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好,你適合,你很聽話。”


    “我不讓你做的事你從來不做。”


    “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帥,最有本事的男人。”


    “哥哥,我太幸福了吧,竟然能擁有你這樣的超級英雄誒。”


    溫語汀幾乎不用思考,眨著星星眼,做出一副迷妹狀,答案就已經自動地出現在嘴邊了。


    這是她幾次和他斡旋中得出來的經驗,霍宴詞耍無賴討說法的時候千萬不要和他強,要不然會沒完沒了的,而且還要把他誇爽,誇得越誇張越好。


    他會自己把自己哄好的。


    但她這會兒顯然還是低估了他喝了酒之後的難纏能力,雖然隻有一杯,卻是比以往要不講理得很,聞言,他先是不緊不慢地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到她一張一合的嘴巴上,盯著看了很久,而後繼續追問,“我適合什麽?做你老公嗎?”


    “真的?你沒哄我?”


    “嗯!真的!真的!比黃金還真呢。”溫語汀連連點頭,隻想這一趴快點過去。


    她都說得有點困了。


    “那我在你心裏有多厲害?你很喜歡我嗎?很喜歡是多喜歡?”


    “嗯,超級厲害,超級喜歡,喜歡到沒有你我會死的程度。”


    溫語汀已經開始瞎說了,所有的話拆開了,揉碎了,又重新組合,直到形成一套嶄新的說辭。


    “可我還是不高興。”


    結果,霍宴詞完全沒聽進去,甚至又朝她壓了過來,臉埋在她的胸口,蹭來蹭去的,跟小孩子一樣和她鬧著情緒,“不高興,不高興,小寶根本不愛我。”


    “要不,你今晚幫我洗澡吧?我好像有點喝醉了,不太站得穩。”


    “摔死了,以後就沒人再像我這樣那麽愛著小寶了。”


    “心痛。”他忽然按著自己的胸口處,眉頭鎖緊,像是真的很疼似的,“一想到以後可能不能再和汀寶在一起了,哥哥的心就疼死了。”


    “乖寶,乖寶,你好好哄哄我,真的不開心。”


    “心裏難受。”


    “剛剛不是誇了你嗎?而且你就喝了一杯,真醉了?”溫語汀無奈拆穿他,和他抱緊了些。


    “是不是敷衍我聽得出來。”感受到她的動作,霍宴詞抬頭想去親她的唇,最後想到什麽,又隻將吻落在她的臉上,他低語,“我也沒騙你,我酒量向來不行。”


    “你知道的,我很少在飯局上喝酒。”


    唯有的一次還是因為她在一次摸底考試中拿了第一,他高興,所以對合作商敬來的所有酒來者不拒,結果,一沒控製住就喝多了。


    被司機接迴家的時候,他整個人閉著眼仰靠在後座,嘴裏都還在不停地念叨著她的名字,“溫語汀呢?她不來接我嗎?”


    “小沒良心的,哥哥喝了那麽多酒,她也不知道心疼心疼。”


    “溫語汀是白眼狼嗎?”


    “乖寶,乖寶。”罵完之後,他又忽然用手蓋住眼睛,聲音放得極輕,像是在呢喃,“好想你。”


    司機迴頭看他一眼,見他這會兒似乎喝醉了,耐心和他解釋,“先生,小姐還在學校呢。”


    “不過,這會兒應該晚自習下課了,您要去見她嗎?”


    “晚自習?下課?”


    霍宴詞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聞言晃了晃頭,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略微清醒了些。


    而後,陡然一笑。


    是啊,他的小姑娘這個時間正在備戰最重要的那場考試呢,他怎麽能去打擾她,惹她分心。


    他坐直身體,將視線探向窗外,最後隻淡淡地落下一句,“迴攬山一號。”


    聲音裏藏著明顯的落寞。


    司機聽出來了,有點不放心,想到什麽,忽然欣喜地同他匯報,“先生,我今天跟於管家一起去給小姐送午飯的時候,她還問起你了。”


    “問我什麽?她想我了?”


    幾乎是在司機話落的當下,霍宴詞就立馬轉迴了頭,心情也在一瞬間好了起來。


    但念及什麽,他的眉頭又頃刻間緊鎖,“她最近瘦了沒有?有好好吃飯嗎?”


    “學校裏有沒有人欺負她?”


    “哭過嗎?”


    怕打擾她,也怕自己會忍不住,高中這最後的半個學期,霍宴詞幾乎沒怎麽去過溫語汀的學校,尤其是最近的一個月裏,他甚至都沒跟她通過電話,就連每次的學習成績也都是因為群裏通知才知道的。


    現下見司機提起,他頓時像是一個什麽都沒見過的好奇寶寶,問完這個問那個,連酒都盡數醒了,幾乎是一路跟司機聊著迴到家的。


    最後還是司機忍不住打斷他,“先生您早點休息吧,您今天的這些話,我明天見到小姐會轉達給她的。”


    “熬過這一個星期,小姐就迴來了。”


    “到時候您可以直接去接她。”


    “嗯,謝謝。”


    和剛上車的時候拉著張臉截然不同,霍宴詞下車是揚著唇角的,還在司機要走時毫不吝嗇地送上自己對他的誇獎,“你做得很好,明天我就讓人給你加工資。”


    “以後,你幫我多看著她點。”


    “要是見到有人欺負她,立馬打電話給我。”


    “好的。”


    一路走來,霍宴詞為溫語汀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他那樣用心地去嗬護她,疼愛她,共情她的所有痛苦,為她綢繆好一切,解決她的後顧之憂,甚至還有一些是溫語汀根本就不知道的,但他從來不在她麵前邀功。


    即便是這會兒,求著她哄自己,如果她真的不答應的話,他也不會勉強她。


    他看了她一眼,最後一次問道:“哄不哄?”


    “哄。”


    兩人相處了這麽多年,溫語汀怎麽可能察覺不到他此刻真正的情緒是什麽。


    他可能沒醉,但他的心情這會兒的確是不佳。


    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她願意哄他。


    她抬手學著他以往的樣子,將兩隻手放進他的掌心,適度撓了撓,而後傾身用唇碰了碰他的臉說,“我迴家哄你。”


    “好。”


    “今晚還是想和你睡。”霍宴詞收緊手,將她的兩手包裹住,又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腕,抬頭問,“可不可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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