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臉色不好,冒冒失失衝了進來。


    一進屋,撲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她仰頭,臉上滿是淚珠。


    “雲側妃,對不起、對不起。”


    “發生什麽了?起來迴話。”


    趙雲珠心下一空,示意玲瓏將夏月扶起。


    夏月哽咽答道,“雲側妃,奴婢、奴婢的爹娘來鬧事了——”


    夏月垂眸,不敢去看趙雲珠,隻覺得羞愧至極。


    他一顆心懸在半空。


    爹娘能來安王府鬧事,這一點,她萬萬沒有料到。


    “無事,莫慌。”


    安撫好夏月,她才跟著夏月出門去會會夏月的爹娘。


    人在安王府後門上,畢竟二人也真不敢徹底得罪安王府。


    原本他們夫妻已將夏月賣給了滿月樓,拿了十兩銀子。


    這一輩子父母子女情分,也算到頭了。


    可誰料,聽說夏月逃了,半路上被安王府的雲側妃衝好給救了。


    他們原本還在想,夏月也算有福氣,說不定日後還能有造化。


    原本沈沒打算上門來尋——


    後門上,李家父母正滿麵愁容立在門口。


    瞧見緊閉的門被緩緩開啟。


    李家父母麵上露出一絲喜悅,瞧見衣著華貴,光鮮亮麗的婦人。


    宛若天神一般,不敢叫人直視。


    李家父母眼底露出一絲怯意。


    下一秒瞧見自家女兒,露出一抹笑意,作勢上前就要去拉夏月的手。“大丫,可算叫我同你爹見著了,這些日子,我們惦記你,擔心你,你弟弟整日哭鬧著要見你嘞、”


    夏月瞧見阿娘,委屈溢上心頭。


    可她不會忘記,爹娘為了十兩銀子,將她買去了滿月樓。


    往後退了兩步,周身充滿了戒備。


    “大丫!”


    李父瞧見她這般,還當往日那般,嚴厲喊道,“你不要忘了,沒有我和你阿娘,哪裏來的你!”


    夏月瞧見阿爹待她還是這般蠻橫,強忍著的眼淚,大顆滾落下來,“可你們已經把我賣了,用十兩銀子,把我賣去了滿月樓!我同你們已經兩清了!我再不欠你們!”


    李父冷哼一聲,唇角一抹譏諷,“如今攀上高枝兒了,都有底氣同我們這般說話了,真真是白羊座!”


    麵對阿爹無情冷漠斥責嘲諷,夏月的委屈抑製不住,身子劇烈地顫抖著。


    “從小到大,在你們眼裏,隻有弟弟!從來都沒有我!沒有我!為了弟弟念私塾,你們把我賣了,賣去了滿月樓!”


    夏月痛斥阿爹阿娘多年來的偏心。


    可李家父母心裏沒有半點愧疚。


    “不論我同你娘怎麽做,由不得你說教,你這個大逆不道,不孝的東西!”


    李父惡狠狠瞪著夏月,下一秒幾乎都要衝過去,給夏月一巴掌。


    “放肆!安王府豈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趙雲珠緊鎖著眉頭,怒道,“夏月如今已是安王府的下人,簽了賣身契,同你們家再無瓜葛,你們若是還想著來要人,就不要怪安王府不客氣!”


    李母被趙雲珠那強大的氣勢唬住,哆嗦著身子,上前將李父往後拽了拽。


    “你們家的大丫,已經被你們賣去了滿月樓,你們要人去滿月樓要,安王府沒有叫大丫的!”


    見李父依舊態度強硬。


    趙雲珠冷了臉,“日後,這兩人若是再來鬧,就捆了送去官府!”


    “是。”


    身後的下人恭敬迴道。


    李父想起身後靠山,身上的怯意退了兩分,“你敢,我們可是奉了賢王的意思來要人!”


    聽見賢王,趙雲珠愣了愣。


    懶得同李家父母繼續糾纏,“記住了,日後這二人再來鬧,不必客氣,先捆了狠狠打賞一頓,再丟去官府!”


    言罷,趙雲珠帶著夏月轉身迴了安王府。


    夏月何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感激道,“雲側妃大恩,奴婢絕不敢忘。”


    趙雲珠搖搖頭,示意她不必介懷。


    迴了蘭香園,她叫人吩咐門房上的管事。


    仔細盯好了,若是有人再來鬧,一並直接捆了送去官府見官。


    傍晚,趙雲珠終於收到了秦宗之快馬加鞭送來的家書。


    他事無巨細同她訴說著自己的近況。


    末了才提起杜嬌嬌來,柳澤曾有恩於他,且杜嬌嬌也有意柳澤,索性就成全二人。


    趙雲珠看著信箋的末端,他說讓她料理此事,暗中給柳澤備上一份賀禮。


    她抿著唇,蹙眉細細琢磨。


    杜嬌嬌眼下身子也藏不了多久。


    且秦宗之還讓她備上一份賀禮,思來想去,唯有銀錢最為妥帖。


    當即吩咐人去賬房支了兩千銀票,叫人暗中送去給柳澤。


    柳澤迴信,已收到秦宗之的來信。


    他已打點妥當一切,不出三日就可脫身,他想帶著杜嬌嬌離開長安,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至於杜嬌嬌如何脫身,這個難題將趙雲珠給困住了。


    柳澤那邊,三天就能脫身,她自然也不想事情拖得太久。


    思來想去,一時卻沒個合適的法子。


    “大小姐,為著什麽事兒愁得這幾日都沒怎麽好好用飯?”


    花嬤嬤進屋收拾碗筷,瞧見桌上沒怎麽動過的飯菜。


    滿是擔憂。


    “倒是有件棘手的事兒。”


    趙雲珠歎了一聲,花嬤嬤會意,抬手叫屋內伺候的一眾丫鬟暫且退了下去。


    “不如讓老奴幫著大小姐琢磨一下。”


    對於花嬤嬤,趙雲珠並無半分隱瞞,“柳澤三日就能脫身,王爺的意思,叫我成全二人,杜側妃那邊也擺明了什麽都能舍棄,可這脫身的法子,我一時竟也拿不出來。”


    花嬤嬤皺起眉,抿著唇,雙手撥弄著手上的串珠。


    “金蟬脫殼?”


    趙雲珠搖著頭,“她如今身子重,恐那假死的藥傷身,不好叫她冒這個風險,且喪儀靈堂這些,折騰幾日下來,難免生了變故。”


    這個法子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一想到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她不好交差。


    “那……”


    花嬤嬤的眉頭蹙的愈發緊了,這個法子若是不行,這一時半刻可還真是沒有合適的方法了。


    正在二人陷入深思的時候,外頭丫鬟通傳道,“雲側妃,宋王府送了請帖來。”


    趙雲珠挑眉微愣,這還是頭一次宋王府送了請帖來。


    “進來,”


    花嬤嬤朝著外頭喊道。


    丫鬟雙手捧著請帖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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