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那副畫,我畫了一個男人,與夕顏牽著手,然後指了指我自己。


    他看到之後,瞬間一愣,目光無比冷峻地打量了一下我。


    我急問他明白了沒有?


    他臉上無任何表情,不置可否。


    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抓緊把剛才的計劃再次複述了一遍,為了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手腳不斷比劃,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瘋子。


    沒曾想,薑祖後裔果然智商極高,眉頭緊蹙了一會兒之後,好像聽懂,竟然衝我點了點頭。


    我大喜過望。


    頃刻間。


    吳忠手下的幾個保鏢已經來到了大牢門前,我見狀,猛地一把抱著薑祖男,嘴裏大嚷道:“我抱住他啦,死胖子快上!”


    郝嘯首聞言,拎著紅紅的封屍鍥釘跑了過來。


    薑祖男嘴裏發出假意的憤怒嘶吼之聲。


    臥槽!


    論演員的自我修養!


    郝嘯首非常之靈活,肥手一抓薑祖男的肩膀,肥腳幾下迅疾蹬踏,跳到他的肩膀上,拿著封屍鍥釘往他百會穴一插。


    薑祖男瞬間身子一軟,頭耷拉了下去,手腳被鐵鏈給懸著,鐵鏈還在發出呲呲電流擊打的聲音,我們兩個也被電流彈得向外翻了幾米,嘴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眩暈不已。


    剛接觸鐵鏈我們就被電成這樣死樣子,薑祖男一直被電著,而且還能幹死法力高強的薩滿巫婆和三個密宗和尚,他能力該有多恐怖?


    不過,我們剛才的表演倒讓吳忠派過來的保鏢給看了個正著,他們趕緊迴去向吳忠報告。


    死胖子躺在地上,故意將血抹得一個整顆肥頭血刺唿啦的,看起來就像一個魔鬼,嘴裏不斷發出哎呦媽耶,日你個先人板板的聲音。


    幾秒鍾過後,大牢外腳步聲淩亂傳來。


    吳忠等人進了大牢。


    一看到眼前這個場麵,吳忠臉上壓抑不住狂喜,激動的手足抖動,顫聲問道:“兩位,製服住了?”


    “廢話,吳老大,五百萬我們一人兩百五十萬,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郝嘯首邊假意呻吟邊大聲嚷道。


    吳忠無比激動地說:“好說,好說!果然英雄出少年!兩位真是陰陽界的翹楚,吳某沒看錯你們!”說完,他轉頭吩咐一個年老一點的保鏢:“師先生,煩請去看看。”


    那個年老的保鏢點了點頭,踏步上前,伸出手來。


    他的手立馬散發出陣陣淡紅的罡氣,罡氣在薑真男的頭上摸了一下,隨後,他看了我們兩眼,迴頭對吳忠說道:“吳老板,他確實已被封屍鍥釘給封住,已徹底動彈不了,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我看到這個被稱為師先生的年長保鏢,心裏“咯噔”一下。


    這家夥額頭上的頭發有幾根顏色竟然是紅色的。


    他是龍虎山正一觀的!


    前麵說過,像龍虎山正一觀這種名門大派,道士分七個層次,仙真、神真、隱真、道真、道長、火居、祭酒。


    正一觀尤為特殊,達到隱真層次之後,因該觀修煉純陽至罡之法,頭發會有一簇紅色。


    這家夥雖然隻有幾根頭發是紅色,但顯然已比道真層次的風信子品階更高,莫非他能與龍虎山正一觀掌門龍華道長平起平坐?


    可如此牛逼的人物,竟然聽從一個收集野人的變態穿山甲商人指揮調度,甘願裝扮在保鏢群中,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想到此,我看他的眼神也略帶一絲鄙夷。


    那個姓師的家夥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們,冷冷地說道:“兩位法力之高強,令師某相當佩服。但師某有一事不明,還望賜教!薑真男子乃無魂無魄之身,法力逆天,令人匪夷所思。此前,曾有多派道家高手前來,均已性命折戟,小何爺又是如何做到將其製服抱住的?”


