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體被燃麵鬼王控製住,手腳不由自主,緩步向前走去。


    來到正一觀道士與乩天童子打鬥之處,正、邪兩股無比強大的氣流撲麵而來,一股熱浪,一股陰風,簡直叫人無法喘氣。


    “拿起你那把破木劍,指著大醜娃。你覺得怎麽帥氣怎麽來,不用我教你吧?!”


    燃麵鬼王在我耳朵邊低聲交待道。


    我按他所說,拿起了蒼尤劍。


    怎麽才能最帥氣的裝呢?


    這是眼前一個值得認真思考的問題!


    一秒鍾過後,我指著乩天童子,牛氣衝天地爆喝一聲:“跪下,叫爸爸!”


    話音剛落,耳朵裏傳來燃麵鬼王非常無語的埋怨聲:“你個大傻缺!你這樣裝,它能答應嗎?”


    果然!


    乩天童子見到我讓它叫跪下叫爸爸,那張醜陋無比的小臉勃然大怒,小手迅疾一指,它身旁一個骷髏頭立即冒著滾滾濃煙,飛速地向我彈射而來。


    我大驚失色。


    立馬想側身躲過,並迅疾抬手打陰馬,但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燃麵鬼王沒讓我動,反而迫使我如同天神一樣孓然而立,右手猛抬,手掌迅疾探出,竟然一把抓住了那冒著濃煙的骷髏頭。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肱二頭肌直接傳導至手掌。


    “篷!”


    骷髏頭被我捏爆了!


    乩天童子瞳孔中露出驚訝無比的神情。


    風信子等眾道士全目瞪口呆,他們手中的攻擊動作竟然也驚的頓了一頓。


    乩天童子瘋了,發出驚天唿嘯,額頭上一根墨綠色觸角猛然變長,向我飛速卷來。


    風信子等眾道士均見識過墨綠觸角的厲害。


    剛才那玩意兒差點把一個年輕道士給卷進嘴巴吃掉,風信子桃木劍為救那年輕道士,一擊之下被彈的斷裂。道真品階用的桃木劍可不是一般法器,裏麵蘊藏著無限能量,可見墨綠觸角法力之恐怖。


    為此,眾道士紛紛爆喝一聲,青龍、白虎、大鳥、烏龜,再次伺機而動,齊齊向乩天童子攻擊。


    我仍然站立沒動,反而雙手一卷,硬生生地扯住了那根墨綠色的觸角,用力猛扯。


    “吧唧!”


    一聲像大橡皮筋被扯斷的響動傳來。


    那根墨綠色的觸角,已被我生生地扯斷。


    乩天童子發出無比劇烈的一句慘嚎叫,表情無限驚恐,捂住頭,疼得在原地轉了幾圈。


    風信子見狀,嬌喝道:“收網!”


    眾道士乘此機會,口中咒語迭出。


    那把油脂罡傘帶著唿嘯聲開始收攏,向乩天童子身軀罩去。


    乩天童子已經嚇瘋了,驚天爆喝,另一根墨綠色的觸角再次伸長,向空中打出,猛地擊中了那柄油脂罡傘。


    “轟隆!”


    罡傘裂了!


    正一觀眾道士除了風信子之外,全部轟然倒地,口鼻溢血,表情無限痛苦。


    乩天童子已經使出了它最後的能量,破了罡傘。爾後,它似乎對我害怕極了,撒丫子就逃。


    風信子俏臉變色,扯著紅棱帶追了過去。


    我急了,也想去追。


    但燃麵鬼王依然沒讓我動,更讓我覺得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迫使我張大了嘴巴,控製著我的手,將剛才扯下乩天童子的一根墨綠色觸角,塞進了我的嘴巴。


    我驚恐萬分,大罵道:“你……神經病啊!”


    “臥槽!”


    “你這是幹嘛……”


    “大佬別玩我!”


    “別這樣別這樣……”


    但嘴巴已經在不由自主地嚼動,嘴角流下了無比惡心的墨綠色汁液。


    未如嚼蠟,嘴腔、鼻子布滿腥味,一種隻腥不鹹的生鹹魚感覺。


    我打出生以來從來沒吃過如此惡心的東西。


    幾個倒在地上爬起不來的道士,甚至包括蹲在石頭上憂鬱抽煙的葉三,全都懵逼了,像看一個外星人一樣瞅著我。


    我欲哭無淚。


    那惡心玩意兒已經徹底被我吞了下去。


    變態的燃麵鬼王還控製著我的手,幫我揩了揩嘴角邊墨綠汁液。


    他媽的!


