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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的內心充滿了懊悔,你永遠無法接受一個天真純良的小姑娘在你的眼中一天天成長為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劊子手,我現在還記得當時她臉上濺滿了妖獸們的鮮血,那些無辜善良的妖獸一個個消失在眼前……


    我將自己封禁起來,外界的一切也都與我無關,或許我的存在就是錯誤的,千百年來我一直將自己囚禁在這裏,渴求心中的寬慰,以身為爐,鎮壓這些禍亂一方的妖獸……”那道聲音娓娓道來,將他的一生緩緩講述給蘇帆。


    他的一生從他踏入焚劫塔之中起,就已經結束,他將自己的豐功偉績埋葬在了那一條綿延亙長的妖獸山脈之間,將他的生命埋葬在了這座暗無天日,日日夜夜被灼燒著靈魂的焚劫塔之中。


    蘇帆聽完之後也是唏噓不已,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絕對是一個有擔當的前輩,寧願放下心中埋藏最深的仇恨,也不願讓長城上那支聯盟軍出現破裂。


    他或許不知道的是,當年那支聯盟軍早已被鐵血軍魂的黑煞軍所替代,而他那生有殺心的女兒也成為了黑煞軍的女將領,時過多年,他們依舊守護在這裏,保衛著大荒成為大荒最堅不可摧的一道防線。


    蘇帆邁入了這件陳舊的屋子,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個孩童模樣的人,隻不過也隻是身形像極了孩童,他臉上布滿了皺紋,頭發也是花白一片,周圍是一圈一圈的青銅所鑄的圓環,圓環外麵則是鏈接著無數的鎖鏈一直蔓延到了塔身的各處。


    鎖鏈上麵印刻著一道道晦澀的符文,並且有一種很熟悉的壓製力在鎖鏈周圍蕩漾。


    “咦,你這小子倒是有點東西,我竟然看不透你……”孩童模樣的老前輩語氣有些驚訝的說道。


    “前輩說笑了,晚輩隻是偶有奇遇,不值一提……”蘇帆拜了一禮淡淡的說道。


    “也罷也罷,再追問下去倒顯得我這個老頭子不懂人情世故了……隻是我有個疑問,不知道你這小子願不願意給我解解惑?”老前輩問道。


    “不知前輩所問何事,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蘇帆說道。


    “你是如何抵擋住這劫炎之威的?”


    “晚輩正好有一寶,可以抵擋住這塔內烈焰灼燒……”蘇帆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其實告訴對方也沒有什麽,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麽歹念,就算是自己不說對方也會知道,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他。


    “不可能!怎麽可能有東西能抵抗這敕妖心決中的劫炎火!就算是先天靈寶都不可能,你小小子莫要逗老夫開心了……”說著老前輩突然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了什麽東西,“不是,你該不會是有那東西吧……”


    蘇帆一笑,也不知道老前輩所指何物,索性便將湘珠拿了出來捧在手心,讓老前輩能夠觀察到。


    當他看到這顆泛著神秘紫色光芒的湘珠時,那神色突然變得飄忽了一下,似乎是認得此珠。


    “難道前輩識得此珠?”蘇帆抬起頭問道,看到老前輩那有些躲閃的目光,蘇帆也是斷定對方是認識這湘珠的,恐怕還知道些許隱情,不然也不會有這種強烈的反應。


    對於一個隱世千年的老前輩,早就已經寵辱不驚,能讓他神色飄忽的東西,一定是有什麽特別之處。


    “你小子也是個人精,說起這珠子,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到它的……”老前輩皺了皺眉,想要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尋出什麽似的。


    “這是我在一具屍體上麵尋得的,當時看著冰靈晶瑩像是個不錯的寶貝,就將它戴在身上了,本來以為就是個裝飾品,沒想到在這裏反而起了大用處。”蘇帆衡量再三還是沒有將鬼界的事情透露出去,鬼界牽扯過大,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就知道你這小子不願意說實話,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隻不過還是勸你一句,這珠子曾被人視作‘不詳的根禍’看起來倒是跟普通的珠子沒什麽兩樣,甚至可以幫你抵禦劫炎的烘烤,但是這珠子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有機會,還是將它物歸原主吧……”老前輩歎了一口氣說道。


