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營長才瞪了李氏一眼,而後停止了鼓掌的樣子。


    再看一旁的李悅娘的臉色,也不那麽好看了。她自然是知道將軍有令這首曲子的,但是萬萬沒想到,祝星河竟然會在此時此刻談了這首曲子!


    她的眸色變得不好看了起來,一旁的李氏卻是拉著她的手,交集地催促:“你這還等什麽?快些上去彈奏啊!她這一首曲子瞧著也沒那麽好聽,你上去,將她比下來!我就不信了,你受了女先生這麽多年的教導,還能輸給了她不成?”


    李氏越發這般,那李悅娘的心裏就越是焦躁不安了起來。


    她迴頭,沒好氣地瞪了李氏一眼:“要你說這麽多?我的心裏自然有成算!你什麽都不懂,就不要說話了,生的在這裏叫旁人看去了,丟了咱們黎家的臉麵,還要影響我呢!”


    “你這丫頭,去了鎮子上幾日,長本事了是不是?如今敢這般對你母親說話了是不是?”


    瞧著李悅娘如此,李氏的心裏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我還就告訴你了,若是沒有我,憑著你自己,能成什麽事兒?你若再這般對我不恭不敬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們母女兩個又吵了起來,叫那李營長也丟人急了。


    趁著李悅娘還沒迴嘴,李營長便忙再度上前一步:“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怎麽吵起來總是沒完沒了呢?悅娘,你還上不上去了?若是要去就快些,不要叫大家夥都等著你!”


    “哼!”


    李氏也是哈皮不客氣地對著李悅娘冷哼一聲,而後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李悅娘道:“去吧,也讓大家夥瞧瞧你的本事!隻在你娘的跟前兒做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是沒有用的,要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的本事,那才算是真本事!”


    李氏這般做派,自然叫李悅娘不喜。


    不過李悅娘也隻是對李氏白了一眼,這才走向了琴邊。


    看祝星河總覺得,她的眼中帶著幾分心虛。


    隻是她路過祝星河,看著祝星河的時候,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就是非要和祝星河挑釁一般:“不就是將軍有令嗎?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大家都是將士們,平日裏打打殺殺慣了,你哈給他們彈奏這樣的曲子,豈不是叫他們的心裏頭更加不好受了起來?你瞧著吧,吳儂軟語,那紙醉金迷,才是他們現在需要的!我不會輸給你的,你等著瞧就是了!”


    吳儂軟語,紙醉金迷?


    這李悅娘去了鎮子上學了這麽久,就學到了這些個東西?


    祝星河撇了撇嘴,將這位置給李悅娘讓了出來:“既是如此,就看你的了。隻是你且小心些你的那些吳儂軟語,或許也會讓他們這些保家衛國之人反感。但不管如何,我還是祝你能早日將我贏了,方才不負你在我跟前兒說的這許多大話呢!”


    祝星河笑著離開,而後走向了淩傾寒。淩傾寒也給祝星河讓出了位置來,仿佛不管祝星河什麽時候迴頭,他都在這裏等著祝星河。


    祝星河剛坐在淩傾寒的身旁,領輕便親自給祝星河斟了一杯桂花釀:“這裏的桂花釀不錯,雖帶了些酒意,但你想來你也是能喝的。方才彈得很好,從前倒是少聽你彈起這些,可是有意藏鋒?”


    祝星河看著這場合之中,李悅娘是磨磨唧唧地在焚香洗手。她的規矩做的不錯,但動作仍然是顯得太過矯情了。


    祝星河端起酒杯聞了聞,淩傾寒便也端酒自顧自地對著祝星河的杯子碰了碰,而後才一飲而盡。


    祝星河抬眸瞧著淩傾寒,也飲了一杯,果然覺得好喝,才輕輕歎氣:“倒不是有意藏鋒,隻是也無人心上。那時候我就是小龍女罷了,沒有什麽機會彈琴,也不好搶了旁人的風頭就是了!”


    淩傾寒微微點頭,似是也想起了自己在宮中的處境,而後伸出手,握住了祝星河的手:“日後多彈給我聽聽可好?倒是覺得你的琴聲,是與眾不同。”


    被這男人如此誇讚,祝星河都生出了許多的不好意思來。


    她點了點頭,便當是應了淩傾寒的話,而後才看向了已經焚香洗手結束的李悅娘:“聽聽她要彈什麽吧!”


    淩傾寒看向了李悅娘的時候,眸色之中不由自主地就多了幾分不耐。


    而李悅娘坐在那琴的跟前兒,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彈奏。


    當一連串的優雅之音從她的手下彈出來的時候,祝星河才輕聲道:“是《玉樓春曉》,倒是難得她會彈。”


    這玉樓春曉一曲,也並非是旁人經常彈奏起來的曲子。而且這曲子算是琴中比較難彈了,其中有一些技法,對彈奏之人的要求很高。若是想彈好這首曲子,必定是要經過許多的練習的。就祝星河來說,她平日裏很少彈奏玉樓春曉,所以很有可能在一些技法高超的部分彈得不是那麽恰到好處。


    但這個李悅娘就不同了,顯然,這玉樓春曉定然是李悅娘的拿手曲目。就瞧著她此時此刻忘我沉浸其中,手法之上也沒有半點兒含糊的樣子,就足以知道,她想將這玉樓春曉聯係到了一種很不錯的境地。就祝星河聽起來,那需要高超技法的地方,她是版帶呢人uc嘔出都沒有,頗有幾分炫技的意思。


    旁的那些將士們聽不懂,但淩傾寒顯然能聽懂,這個李悅娘,倒是在這地方顯得格外有心思了。


    而這玉樓春曉,也合得上李悅娘方才的那句“吳儂軟語”之音調。


    《玉樓春曉》亦名《春閨怨》,題名與曲意完全一致,表現在春意氤氳、曉風輕拂之中閨中女子的情愫。女子於春眠乍醒之時驀然醉於樓外春光明媚之中,心懷無限幽情。


    光是聽著那琴聲,都仿佛看到了一個懶於梳妝打扮的妙齡女子,在斜斜春雨之中,依靠在欄杆之上,盼著她的郎君那把情緒悠然,慵懶清風的場景。


    祝星河也得承認的是,這個李悅娘將這一首曲子已經練到了絕佳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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