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裴安近來一直心神不寧,心中一直想著那件事。所以即便到了練兵場,也是心神不寧的。好在他帶出來的將士都是自律不需要督促的,即便他沒有親自去指揮,他們還是好好的排兵訓練。


    大家雖也看出了裴將軍這幾天心神不寧的,仿佛有心事,可也不敢上前多問什麽。


    幽暗的長街上已人跡空空,裴安還在很遠就看到站在街頭的那個人。


    那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師傅,撫養自己長大,自己的武功全部都是他教的。那本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密的人,二十多年了,自己把他當作唯一的親人。


    可是這一刻看著他,裴安內心卻在害怕,不敢上前,甚是不敢麵對他。他這一刻很想轉身逃走,他想跑的遠遠的。


    可,同時他也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什麽的,有些事,自己遲早要麵對。他也總是這樣勸陳子塵,可是這一刻當自己要麵對之時,他才知道,有些事,原來麵對需要多大的勇氣。


    咬了咬牙,裴安邁著沉重的步子向他的師傅走去,這一刻他隻在心頭祈禱,不要聽到真相,那寧願顧小暖告訴他的都是騙人的,他也不願聽到。


    這一路隻是隔了一條長街,可是裴安卻覺得,是如此的漫長。隻是短短的一條長街,他的內心卻在備受煎熬。


    他感覺他走了好久,才走到他師傅麵前,低聲道,“師傅……。”


    “裴安啊,為師,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要和你說的。”


    裴安微微握緊的手心一跳,他低著頭,他連看都不敢去看他一眼。


    言罷衛前輩便轉過身,緩緩的向前走去。裴安僵在原地,這一刻,他的心裏除了煎熬還是煎熬,他甚至不敢邁出自己的步子跟在衛前輩的身後。


    看著裴安沒有跟上來,衛老前輩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裴安道,“裴安,怎麽了?”


    裴安緊握的手指在顫抖,他咬著牙,在心裏提醒自己,“裴安,逃避是沒有用的,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可是自己的腳步仿佛被沾在地上一樣,在自己內心那個聲音一遍遍的提醒下,他方才試著抬起目光,看著衛老前輩搖了搖頭,勉強一笑道,“沒事。”咬著牙,他跟上了衛老前輩的步伐。


    他不知道衛老前輩要帶自己去哪裏,他隻是跟在後麵,跟著他走過一條條的長街,最終在一處特別偏僻之地,幾乎一片黑暗的小巷子前,他停下了腳步。


    那條小巷子連著一座荒宅,一座看上去已經在風雨飄搖中完全坍塌下去的宅子。


    宅子前是有一排長長的階梯,雖然已荒廢,可是在那已經快要坍塌的宅門形狀上看,這裏曾經也是一座豪門府邸。


    這個地方,幾乎沒有人會來,可是裴安卻是經常來,他是這裏的常駐之客。


    每次領兵打仗迴城後,他進宮稟報完戰情後,迴來第一件事就是進去這個宅子坐一坐。


    因為這裏是裴家曾經的府邸,裴家世代居住的地方。曾經這裏也是一片繁華,可是自從發生那件事後,這裏便在風雨飄零中日漸凋零。


    所有人,也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這座宅子,沒有人願意靠近。漸漸的或者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沒有人會願意來光顧這座府邸前,漸漸的也被人們遺忘了。


    可是,裴安不敢忘,也無法忘,這座宅子興旺的時候在他的記憶裏雖然不存在,可是他是裴家的後人,他怎可能會忘記這裏。


    站在這座宅子前,裴安看了看衛老前輩,問道,“師傅,你帶徒兒來這裏做什麽?”


    經過這一路的調節,他的情緒已經漸漸的穩定了下來,沒有最初看到衛老前輩時那種不安與激動了。


    看著這座宅子,衛老前輩深深的歎了口氣道,“你的身份特殊,從小你便知。為師也並沒有做刻意的隱瞞,為師知道,因為你特殊的身份,你和常人比起來,從小便少了本該屬於常人都可擁有的快樂,對於這一點,這些年你可有怪過為師?”


    裴安低著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之意,喃喃道,“師傅也說了,徒兒身份特殊,既然特殊,那本應該和常人有所不同,這些,徒兒對師傅從未有過怨言。況且,造就這一切的不是師傅,徒兒何來怪師傅這一說。”


    剛才看著裴安神色有些奇怪,衛老前輩還有些擔心,怕他知道什麽。可是經過自己這一試探,看著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也就放心了。


    見裴安一切都正常,衛老前輩接著道,“師傅本也不忍心從小就將這一切告知你,讓你自幼便承受這些。很多時候,為師看著也心疼,可,你是裴家之後,你生來就與旁人不一樣,你的骨子裏,你的身體裏流淌的是裴家的血液,你是為這個戰場而生的。”


    裴安一如既往,低著頭,表情冷冰冰的,說道,“徒兒明白,師傅說了,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方能成就大事。”


    緩緩的,衛老前輩走上那雜草叢生的石階,裴安抬起了目光,看著一步步向宅子走去的師傅,他的心在一點點的往下沉,就像溺水之人,越往下沉越無法唿吸。


    走到最後一層階梯之時,衛老前輩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看著僵僵站在原地的裴安,歎息了一聲道,“從小,你都很懂事,師傅說什麽你便聽什麽,從來不會多問個什麽,包括裴老將軍的,你父親的事,你也不會多問一句。可,為師知道,不問並不代表你不想知道,你心裏其實很想知道。”


    裴安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衛老前輩,任憑自己內心這一刻早就澎拜翻湧。緊緊抿著嘴角,程一種冰冷的弧度。


    二十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用這樣一具外殼來掩蓋最真實的自己,無論發生任何事,他都是這副表情,悲傷的,高興的,他都是這副表情,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唯一一次失態,是在第一次聽到顧小暖說出那件陳年舊事的時候。那個時候,這具冰冷的軀殼再也無法掩蓋真實的自己。


    可是,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具冰冷軀殼下的自己,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了,所以,現在不管什麽,都不會再帶起任何一絲波瀾。


    看著僵僵立在原地的裴安,衛老前輩道,“裴安,今夜為師準許你問為師你心中最想問的問題,為師也會如實的告知你。”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疑是春閨夢裏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溶月0708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溶月0708並收藏疑是春閨夢裏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