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並沒有任何人進來。前半夜許念還戰戰兢兢,生怕那個白日裏威脅她的男人進來,到了後半夜,許念實在忍受不住困意就睡了。


    許念被吵醒的時候,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讀書時的那句文言文,纖陌交通,雞犬相聞。睜開眼,天還沒亮,聽見有人在院子裏吆喝,既不是昨天的男人也不是那個故作兇相的女人。許念想了想大叫起來,外麵聲音瞬間便停了,許久又響起來交談的聲音,許念頹敗地眨眨眼睛,又喊到:“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那個女人不一會就進來了,端著一瓢水,那是一個葫蘆做成的水瓢,許念從小生長在城市裏,倒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饒有興致地盯著看,女人以為許念是嫌棄,略有些拘謹地說:“這水幹淨的,山泉水。”


    說著走過來喂給許念喝,許念喝了幾口,說了句:“謝謝阿姨。”


    許是婦人看著許念此時乖巧且有禮貌,便出門去拿了塊蘸了水的毛巾來幫許念擦臉,許念的臉在擦拭後又恢複了往日的清麗,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快要好了。


    “我是阿山的阿姐,你以後可以同阿山一起叫我阿姐”。女人幫許念擦完臉後說了句話就走出去了,言語態度間倒是改善了許多。


    許念有些詫異,這女人竟是那男人的姐姐,看起來年齡已經很大了啊,打了個冷戰,不會吧,那買她的那個男人豈不是年齡也很大了,可聽著聲音不像啊,難道自己真的要被一個三四十歲的老男人糟蹋了。


    許念有些喪了,要他們主動放自己是不可能的,眼下,她所能做的就是盡快走出這個屋子,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肯定有辦法逃走的,現在就先養精蓄銳吧。


    吃了中午飯一會兒,就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兩人起先用的方言交談,許念也就沒有在意。不一會兩人竟然反常的用普通話交談了。


    “抓迴來啦!”女人說的是肯定句,男人“嗯”了一聲。


    女人又說:“敢跑就得打,狠狠地打,花錢買來了,就不能讓她跑,這十裏八鄉哪家不是買老婆,我就說她跑不遠,這下又要被打了吧!”女人聲音很大,許念知道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想以後她逃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同時也在心裏狠狠咒罵了那些人販子還有這些沒有法律意識的山野刁民。


    一連幾天,男人都沒有進來,根據許念幾天的觀察,這個家裏就是隻有那個男人還有那個女人,女人應該是為了守著她,一天的活動範圍幾乎就是在這個家裏,男人倒是早出晚歸。從那天幫他阿姐把自己綁起來後就從來沒進來過,許念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憂,生怕那個男人突然就闖進來,她清楚地明白,如果那個男人再來,她應該就要把自己的清白交代在這裏了。


    許念很清醒,進來了就很難可能再有完璧之身出去,但是許念認為自由和生命比這玩意兒重要多了。當初父親出軌,她就對男人這一群體生出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後來更是屢次拒絕了追求她的男生,她就是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愛情。


    所以在許念看來,完璧不完璧的倒不太重要,反正來人生一世,嚐試一下這魚水之歡也是未嚐不可的,隻是現下她的第一次要和這閑野莽夫,是有些讓她難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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