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都猜到了淩傾寒的身份,那狀師又如何猜不到呢?


    此時此刻,隻瞧著他是麵如土色一般地難看。


    還是葉家二掌櫃的頭一個反應過來,忙上前對淩傾寒抱拳道:“您看,這事兒不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了嗎?”


    若是換做旁人,就算是要給平親王和太後娘娘幾分臉麵,大約都會對這個葉家二掌櫃的態度好些。


    然而他麵對的,偏偏就是這被人封為“邪王戰神”“冷麵閻王”的寒王殿下!


    淩傾寒的眸子,隻是冷冷冰冰地落在了葉家二掌櫃的身上。叫葉家二掌櫃的抬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行禮也不是,放開眼下的禮數也不是。就那麽尷尬地站在了原地,不敢抬眸,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就這麽將葉家二掌櫃的晾在那裏,到也算是淩傾寒的本事。


    上頭的齊大人也不說話,隻是就那麽看著。反正以他的官職,也是沒有什麽在淩傾寒跟前兒說話的機會的。


    一直到這位二掌櫃的額上都冒了一層虛汗,膝蓋也有些彎曲,整個人都站不穩的時候,後頭的狀師眼珠子轉了轉,才走上前來。


    不過他並沒有走向二掌櫃的,反而是走向了跪在堂中的呂絲娘。


    他伸手,將呂絲娘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還不忘了陪著笑臉對淩傾寒道:“爺,您看,這不是一場誤會嗎?既是咱們的人喜歡這絞紗,哪有讓爺出錢的道理啊?別說是這一身絞紗了,就算是咱們葉家的三箱子絞紗都在爺的跟前兒,那也是應當!若爺身邊的夫人姑娘還有喜歡的話,咱們再送去兩箱子,也是可以的!”


    此人的臉色變化之快,是祝星河都沒想到的!


    也怪不得這個狀師能得了平親王的青睞,平親王身邊的人,不都是這般會察言觀色嗎?


    眼瞧著那狀師雖然上前,但淩傾寒還是冷冷冰冰的態度。他這個人,從不會因為眼前是誰,而改變自己的態度。


    狀師也是討了個沒趣兒,倒是雙溪上前,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那狀師:“銀票上是兩千兩,買這一套絞紗,足夠了吧?”


    狀師愣了愣,卻沒有接那銀票,反而是討好地笑著看向了淩傾寒:“爺,您看,這事兒不是誤會了嗎?”


    他迴頭,將齊大人的案幾上放著的那綠山之淚捧在了手裏,親自送迴了淩傾寒這邊來:“爺,這事兒是我們不懂事。沒成想,是碰到了爺,是我們錯了。您將這寶石收好,若真是在這裏丟了,倒是劃不來了。這絞紗就當是咱們送給爺的禮,爺就安心收下便是!”


    他越是如此做出一副諂媚模樣來,淩傾寒的眉頭卻是皺的越發深了幾分:“不必。”


    淩傾寒對著雙溪揚了揚下巴,雙溪就將手中的銀票直接塞進了狀師的手裏:“這銀票,買的是個安寧。日後也叫你們葉家走商的時候,不要那般放肆。今兒是你們運氣好,碰到了我們。若是砰到了更厲害的人,隻怕是要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多謝大人教誨!”


    狀師的手中捏著銀票,明明心裏頭已經是恨極了,可臉上還是要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來看著雙溪:“這是一次誤會,還多謝了各位爺大人有大量!”


    雙溪看了一眼淩傾寒,又看向了祝星河。


    祝星河的嘴角也是勾了冷笑走上前,冷冰冰地看著那狀師;“既然今兒的事情都對鬧到了這一步,倒不如咱們就一次性了結清楚吧?”


    狀師已經猜到了祝星河的身份,隻是咽了一口唾沫:“怎麽……還要怎麽了結?”


    祝星河的眸色,更冷幾分:“你們將那三箱子丟了的絞紗拿上來吧!省的這社會日不清不楚的,最後說不定還要鬧的旁人以為是我們在欺負人!”


    若不是他們將絞紗藏了起來,絞紗又怎會“丟了”呢?


    然而祝星河此話一出,那狀師是不敢說什麽,偏偏葉老板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上前一步:“我們都頹然至此了,你們可不要太過分了!大家既然在外頭碰到了,自然是好商量的做事。你們若是再這麽咄咄逼人,可別怪我不客氣——”


    他話還未說完,卻看向了一旁的梁一沉。


    祝星河也感覺得到,站在她身側的梁一沉的眼中,儼然帶了幾分殺氣地看著葉老板:“不要這般對我夫人講話。”


    他的語氣裏好似是毫無波瀾,可渾身上下的氣勢,就是讓人不禁膽寒。


    葉家二掌櫃的伸手,扯了扯葉老板的衣袖。


    葉老板雖後退一步有些害怕梁一沉,卻還是冷笑一聲:“寒王殿下算是什麽東西?!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我們是葉家,是皇商!有本事你們就在京中招惹太後娘娘,招惹平親王啊!來此處找我們一個小小商隊的麻煩,你們算什麽東西!?你們真以為,我會怕你們嗎?!”


    能在淩傾寒的跟前兒這麽大膽的人,祝星河還真是好多年都沒見過了!


    不過祝星河倒是覺得,這個葉老板不算是大膽,頂多就算是愚蠢。


    他以為,搬出太後和平親王的名號來,就能嚇著淩傾寒了?


    他是錯看了淩傾寒。


    隻瞧著淩傾寒不過身影閃動之間,葉老板便慘叫一聲“啊——”!


    慘叫之後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而祝星河也看到,他的牙齒順勢而落。至於那牙齒究竟是怎麽掉落在地的,沒有人能看見。


    所有人都隻是看到,淩傾寒動了動而已。


    而淩傾寒看向了那葉老板的目光,也是越發冰冷了起來:“如若不會說話,就可以不用說。”


    祝星河煞有介事地點頭:說的都是人不愛聽的話,還不如不說!


    葉老板後退一步,捂著自己力學的嘴,卻還是不可罷休地看著淩傾寒。


    他的口中已然是血液橫流,所以說話都有些說不清了:“你——你竟敢這麽對我?!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我不會放過你的!”


    “啊!”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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