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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火燎原,在這片有著厚重積累的土地已經不堪重負,滿目瘡痍叫人不忍直視。這個國家生生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這個上海也是不能幸免於難。學生們和難民們一起頂著烈日在外麵要不然就是高喊口號,要不然就是靜坐示威,叫人看的那是真的無可奈何。


    雖然很多租界的軍警出動,拿著警棍棒槌對著學生和難民就是一頓追打,下手也是極為狠毒的,甚至都已經出了人命。上海幾個學校的校長已經坐不住了,學生們不願意在學校裏待著,教授教員的賬一概都不買,全都摩拳擦掌的上街遊行。


    對於這樣的狀況,校長們雖然也想著去製止,可是終歸受傷的都是自己的學生,他們聯名上表,給齊昱要求軍警們不再毆打學生,自然也讓學生們安分守己些,不許做出過激的行為。


    然而,難免有人借此機會藏在學生的遊行隊伍裏,跟著挑唆事情,最後還是難免一場衝突,血流成河。就連荀海儒也在齊昱這裏直言不諱的說,要是他還不能解決這樣的衝突,荀海儒就要辭去滬升銀行財政顧問一職了。


    這樣的時候,荀海儒也顧得什麽上下級之分,直接就是明擺著的威脅了。齊昱看著荀海儒的請辭書,真是哭笑不得,這樣的事情來威脅自己,要是能解決他早就解決了。


    別人不想幹了,能給他遞辭職信,他不想幹了,給誰遞辭呈呢?


    外麵的驕陽似火,房間裏的沉悶潮熱,就連長在盆裏的那株茉莉花都整個蔫蔫的,被熱的沒有了任何精神。


    蘇郡格坐在窗前發呆,她很少有這樣的心境,並不是閑得發慌,而是忙的有些力不從心。


    她頭一迴見陸樵哭成這個樣子,說她是人販子,把大英子的媽給賣去了妓院,又把孩子給拐了出去,賣給一個大戶人家當童養媳……


    “這都是哪裏來的謊話,我是當老師的,怎麽就能做出這樣缺德的事情呢?這孩子跟著我們從來不讓她吃苦受罪,就等著她媽找到了能來接她,怎麽就成了我和王嵐拐賣人口了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蘇郡格看著陸樵的聲淚俱下,這樣受人冤枉的滋味,她也是深有體會,可是這樣的事情怎麽能說的清楚呢?


    那個時候,她想著要迴上海,想著要給北洋軍平反,甚至整個人都有些魔怔和執拗,原來的時候那個淡然自若,沉穩鎮定的蘇郡格就這麽不見了。


    “姐姐別哭了,我知道,現在這件事咱們不能自己先慌了,局勢動蕩,有人借機裹亂,這件事總要有個解決的,但是不是現在。”


    蘇郡格知道自己的勸慰,壓根就是無用功,現在千頭萬緒的,到底該從什麽地方找到症結所在,所為的從長計議又是從哪個長?


    手邊上擺放著謝斐媛的宴會請帖,蘇郡格看著就覺得堵心,上次婉言謝絕,說是沒時間去南京,這迴人家來了上海,自己再不去,真的就說不過去了。可是這樣的鴻門宴,林嫣也迴了美國,自己要單刀赴會,還真的沒有這個底氣。


    而且全部邀請的都是女士,齊昱也不能在場,孤軍奮戰的那種感覺實在是糟透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蘇郡格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嬌氣了,也是越來越依靠齊昱了。


    還是硬著頭皮去吧,要不然實在是說不過去了。到時候借故,就說孩子在家,提前離席就是了。


    這個謝斐媛,非要逼著自己跟她有個近距離接觸,到底目的何在呢?


    估計也就是因為約翰·李的事情吧,她這樣的勢力和背景,估計上次的事情還是沒有占到了便宜,非要給自己一個徹底的懲治才算萬事。如此一來自己是該迎難而上,還是該知難而退?


    思來想去,蘇郡格覺得還是不能給齊昱說這件事,畢竟他也是焦頭爛額了,該麵對的還是應該自己去麵對。


    “請柬送過去了?”謝斐媛半靠在貴妃榻上,半昧半醒的問下人。


    “是的,夫人。”下人恭敬迴話。


    “為什麽又要請蘇郡格啊?”約翰·李在一旁問的有點戰戰兢兢,他這樣的做賊心虛也就是因為忌憚這蘇郡格背後的齊昱,這個女人現在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因為齊昱處處會給她撐腰,就連林承都時時處處的幫襯著她。


    “這個你就管不著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謝斐媛張開眼睛,慢慢的坐正了身子。“自然是有用處的,我就看看這個蘇郡格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這麽多男人給她當牛做馬的。不過就是長的出眾一些而已,至於嗎?”推了推耳後團髻,謝斐媛自恃家境背景的強大,還有她依舊青春美麗的容顏。


    曾幾何時,她的名氣也絕對不遜蘇郡格,自然也是王孫公子們競相追求的對象,不過最後自己還是選擇了出國留洋,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蘇郡格已然離婚了,聽說還帶著兩個孩子,竟然還能讓這麽多的男人對她念念不忘。上一次的接觸就看出來她確實非同尋常,至於這非同尋常究竟源自何處,確實也應該仔細的探究一下,所以謝斐媛才有安排了這一次宴會。不過說到底還是有些女人天生的妒忌心作祟罷了,故意安排著沒有男人參加,就看蘇郡格單打獨鬥的本事了。


    而今革命軍在河南的戰況尚佳,所以該頭疼的也就是這些軍閥們了,齊昱亦是軍閥當中的一員,眼看著東北軍節節頹敗,他自然也不會多麽的舒服。


    謝斐媛既然給了革命軍的那些錢糧支持,自然也就跟齊昱是對立的一方,給蘇郡格也就不需要好臉色。


    而且現在濟民會也出了問題,雖然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給幫了忙,但是,總歸是有利於自己的。不管上海的局勢如何,謝斐媛來這裏攪弄一番風雲都是一定的了。


    約翰·李遞給母親一杯牛奶,然後試探著問:“母親是要給蘇郡格一個下馬威嗎?”


    “不僅如此,我還要讓她知道,以她這樣的資曆水平,最好還是乖乖迴家帶孩子,另外,白家接著滬升銀行的勢力已經重整旗鼓了,蘇州那邊蠶絲收購的價格上漲,南京那邊的雲錦價格也是一路上揚,這樣下去,與謝家不利啊。雖然我早已是出姓的人了,可是畢竟謝家有我的根,該管的,還是要管。”


    約翰·李實在是鬧不明白,暗地裏支持革命軍這事情都沒有與自己的娘家商量,更何況還有兩個舅舅在政府裏麵當職呢,這個都不顧及,卻想到了蠶絲價格上漲的上麵影響到了謝家的生意。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卻上趕著。這是什麽道理?


    然而,這其中的內幕,確實有人不知道的,謝斐媛不過就是打著替謝家出氣的旗號整治蘇郡格,其實還是因為自己之前想要投資滬升銀行的時候跟寧漫心的相好一樣,沒有擠進去原始股東,私房錢錯投他處,開戰之後股市大跌,她的錢都打了水漂,自然懷恨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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