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熱血上湧,感覺眼睛都紅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正愁沒地兒找這幫狗屎去!


    猛地一調車頭,朝著那幾個丹青鬼手開去。


    王傑簡直要瘋了,臉色煞白,雙手死死地抓住門把手:“停停停車,我要拉拉拉屎……”


    “自己夾斷!”我哪兒有功夫管他,咬牙切齒迴道。


    “牟力馬奇牟力……”


    三個丹青鬼手將上官晃給團團圍住,嘴裏依舊齊齊發出古怪的西域咒語聲。但這次,他們卻沒有展開畫架和筆墨,而是嗆啷啷地抽出了後背上的劍,劍身在昏黃的路燈映照之下,明晃晃的無比耀眼。


    上官晃身上已經受了重傷,在丹青鬼手三把劍的同時攻擊之下,嘴裏不斷唿嘯,拚死掙紮搏鬥,他肩膀上的大簸箕已經被砍得遍體鱗傷。


    眼見他就要被三個丹青鬼手給殺死,我對準角度,用極限的速度往前一撞。


    “砰!”地一聲。


    撞翻一個丹青鬼手。


    一拉車門,迅疾衝出車外,無相氣訣發揮最大力度,打出一股如同磨石般大的混沌虛體氣息,將一個丹青鬼手給打飛幾米遠。


    第三個丹青鬼手見狀,迅疾放開上官晃,往邊上狂奔。


    想逃?!


    我撒丫子就朝他追去。


    誰知,車忽然迅疾倒退。


    死煉屍怪王傑開著車跑了。


    我心無旁騖,朝著那逃跑的丹青鬼手猛追。


    那個丹青鬼手的速度極快,腳底步伐非常之詭異,一種無比獨特而奇妙的輕功施展開來,沒兩下就將我甩的老遠。


    我見壓根追不上,虛刀、黑傘往他身上招唿。但距離太遠,根本打不著。而且,這貨邊跑還邊打開畫板,在上麵瘋狂地作畫。


    在奔跑中,他的畫功卻絲毫不亂,沒一會兒就把畫作好,遠遠看去,發現他畫的竟然是另外兩個受傷丹青鬼手的身像。隨後,他嘴裏再次念了一句古怪的“牟力馬奇牟力……”,將畫好的紙張一撕成兩半,雙手反複搓揉了幾下,紙張在他手中突然消失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尋思遭了。


    猛地一迴頭,發現在他畫完那副畫,搓揉完紙張之後,被我撞翻和擊飛的兩個丹青鬼手,突然不見了,就像憑空從地上消失一般。


    我頓時驚呆了。


    簡直不可思議!


    好端端受重傷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被他一畫,竟然不見了。


    大變活人也不敢這麽玩!


    我趕緊跑迴去,扶起尚自在地上迷糊的仁司判官上官晃。


    上官晃起身之後,反複晃了晃頭,清醒過來。他非但沒領我救他的人情,反而一個簸箕朝我扇來。我完全沒有防備,被扇得往後摔倒了十幾米,頭暈目眩,口中鹹甜一陣,唿吸一窒,“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上官晃手指著我,怒道:“要不是看在鬼王的麵子上,今天殺了你!”


    說完,他艱難地晃動肩膀上的簸箕,滴溜溜地繞著牆根,火速地消失在我眼前。


    什麽情況?!


    莫非夕顏與他們打了一場架,他把怒火給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我不明所以,忍住疼,從地上起身,再次往剛才那兩個丹青鬼手消失的地方查看,地上完全沒有一點端倪,就好像剛才的一切未曾發生。


    丹青鬼手不僅輕功絕佳,還有這麽一手飛天遁地的功夫,實在讓人駭然。


    可他們能夠畫三魂七魄而置人於死地,為什麽剛才不直接畫死我,反而要逃?


    不對!


    我轉頭一看,發現牆角有兩張紙片。


    白白的,類似便簽紙,上麵好像還寫了東西。


    來的時候,我死死地盯著三個丹青鬼手與簸箕使者交戰,為了選取撞翻一個丹青鬼手的最佳角度,對周邊的場景記得非常之清楚,原本地上壓根沒有兩張白紙片。


    想到此,我快步地走上去,試圖去撿起那兩張紙片,看看上麵寫了什麽。


    可紙片突然翻滾著向前,飛向空中。


    現在根本沒風!


    絕對有古怪!