    姓師的果然厲害,他雖然看到了結果,但嚴重懷疑我們製服薑真男子的過程。


    但我是誰,這點試探伎倆,能難得住我麽?!


    我反而站起身,無比鄙夷地說道:“師先生頭上一縷紅毛,如果不是演戲的小醜,想必是龍虎山隱真級別頂尖高手。但天下道家,又何止龍虎山,你沒辦法,不代表我沒辦法!至於怎麽做到的,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你要有興趣,可以問問你的同門風信子和玄一道長,他們擺下龍虎誅邪大陣,沒拿下的戰天童子。鄙人不才,兩招搞定。你要不服,咱們也可切磋切磋。”


    本以為借此事能壓下他的氣焰,但沒想到他臉上仍然古井無波,淡淡地迴答:“小何爺事斬殺乩天童子英雄事跡,我已知曉,這也是我勸吳老板把你邀請過來試試的原因。”


    敢情背後出謀劃策的是這個姓師的!


    這貨鐵了心要我試探清楚。


    我冷笑一聲,要玩幹脆玩大點。


    “正好我想試試正一觀隱真道者的本事!”


    我迅疾抬起手,手指掐訣,口中疾速念無相氣訣第四層次咒語。


    必須一招徹底讓他打消疑慮,不然耗在這裏,後一步計劃無法繼續下去。


    他見狀,臉色陡變,雙臂舒展,呈猿猴狀,全身泛出紅色罡氣,尤其是雙掌,通紅若火燒。


    我爆喝一聲:“破!”


    一把濃鬱的黑傘如同導彈一般激射而出,衝他襲擊而去。


    他眼睛裏頓時泛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雙手迅疾交叉,猛然打出一掌,雙掌紅氣隱約中有一龍一虎的形狀,咆哮著衝黑傘撞來。


    一撞之下,龍虎之姿迅疾消失。


    那把黑傘衝牆而擊,牆麵上插出幾寸深的洞,頂棚泥土嘩嘩地灑下,黑傘隨即消散。


    剛才那下用盡我全身修為,體內的罡氣若翻江倒海一般,喉嚨一股鹹甜,口中想噴出鮮血,但被我強行壓住咽了下去。


    姓師的大驚失色,反手一掌朝我腦門劈來。


    我幹脆負手而立,呈一副大師之姿,讓他砍。


    就在快要劈到我腦門之時,他陡然收手,額頭上鬥大的汗流下。


    不是我不想還手,而是我最厲害的就剛才那一招。剛才那把黑傘與他手掌紅氣相拚,略勝一籌。但一旦我再次還手或者避讓,必然要徹底露陷,他肯定會看出我與他這個隱真品階相比,就是個下三濫貨色。


    幹脆賭上一把,賭他認為我高深莫測,不敢真劈!


    沒曾想竟然賭對了。


    他向後退了幾步,一施道禮:“小何爺道法高深,臨危不懼,師某佩服!”


    “喂,師不悔,你個憨憨!我們與薑真男血肉相搏大戰了上千迴合,你啥屁事沒幹,躲著喝茶。現在我們受傷吐血,你竟然乘人之危來試道法,腦子裏全是大便嗎?!”郝嘯首拍了拍肥屁股,口不留情地開罵。


    師不悔聞言,臉色非常尷尬,再次退後了兩步。


    吳忠欣喜地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兩位替吳某辦了大事!我自然相信,不過,那牆上畫的是什麽東西?”


    他指的是我剛才畫的畫。


    我大急,忙用手指了指癱軟的薑真男:“不要問我,你問他!”


    “他要找的女人唄,還能是什麽東西?我猜一定是他念念不忘的老情人!”郝嘯首嘴角鬼魅上揚,幫我圓謊。


    吳忠聞言,點點頭,手摁了一下開關,拴著薑真男的鐵鏈立馬不再冒呲呲電流之聲。隨後,他立馬朝外揮手,監牢外嘩啦啦腳步聲傳來。


    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裏拿著藥箱和注射器。


    解開鐵鏈,他們拿起注射器具就想往薑真男的手臂上注射。


    我與郝嘯首對視一眼,口中同時發出一聲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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