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才被格式化了!”夕顏恨恨地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我之前全在裝傻!我要是不裝傻,我哥哥一定會綁住我的手腳,路上我怎麽還有機會逃跑?但後來看到你追過來了,我就幹脆一直裝下去嘍!”


    “我去!你個大騙子,戲劇學院畢業的吧?!那迷茫無助的小眼神,整的還挺逼真!”我非常無語,轉念一想:“不對啊,你裝傻就裝唄,咬我幹什麽?兩次了,你這是多久沒吃過肉了,咬這麽狠!”


    夕顏聞言,俏臉慍怒:“你還好意思說!我做噩夢了,在棺材裏夢見我哥哥抓住了我,我拚命掙紮,一不小心還把他給殺了。我哭啊哭,跑過來找你,卻看到你跟一個女人正在結婚,不理我也就算了,還要趕我走,我走哪兒去?難道迴大山嗎?!與你結婚的,就是剛才那個找你要碧玉簪子的女人!”


    哎呀臥槽!


    難怪她在溶洞裏對我說什麽“你好狠”,敢情她是做了一個噩夢。可夢見女人跟我結婚就要下死手咬我?要是夢見我跟別的女人上床,她還不得閹割了我?


    刹那間,我頓覺胸悶的不行,伸手就想去掐她的臉。


    夕顏見狀,反而胸脯一挺,撅起嘴說:“有種你打我啊!”


    我:“……”


    算了。


    不跟女人講道理。


    “對了,你怎麽突然跟雪蓮仙姑打起來了?”我問道。


    夕顏氣乎乎地說:“她把我扛走,後來我醒了,我急著想迴來救你,叫她把我放下來。但她不幹,說齊雲山還在進行葬天機儀式,她正好去山上,刨個坑,把我給埋了,這樣你就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我一急,跟她吵了兩句,她就對我動手了。我打不過她,隻好跑了。路上又很擔心你,隱隱感覺你一定在這裏,沒命跑過來想救你。結果看到有個女人跟你要玉簪子,真是氣死個人了!”


    說完,她可能又感覺到傷口在疼,委屈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這丫頭有點吃幹醋了。


    我心中有點暗爽,柔聲安慰道:“行了,你也別生氣。那人皮妖見誰都想打,改天我幫你出氣。”


    “你又打不過她,怎麽替我出氣?”夕顏閃著美眸問道。


    “跪下來求她唄,還能咋辦!”我白了她一眼。


    夕顏聞言,“噗呲”一笑:“我不生氣了!我輕功好,她追不上我。她要是再打我,我就跑。現在她還在山上亂轉找我呢,她別想阻止我來找你。”


    我尋思,改天必須找個好機會,把雪蓮仙姑趕緊送迴西昆侖去。那裏有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綠綠的草原,那是她的家,利於她吐納唿吸和培養平和的心態,省得她一天到晚惦記著我的婚姻大事。


    夕顏與我把方冬子和賴添財給弄醒。


    方冬子見到夕顏,高興壞了。


    賴添財淚流滿麵,也不知道是傷口疼的還是見到夕顏激動的。


    我簡單把剛才的情況簡單同他們講了一下。末了,我問賴添財:“棺山姥姥說,我二叔一年前去滇西屍王墓找水,這到底什麽情況?”


    賴添財想了想,迴道:“你二叔那個老癟犢子……”


    “你別一天到晚老癟犢子老癟犢子,那是我二叔!他不就偷學了你一本《陽基密旨》嗎,也答應過你不外傳、不教人、幫你忙,這些我們陰山派都做到了!”我惱道。


    賴添財白了我一眼:“他即便是你爹也是老癟犢子,你是小癟犢子!”


    娘的!


    要不是看他現在受傷不輕,真想引個天雷劈了他。


    賴添財冷哼一聲:“你小子尋思著怎麽教訓我呢?我建議你最好對我客氣點,要解開那個老癟犢子到底去滇西屍王墓幹了啥傷天害理的事,還得靠我!”


    “靠你?你現在都被阿紮古打得快癱瘓了,我能靠你什麽?”我不屑地說道。


    “嘿嘿,小子。實話跟你說吧,《陽基密旨》是天下第一風水絕學!風水風水,觀風找水!你二叔去滇西屍王墓之前,偷學這本書,然後又去找什麽雞毛水,從書上可以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你就說要不要靠我吧?”賴添財扣著鼻屎說道。


    我一聽,茅塞頓開。


    還真是這麽個理!