    倒還挺細心地給我清理衛生!


    耳朵傳來燃麵鬼王得意洋洋的聲音:“臭小子,好吃嗎?”


    好吃你妹啊!


    我正欲對其開口大罵,誰知身軀一動,他控製我向風一樣向前追去。


    耳旁風唿嘯。


    我甚至看不清周圍的景物。


    速度之快,堪比高鐵。


    沒兩步,我已經超越了風信子,趕到了乩天童子的身邊。


    乩天童子見我趕來,徹底嚇瘋了,嘴裏驚恐亂叫,加速狂奔。卻被我探出一手,一把給拎了起來,唿啦啦地幾十個耳光抽過去,抽得它暈頭轉向。


    隨後,我一掌猛拍它的身軀。


    乩天童子“哇呀”一聲慘叫,口中吐出來一個物品。


    帶著粘液的兔功印!


    此刻風信子已經趕到,嬌軀一沉,猛地將兔功印給抄了起來,迅速塞到懷中。隨後,她疾速將紅棱帶往前一拋,要去我手中的捆乩天童子。


    我順手將紅棱帶往邊上一扒拉:“用不著你這破玩意兒!”


    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但聲音卻是那變態燃麵鬼王的。


    惡心之事再次發生。


    燃麵鬼王又一次控製著我的手,像拔蘿卜一樣,拔乩天童子另一根墨綠色觸角。


    乩天童子疼的痛哭流涕,在我手裏大聲掙紮求饒:“饒了我,饒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觸角被我拔出來以後,乩天童子一下蔫了,整個人法力全無,像被抽空了靈氣一樣,癱軟在地上。


    我又開吃了。


    當真是無語問蒼天!


    風信子見狀,徹底愣了,美眸不解地瞅著我。


    吃完。


    燃麵鬼王再次細心地讓我自己清理幹淨嘴角邊墨綠色汁液。


    我手拎起已經癱軟的乩天童子,以高鐵一樣的速度,從風信子眼前消失。


    跑到一個他們完全看不見的角落,身軀猛地一哆嗦,那個紅眉毛、紅頭發,禿頂上頂著個肉寶塔的變態燃麵鬼王從我身體裏出來了。


    我能自主行動,立即捂住肚子哇哇狂吐。


    燃麵鬼王笑嘻嘻地說:“沒用的,你吐不出來。大醜娃的觸角是樹根精和玉棺靈所化,已經徹底進入你身體了。”


    我正要開口罵他。


    “何方,你在哪兒?”


    耳朵邊傳來風信子和葉三來找我的聲音。


    燃麵鬼王聞聲,臉上肌肉猛一抽搐:“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暫時得先躲一會兒,等下我再來找你!”隨後,一把拎起地上的乩天童子:“這大醜娃我先帶走,還要把它重新關進沃焦山大牢呢”


    關沃焦山大牢?


    燃麵鬼王鎮守的沃焦山大牢,裏麵關著十大邪魔,乩天童子也有這待遇?


    這乩天童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還沒待我想明白,燃麵鬼王已經拎起像死狗一樣的乩天童子,留下一道飛揚的塵土,徹底溜了。


    我胃裏又陣陣惡心,繼續開始狂嘔。但直到把自己膽汁都快嘔出來了,剛才吃下去那什麽樹根精和玉棺靈仍然沒吐出來。


    葉三和風信子跑了過來。


    風信子臉帶焦急地問:“何方,你怎麽樣?!”


    我衝他們罷了罷手,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葉三嘴角戲謔地說:“何兄,口味挺獨特啊,乩天童子額頭上那玩意兒像不像塗滿綠芥末的肉狗腸?味道怎麽樣?”


    聽他這樣一說,我肚子再次翻江倒海,狂吐不止。


    風信子白了葉三一眼,走過來給我拍背。


    但這完蛋娘們手上沒輕沒重,給人拍背就像練詠春,一掌下來,我慘叫一聲,被她打得直接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風信子臉一紅:“不好意思,你再嘔,我重新拍過。”


    我忙不迭罷手:“別別別,我不嘔了,姑奶奶你可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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