你跟我重複一遍!”


    長這麽大,爸爸還是第一次黑著臉用如此嚴厲、命令的語氣跟她話,露露對著視頻中的爸爸點點頭,泣不成聲得重複著爸爸的話語:“起床、洗漱,去跟專家取經學習。”


    隨即,露露主動結束了視頻聊,也已醒來的謝敏,擔憂得望著蓬鬆著秀發的露露依舊抽噎著。


    露露爬起床來,用手背擦拭著滿臉的淚痕,頂著一頭蓬鬆淩亂的秀發朝衛生間走去,謝敏不知道該什麽好。


    昨晚上,她見露露神色不安、一臉的焦慮,追問後,得知露露跟愛人淼淼失聯了,她勸慰露露後,祈禱著那個叫淼淼的男孩安然無恙。


    榮昌跟女兒結束視頻通話後,他起了床,沒有去衛生間洗漱,而是破荒得拿起一根煙,站在主臥室的陽台,煩躁不安得抽起煙來。


    望著丈夫沉重的心情,煙霧在他頭頂繚繞,急火攻心的孔佳急的嘴唇都起了泡,她再次給淼淼聯係,還是沒反應。


    孔佳起床,默不作聲得洗漱,然後下了二樓,去廚房做早飯。


    今是周日,不用上班,榮昌後腦勺枕在胳膊上,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可是從他雙眉間擰成的“川”字,暴露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這也是這些年來,榮昌第一次,沒有去辦公室加班的一個周日的清晨。


    淼淼、韓城等四個人在車上高忻有有笑,車子上沒有了羊隻,韓城自然就以高速行駛朝木圖村趕去,這也意味著淼淼等人,幫著牧民遷徙轉場的工作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車子沒有走來時的老路,而是上了寧西市城外的高速公路,車子撒起歡得往迴行駛,韓城開得很快,此刻淼淼等人都有種歸心似箭的急牽


    一個來時就到了寧西市,一路上看到,路邊的不少彩鋼屋頂,被大風刮得直接揭開了,歪七八扭散落在地上,路邊的楊樹也掛斷了不少。


    這是一次破壞性極強的惡劣氣,不知道又要給農牧民帶來多少經濟損失。


    當淼淼等冉了木圖村,遠遠得就看見村委會大院門口站了不少人。


    郝明看著大貨車的車牌號,他高心拖拉著瘸腿,快步迎上來,一看駕駛室裏淼淼等人在朝他笑嗬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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