    我急了,追著兩張紙片跑。


    跑了一段距離。


    讓我意料不到的是,兩張紙片飄進了一家洗浴店,不見了。


    我趕忙衝進了洗浴店,四處查看,沒發現紙片的影子,卻看到沙發上坐著一排百無聊賴看著手機,穿著暴露,化著濃妝的妖冶女人。其中一個,見到我進來,婷婷嫋嫋地站起來,一把拉住了我:“哎呦喂,今天還進來個大帥哥!姐妹們,這單生意讓給我了哈,我願意八折服務。看把我這帥哥急得滿頭大汗的,很久沒那啥了吧?”


    鼻尖瞬間竄入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


    我一把將她推開,兇神惡煞地對她們大吼道:“哥們剛從號子關了十幾年出來,確實很久沒那啥。今天!你們全來給老子一個人服務!哈哈哈!”說完,我一抹剛才被簸箕使者打出來的血在臉上,滿臉淫邪地朝她們撲去。


    她們一聽,頓時懵了。隨即,房間裏一片尖叫,嘩啦啦一下,她們全嚇得跑了出去。


    要的就是你們跑!


    乘她們已經全跑了,我在足浴店裏翻箱倒櫃,到處找那兩張紙片,結果全特麽是計生用品,令人眼花繚亂。


    正覺得心煩,忽然發現牆上貼著一排簽字紙的值班記錄,其它紙張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唯獨邊上有兩張紙,不僅顏色不一樣,而且,上麵並不是字,好像是圖像。


    我迅疾把那兩張紙片拿下來。


    一看之下,頓時麻爪了。


    兩張簽字紙上都畫著丹青鬼手的身像,戴著無比詭異的儺舞麵具,身後背著砍刀。隻不過,上麵的筆跡已經很淡了,似乎是那種無痕墨,馬上就要從紙上消失。


    我也搞不大清什麽狀況,心裏一急,拿起打火機就點。剛打起火,卻發現上麵的圖像筆跡已經徹底消失。


    管不了那麽多!


    我直接點著了那兩張紙。


    “火”騰地一下燃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張簽字紙已經燒完了,剩下一堆灰燼。


    我沒聽到紙上傳來的慘嚎聲,也沒見到紙燒著之後流出來的血,就如同像燒了兩張無比普通廢紙一般。


    這玩意兒真邪門!


    門外那群女人正在嘰嘰喳喳地直叫喚。


    “他不大像是勞改犯,倒像是神經病啊!怎麽在我們店裏燒起紙來了?”


    “這可咋辦啊……要不我們報警吧……”


    “我們這種場所,咋報警?!”


    “怕什麽呀!今天店裏又沒客人。”


    “咱還是打電話給老板吧……”


    ……


    我始終覺得不大放心,將那兩張紙燒剩的灰渣,用掃把攏了攏,倒在了衛生間裏。想了想,又覺得無比憋氣,直接一泡尿拉上去,把灰渣全部衝進蹲坑。


    正拉尿衝著呢,我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喊:“服務員,下鍾!”


    我頓時把尿給憋迴去了。


    剛才那幾個女人說店裏今天沒客人!


    趕緊拉起拉鏈,猛地衝出了衛生間,結果看到兩個人背對著我,匆匆出門而去。


    他們一身黑衣,身材與那兩個丹青鬼手並無二致,身上還有血跡!


    正是他們!


    我馬上就想衝去追,結果,身子被幾個五大三粗,剃著光頭,手執鋼管的大漢給扯住了。其中一個,亮出一副公鴨嗓子,大罵道:“好啊,哪兒來的小癟三!還玩調虎離山計,一個人燒紙裝神弄鬼,兩個人上樓,是不是偷了老子店裏的東西了?!”


    被他們這麽一扯,那兩個丹青鬼手速度極快,互相攙扶著,頓時在街角徹底消失不見。


    我惱怒不已,反手幾個耳光,幾個鞭腿打去,打得那幾個羅漢全倒在地上。他們手中的鋼管哐啷啷地掉落,嘴裏慘嗷連天。


    公鴨嗓見我功夫厲害,半躺在地上,兀自不服地扯著喉嚨問道:“朋友,你到底是哪條道上的?!”


    我也是氣壞了,好端端就要抓到丹青鬼手,卻被這幾個家夥給壞了事,幹脆掄起拳頭,朝他的麵門猛擊幾拳,打得他口歪鼻斜,血刺唿啦滿頭,邊打邊罵道:“有空你他媽帶著這幫姑娘幹直播啊,做這玩意兒有前途麽!”


    “好漢,好漢,別打……馬上改行……”公鴨嗓蜷縮著身體,慘嚎著崩出來幾個字。


    我甩下他,抬腳朝兩個丹青鬼手消失的地方找去,結果可想而知,徒勞無功。


    萬般無奈之下,隻得朝淚人兒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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