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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局如此,個人有個人要頭疼的事情,一點都不算意外。金香雪苟延殘喘的活下來比著江孝全和章言致似乎更加需要頭疼。她沒死,應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不然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更是枉為“血櫻”的名號。


    在日本的時候,她修習忍術,又在參加間諜特訓,怎麽可能就這麽跟這寧漫心一起被抓。眼看著要被逼到退無可退,金香雪一把將寧漫心給從灌木叢裏推了出來,然後自己轉身跳入玄武湖中,她屏息凝氣在水下呆了將近十分鍾,否則也不會再世為人。


    而今終於擺脫各路人馬的追殺,一路東躲西藏的來到北平,然後見到了山本。


    可惜的是,金香雪去發現山本對自己並不待見,跟那個時候在上海的境遇不僅神似甚至形似。當年的廣田貞夫生怕她功高蓋主,現在的山本一樣有這樣的恐懼和擔憂。而且金香雪這個燙手山芋有那麽多的勢力都在盯著,自己留是不留也在兩難之間。


    她做過的事情,知道的秘密都是至關重要的,更何況幾方勢力都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雖然同是日本人,可是她卻出生在中國,山本對她的底細知之甚少,也總是猜測金香雪的真實目的。


    但眼看著金香雪被如此怠慢的意興闌珊,山本也有點轉換了態度,總不能眼看著江孝全伸出來的橄欖枝把金香雪就這麽給勾走了。


    於是,他就與金香雪商量起來了廣田貞夫的案子,到底會是誰把他給狙殺了。


    現在這兩個人能有的共同話題也隻有這件事,就連說話的表情都在同一水平線上的義憤填膺。


    不過最終的人選,金香雪卻沒有落實的具體人物的身上,而是把大致的方向指向了章言致。


    山本想了想金香雪的意有所指,於是心中了然,定然是東北軍的所作所為了。


    可是要說金香雪為什麽這樣栽贓加害給章言致,想想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齊昱早就已經退居美國,手裏沒權沒勢,就算是找人暗殺了他還不就是單純的死一個人,毀了一家子而已,可是金香雪要想再得到日本軍部的信任,隻能是在苟延殘喘之後東山再起,有大的動作才能被重新起用。


    於是打定主意,就把這件事的責任全都推給了章言致,位高權重則登高跌慘,本來章言致也就明裏暗裏跟日本人過不去,當年還在東北的時候就起過摩擦,現在再加上狙殺廣田貞夫的事情,自然是新仇舊恨一起算。而且金香雪希望自己能在北平落穩腳跟,東北軍也確實成了她的最大羈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欲成大事者理應先放下個人恩怨,之後再分別算賬,金香雪就有這樣的果決與忍耐力。


    她與整個日本軍部的都是要謀劃大事的人,他們的野心是整個中國,乃至全亞洲……


    在加上山本對於章言致的態度本來也是非常的介意,兩個人一拍即合,就找了這麽一個借口非要置章言致於死地了,而且已經得到了日本軍部的默許和支援,蓄勢待發,隻等機會。


    對於章言致而言,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也真是命該如此,譚家東因為譚芷檬的事情已經跟章言致有了嫌隙,可是畢竟人還是在東北軍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稱病不朝,躲起來不在見到章言致。


    少了這樣的肱骨之臣,章言致也就少了主心骨,再加上徐泰的各種不待見,章言致的日子更是覺得有些難熬。


    眾叛親離的感覺是什麽,章言致終於有了徹骨的體會,他到底也不知道自己就究竟做錯了多少,怎麽就落到了這樣的境地。身邊一個用著順手的人都沒有,時間一長也就難免寂寞,從手握重權也就開始了孤家寡人的生涯,於是就會想起當年還在東北時候的時光。


    到底這北平總讓自己覺得不舒服,而東北那邊的一些舊光景卻叫人懷念,再加上身邊的人一起慫恿,於是章言致準備啟程迴東北一趟。


    燕宗嶽這個時候卻覺得心有不安,他以自己的關係先一步察覺到日本人的動作,隻是現在他的處境尷尬,革命軍裏沒有了他的位置,在譚家東這裏他雖沒有冷遇,可是每天跟著這位老太爺琴棋書畫的,這麽閑的日子是他一個軍旅之人該有的生活嗎?


    曾經他在關中的披肝瀝膽而今都做笑談,革命軍已經不再革命,江孝全麾下的革命軍聽說也要改革,改了名字,改了旗幟,自然也就改了本質。


    自己何去何從還真成了問題,要不然真就聽譚家東的建議,解甲歸田算了,可是自己手裏的那些諜報卻不能跟著一起歸隱田園,總有人盯著自己,自然人也就立於危牆之下。


    於是為了活下去,燕宗嶽不得不接著收集情報,手裏握著東西自然就有人畏懼,有人忌憚,自然也就不得不手下留情。燕宗嶽得知日本人對章言致的預謀也是情理之中了。


    對於章言致這個人,其實燕宗嶽倒也是沒有什麽偏見的,他這個人雖然耳根子有點軟,可是不失為一個帶兵打仗的好將領,而且對於日本人的態度也是強硬。


    這麽多年來的跟洋人的卑躬屈膝的日子裏,可算是見到了不卑不亢的領導者,在洋人麵前言辭態度都已經沒有晚清的唯唯諾諾。


    章言致到底是個有骨氣的錚錚男兒,人都有弱點,章言致也不是神,自然也是可以原諒的。倒是比那個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滬軍少帥齊昱不知道強上多少倍,跑到美國就這麽躲了起來,真是為人恥笑。


    就算是廣田貞夫是齊昱狙殺的,卻也隻是一雪家醜,與國之大義比起來相去甚遠,而且報完仇之後就抽身世外,確實是少了一份男兒的擔當。


    燕宗嶽的心裏倒是覺得應該幫一幫章言致,怎麽說他也是沒有功勞有苦勞,對日本人的同仇敵愾,當然應該一致對外。眼看著譚家東已經對章言致提不起興趣,不聞不問,自己萬一據實相告,他卻走漏了風聲,豈不是白白害了章言致的性命?


    這件事還是自己親力親為比較好,於是放出風聲說是日本人要炸去旅順的鐵路,自然章言致就明白其中原因,日本人想對自己動手了。


    果不其然,章言致聞風而動,立刻就取消了迴東北的計劃,燕宗嶽總算是沒有白忙活。


    可是好景不長,這邊章言致打消了迴東北的計劃,那邊東北那邊就有日本人要占地盤,北平這邊江孝全也不知道是那丸藥吃錯了,竟然對於章言致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采取了各種抵製措施,徐泰更是一邊倒的都支持江孝全,甚至已經把內閣會議全都交給了江孝全主持。


    章言致腹背受敵的在北平的日子確實是有些難捱,想著自己在東北還有十幾萬的軍隊,總是基業還在,而且聽說日本人和原來的舊部馬老四竟然背地裏苟合,他總要管上一管,就想著不走鐵路,走水路迴去,從天津坐船去旅順,這樣避開日本人的眼線。


    此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拚的就是情報與眼線,這迴,金香雪比燕宗嶽更勝一籌,章言致於寒冬臘月被炸死在了去旅順的輪船上,而這艘輪船恰好就是安家的貨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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