    二叔這人其實一直挺自負的,尋常的風水墓穴,他自己也懂。實在不行,請個風水師同去也可以。但他卻寧願犯道家之大忌,搞出用假夜郎國的尿壺騙學賴門風水術的複雜把戲,這隻能證明,他不信任任何人,一定要自己學會其中內容,親自去找水。


    那水肯定是逆天而獨特的存在。


    但我看到賴添財那無比得瑟的樣子,心中非常不爽,轉頭問夕顏:“賴夕顏同誌,你是賴布衣先生的嫡傳,可別告訴我你不懂《陽基密旨》。”


    夕顏聞言,俏臉微紅,尷尬地說:“師父教我的東西,我早就忘了。”


    “沒事,咱不急!你現在命令你的玄徒孫賴添財同誌,趕緊把《陽基密旨》交出來。以你的智商,兩天就可以通透。假如你不想學,可以把書給我,我老愛學習了……”


    夕顏點了點頭,轉頭對賴添財說道:“賴叔……”


    她話還沒說完,賴添財頓時急了:“師祖奶奶,你千萬別被這小子騙了,《陽基密旨》是賴門秘術,不能外傳!”說完,他又轉頭對我瞪著銅鑼大的眼睛:“臭小子,你不要太過份!我沒說不幫你!”


    我還收拾不了你?!


    “所以你別在我麵前得瑟,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推斷。”我說道。


    “現在不行!”


    “為啥?”


    “……裏麵的內容太過駁雜,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必須迴去重新翻書。”


    完犢子!


    賴布衣先生要是知道這些徒子徒孫的手藝傳承這麽糟糕,非給氣得詐屍不可。


    別無它法。


    我隻得和方冬子扶著賴添財,往迴走去。


    一路無事。


    賴添財在天橋底下租有一個房間,他說要獨自迴去研究一下《陽基密旨》,還不讓我跟著。


    我還不想跟!


    我把燃麵鬼王的地址給方冬子,叫他先去找毛膩子拿酒,給燃麵鬼王郵寄過去。


    “寄多少?”方冬子問。


    我想了想,燃麵鬼王這次可算幫了我大忙,還傳授了逆天的掐雷訣給我,雖然這搞笑的道訣對付那玉簪女人好像不行,但對付陰陽界的其它人,應該是螃蟹大腳,橫著走的存在。我在溶洞裏答應他十箱,覺得有點少,幹脆一次性給他寄二十箱,讓他高興一下。


    喝死概不負責。


    現在這玩意兒炒到接近四千一瓶,二十箱,快五十萬塊了。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收入,靠方白原來給我的一百萬撐著,又用了不少,寄完酒身上隻剩下十幾萬塊錢。


    生活若迴歸正常,還得努力賺錢!


    與夕顏迴到鋪子,我覺得簡直累壞了。但突發事情又來了,阮小山和阿虎正焦急萬分地在屋子裏忙來忙去,連曉婉也在一旁急得不行。


    他們看到我們迴來,表情顯得既欣喜又焦心。


    曉婉說:“何大哥,你們可算迴來了,白楊杜出事了。”


    轉眼一瞅,阿虎正拿著銀針在給白楊杜針刺穴位。白楊杜口吐白沫,臉色無比蒼白,一副將死的既視感。


    阮小山在一旁焦急地搓手。


    我忙問怎麽了。


    阮小山解釋道:“不知道啊,他這兩天先是天天喝酒念歪詩,然後頭撞牆。今天早上起來,看到邊上全是安眠藥,這家夥服毒自殺了。”


    阿虎大嚷道:“爹,快過來幫忙!”


    隨後,阿虎吩咐我把白楊杜的身子扶起來,讓我對著他的後背猛拍。


    他用針插著白楊杜的穴位,我按他的示意,對著白楊杜後背連拍了三下,白楊杜“哇”地一聲,開始狂吐不止。


    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醃讚味。


    吐了足足半個時辰,白楊杜不再吐了,倒下去沉沉睡著了。


    阿虎說總算沒事了。


    我們忙活了半天,才把屋子給收拾幹淨。處理完這事,曉婉拉著夕顏的手,興奮不已:“姐姐你現在跟我們一樣啦?姐姐,何大哥可對你真好!”


    夕顏臉微微一紅,說是呀,我再也不用迴大山裏了。


    曉婉聞言,格格地笑了,拉著夕顏去隔壁鋪子,說給她準備了好東西。


    我指著床上的白楊杜,問阿虎跟阮小山:“這家夥咋突然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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