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我追在江夢兒的身後唿喊著她的名字,可她非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倒是愈跑愈快。


    對此,我緊跟在她身後,但刻意放慢了速度。


    很快便出了城,來到洛斯特勒大森林周邊一片草原上。


    這裏沒有風,也沒有喧鬧,一切都沐浴在陽光當中。


    江夢兒終於停下來了,我隨即也追了上去,緩緩的走到她身後。


    至此,江夢兒始終背對著我。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說道:“夢兒,你……在麻痹自己麽?”


    “……”江夢兒沒有說話,背影猶如雕塑一般,在日光下,她的發絲反射陽光,刺入我的眼簾。


    “命運多坎坷,天地終無情,一切都建立在起伏中,夢兒,我知道你父親的話很難讓你相信,但是,如果這是真的,你也應該坦然接受它,我知道這很難,過去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但至少,我們的目光可以放的更長遠,我們……”


    說著,江夢兒卻突然迴頭,抱住了我……從她那動搖的眼神當中,我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


    緊接著,江夢兒哭了,哭的很大聲,很徹底,或許就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才選擇了這麽一個空曠的地方:“我相信,我怎麽能不相信呢,母親她,其實從開都是知道真相的,可她卻沒有疏遠我,也沒有怪過父親,甚至臨終前還對我說過,讓我不要去懷戀過去,用自己能做的,去默默守護守護過我的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番話的意思,父親是錯的,但他也是對的。”


    說著,江夢兒看向左手手腕處的手環。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上麵刻著淡淡的紫羅蘭花紋,此時,花紋正發出淡淡的微光,似乎在撫慰江夢兒的心。


    “夢兒……”我輕輕地擁住她,抓著她的肩膀。


    “抓住她們,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突然間,身後追來一夥人,各個戴著麵具,裝束統一。


    我緩緩抬頭,冷聲警告道:“想要人造偶體,就讓你們的雇主去武門申請,在這裏,你們得不到任何好處。”


    “哼,雇傭兵是有職業素養的,要麽完成任務,要麽在任務中死去,從來沒有被嚇退這一說。”其中一名麵具人說道。


    聞言,我也沒在廢話,可剛要出手打退這群人,江夢兒卻突然推開我的身體,低著頭,向那群自稱雇傭兵的人走去。


    其中一名雇傭兵揮揮手,其餘人很快便圍了上來。


    我還在猶豫如果在這裏讓江夢兒宣泄情緒的話會不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時,雇傭兵們卻搶先動起手來。


    麵對當先衝來的三人,江夢兒揮揮手,三人的身體便被打散,化作一團黑霧——秒殺!


    不過,這群雇傭兵依舊沒有逃跑的意思,正如他們所說的一樣。


    濃濃的黑霧包裹住江夢兒,無論飛來多少道攻擊都隻是徒勞,麵對一級巔峰的毀滅秩序修者,除非是初星境,否則來多少都沒用。


    “人類,要打架的話,滾遠一點!”就在這時,森林中傳來野獸咆哮聲,四道身著法袍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一旁。


    見到這四個人,雇傭兵與江夢兒之間的戰鬥並沒有因此停息。


    而遠處的幾名雇傭兵還在拿著手中的卷軸準備施法,卻突然被從天而降的三道水泡打散了身體。


    我目光一凝,警惕地看向那四名法袍人。


    剛剛那三道水泡,就是從這四人中的那名藍袍人發出來的,而那道攻擊中,卻有種熟悉感,其中夾雜著些許法則之力,竟是初星境巔峰!


    緊接著,數座由光元素匯聚而成的光牢從天而降,限製住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


    “江家的小姑娘,念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會把你交給人界議會,至於你們……”伴隨著其中一名白袍人的話語,處於光牢之中的雇傭兵全部化為血霧,飲恨當場。


    精神力固化——我認得這類型的攻擊,隻不過對於同級別來說,這種攻擊幾乎起不到什麽作用,但現在的場景卻不同。


    “嗯?”攻擊結束,白袍人看向我,目光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麽了?”身旁的紫袍人發出疑問,“就因為他剛剛沒有出手,你就不殺他了?幻耀,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不,隻憑這種攻擊,我甚至傷不到他。”白袍人麵色凝重。


    “這麽說,是初星境?奇怪,人界的天境修者出現在這裏幹什麽。”紅袍人饒有興趣地說道。


    “喂,你小子是誰,來自哪個家族?”紫袍人向我問道。


    “我?不重要,看你們的實力,我猜應該是這洛斯特勒大森林中的十二長老吧?”我並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


    “有趣,竟然能認得我們,嗯…究竟是四門十六家族哪一族的弟子呢?”紫袍人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隻是一介庶民而已。”我淡淡的迴道,“不過,如果我說我是現任議會長,你們相信麽?”


    幾位法袍人相互看看,紫袍人點點頭道:“信,當然可以信,不過等你到議會再說吧。”


    說著,白袍人便控製著光牢浮起,帶著我和江夢兒向中基市的方向飛去。


    我沒有反抗,首先,我不確定能否打得過他們四個,其次,我也想知道他們究竟打得是什麽算盤,如果僅僅是為了阻止我們破壞森林,那麽隻需要派一些一級獸族即可,根本不需要他們出手。


    路上,幾名法袍人交談道:“海皇,你今天好奇怪,怎麽一直不說話?”


    “那個男人我認識,事實上,他應該早就死了。”那名藍袍人麵色陰沉地說道。


    “怎麽迴事,詳細說說。”紫袍人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


    “就在幾年前,他就曾想要竊取生命清泉的泉水,我很確定,我當時那一擊足以幹掉他,嗯…對了,他應該是辰家的人。”


    這時我才想起為何對於藍袍人很熟悉,原來他便是當時襲擊我的那條鯨魚,在初星境修者手下逃脫,即便是現在,我也仍舊有些感到慶幸。


    “這有什麽,天境的修者,就連我們也很容易失手的麽。”紫袍人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可如果我說,當時的他隻有地境七重呢?”藍袍人麵色凝重。


    “什麽!”聽到這話,幾人皆是一驚,再也保持不住淡定了。


    紅袍人仍不信道:“海皇,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千真萬確。”藍袍人的眼中充滿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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