    “到底是何種不詳?”上次聽鬼界那老頭說的挺玄乎嚇人,但是也是模棱兩可沒有解釋清楚,今天當他再一次聽到這個詞,心中的好奇也是被不斷驅使著……


    “不可言,不可聞,不可觀,不過你既然已經與之有了因果,你且上前來……”老前輩說道。


    蘇帆來到老前輩的麵前,隻見老前輩那枯槁的手指在蘇帆的額頭前化作了一個符咒,那閃著金光的符咒瞬間便沒入了蘇帆的額頭中。


    “這是……?”蘇帆問道。


    “如果今後你真的遭遇不詳之禍,此咒或許可以幫你一迴,但是你也要記住,這珠子還是物歸原主的好。”老前輩收手重新盤坐在圓環之中。


    蘇帆心中雖充滿疑惑,但是既然連老前輩都說了不可言不可聞不可觀,那必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至少這老前輩看起來要被鬼界那老不正經的要靠譜得多。


    “前輩,晚輩尚有一事不解。”蘇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得到答案。


    “說來聽聽,看看老朽能不能幫得上你。”老前輩緩緩地說道。


    “您剛剛說敕妖心決中的劫炎?難道這焚劫塔之中的烈焰都是靠著敕妖訣煉出來的?”蘇帆雖然沒有正經修煉過敕妖訣,但是靠著幾句敕妖訣的口訣就已經幫了他不少忙,而修煉敕妖訣竟然能產生如此恐怖的烈焰,這是蘇帆沒有預料到的。


    蘇帆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老前輩先是愣了一下,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迴答蘇帆這個問題,憋了好半天,老前輩才有些為難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沒有認真修習過那敕妖訣吧……”


    此話一出,場麵多多少少就顯得有些尷尬,蘇帆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確是沒有修習過敕妖訣,但是自己所修功法卻是敕妖蠻神典,蘇帆所修的蠻神典倒是比敕妖訣要更加完整,但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蘇帆才更加疑惑,自己明明修的是完整版,卻沒有煉出這所謂的劫炎呢……


    “不瞞前輩,由於我所修功法的原因,所以並沒有在這敕妖訣上下太大的功夫……”事到如今,蘇帆也隻好胡謅一番,將這尷尬暫時緩解。


    “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有敕妖訣這等絕世法門,卻上心於一個後世功法,我要是你,我怕是都要一頭撞死了!”老前輩搖了搖頭,臉上充滿了惋惜之情。


    蘇帆也隻好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這種情況下裝傻就對了。


    “想當年我將那敕妖訣交給一位老友,希望由他來將這敕妖一脈傳承下去,結果兜兜轉轉卻到了你小子手裏,然後你還丟精留糠,將這可以讓你無敵於世間的法門丟棄……哎……”老前輩長歎了一口氣,對於蘇帆成為了這一代的敕妖者有些頭疼。


    “那啥,前輩,我雖然沒練過,但是多多少少也看了點,隻是不知道那劫炎到底是怎麽迴事?”蘇帆將話題拉了迴來,生怕再這樣聊下去,老前輩會直接跳出來一巴掌將他拍死。


    “如果你修煉過敕妖訣,就會絕對這周圍一切的自然流動都是有規律的,並且可以將之利用,成為自己的力量,然後再修煉到後麵,就會減少對於自然力量的需求,那是因為敕妖者的身體中會誕生一股逆反天理的存在,那便是劫炎。


    劫炎看形似火,但實際上和一般的火焰有著本質的區別,我想你也應該發現了,那就是無法對人類修士產生危害,甚至可以淬煉靈氣,讓自身的靈氣更加純粹,在那種高精純度的靈氣加成下,莫說是同階無敵,就算是越級與妖獸一戰也未嚐不可。


    而且那股劫炎對於妖獸有著天生的壓製力,說起來這劫炎才是敕妖者真正的敕妖手段之一,劫炎所過之處,即便是妖獸的神魂都會被灼燒飛散,這也是為什麽在這焚劫塔內布置這麽多劫炎的原因。”


    蘇帆聽完也是一愣一愣的,鬧了半天,這讓方圓近百裏的山川河流都變成焦土的劫炎之火竟然都是眼前這個孩童模樣的上一代‘敕妖者’所釋放出來的。


    “這麽說,隻要我修煉了敕妖訣的話,就會煉出這種火焰了唄?”蘇帆指了指門外那淡藍色的火焰問道。


    “據我所知是這樣的,畢竟我見過的敕妖者隻有你一個,也不敢絕對的告訴你這東西一定就可以修煉出劫炎,這東西主要是靠天賦吧……”老前輩略帶無奈的說道,自己好不容易從蠻仙塚中帶出敕妖訣讓自己成為了敕妖者,結果自己想要將這門傳承下去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傳承者竟然是一個白癡……


    蘇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沒有搞清楚蠻神典和敕妖訣隻見到底有什麽樣的關係,但是現在看來這敕妖訣自己是非得修煉不可了,隻是明明是完整版,但是其中卻沒有絲毫關於劫炎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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