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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幕在眼前迴顯,在腦海裏拂過。


    曾經自己對這一切都帶美好的憧憬啊,曾經自己為了他與父親鬧翻,離開了那個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故國,來到這偏遠之地。


    可現在她在心裏問了自己三個字,“值得嗎?”


    可能,不值得吧。


    這一切的美好在三天前被一盆冷水澆滅了。那盆冷水澆醒了癡癡傻傻三年的自己。澆醒了自己對一切美好的憧憬,澆醒了對他真摯無雜念的愛。


    三天前,她因渾渾嗜睡了一天,醒來已是半夜。自己軟榻前聽音已伏在一邊睡著。見聽音睡的香甜阿堯也不忍心叫醒她。畢竟這些日子她照顧自己也很是辛苦,為了自己的不治之症她可是操心透了。如今好不容易睡著,也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所以阿堯沒有叫醒任何人,她隻是披了一件披風就獨自出門了。


    那夜雪下的很大,阿堯沒走幾步鞋襪就被雪打濕了。邊塞的風吹的很冷,那風冷的好似能夠吹進骨頭裏了,阿堯披著披風瑟瑟發抖的朝離王的書房那邊走去。


    她醒來見離王沒有在自己身邊,她就知道他肯定在書房批閱奏章。想著雪夜寒冷,自己過去雖然不能做些什麽,可是多少能夠替他披件衣裳,差人加著爐火,不至於讓屋裏寒涼。同時也可以勸他早點休息,他這個人總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阿堯這樣想著便朝書房走去,書房前燭火果然還是亮著的,阿堯遠遠的就看見了。


    說也奇怪,這一路阿堯竟沒有遇到一個侍衛,一個宮娥。要知道離王還在書房批閱奏章,書房外多少要留人伺候差遣的,可是今夜卻沒有人?


    帶著內心的疑惑阿堯已經走到了書房外,正欲推門之時,忽聞書房裏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一刻她伸出的手僵在了空氣裏,久久的縮不迴來,也伸不出去。


    隻聽書房裏傳來女子的聲音,“王上,天氣漸涼,外麵的雪更深了,王上還是早些迴去歇息,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那聲音溫婉柔和,輕靈動聽,卻也格外的熟悉。


    在聽到那個聲音後,阿堯心裏一顫。


    她害怕,她平生從未如此害怕過,也不知是怕個什麽。


    可是她卻再無去推開那扇門的勇氣。


    是怕她追尋的愛情夢,幻滅破碎?還是什麽?阿堯也不知道,反正這一刻她害怕極了。


    咬著牙她輕輕推開一點門縫,透過門縫她看到依偎在離王身邊的那個女人。


    頃刻間她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幾欲站不穩。這一刻的顫抖不是因為這邊塞的風吹的寒冷,而是她心裏的寒意升了起來。


    她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來離國後,離王派到自己身邊伺候的花嬌月。


    初來離國的時候阿堯身邊隻帶了阿月和聽音,那個時候她遠離故國,雖然走的時候那麽決絕,連頭都沒有迴一下。


    可當離開故國到了這邊塞之地之時,她才深深的開始想念起故國的親人。她想念一直疼愛她的父王,她想念一直在耳邊念念叨叨的母妃。她想念會帶著她騎馬狩獵,將自己仍在叢林嚇唬自己的二哥哥。麵對猛獸自己嚇的哇哇大叫,他卻又立刻出現,將自己保護的很好。而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跟自己,他怕狩獵有危險傷著自己的妹妹。


    那個時候啊花嬌月就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講好多故事,將離國的各種奇異事給自己聽,逗自己開心,讓自己忘卻遠離故國的傷感。


    久而久之,堯公主便把她當作和聽音阿月一樣的對待。對她傾心所有,無話不說,包括與離王的事都與她說。


    可是就是自己這樣信賴的人啊,沒有想到她竟也是離王的枕邊人。


    那個發誓此生隻會娶自己的少年啊,他終究身邊又有了別人。


    阿堯渾身都在發抖,她的淚忍不住的大顆大顆掉落,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隻聽得屋裏,“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聽說齊都現在朝局混亂,現在隻要和周邊國家聯手,正是攻下齊都的大好時機。”是花嬌月的聲音。


    又聽得離王的聲音緊隨其後,“不錯,現在確實是大好的時機,不過,王後那邊怎麽樣了?”


    “王上放心,吃了三年的藥,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是熬不住的,此時王後早已虛弱不堪,隻要稍稍藥力再重些,便可神不知鬼不覺。”


    阿堯隻覺得腳下一軟,無法再站立,從廊下跌了下去,跌在了堆滿積雪的院子裏。


    這一刻阿堯徹底絕望,淚如決堤般流下。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這個自己用盡自己所有的愛,毫無保留去愛的男兒,從未想過和自己有未來。


    原來一切都隻是利用,原來一切都隻是假象,在這場戲裏隻是自己認真了,隻是自己當真了。


    原來自己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終究是錯給了。這麽多年的癡心終究是錯付了。


    自己的黃粱美夢這一刻徹底蘇醒,自己編織的對愛情美好的夢境啊,終究被打碎了。


    這一刻叫阿堯如何不悲傷,如何不難過,如何不心痛。


    她的心真的痛到無法唿吸,她緊咬著顫抖的嘴唇,血水和淚水還有雪水混為一體,她已分不清什麽是什麽了。


    這一刻她才知道,他不過是俗世裏和別人一樣俗人。他並不是自己眼中那般美好的人啊。他並不是自己夢境中那般高高在上的人啊,他隻不過是個俗人。一個有著陰謀詭計有著肮髒心腸的俗人。


    是自己的愛給他鍍了金身,才會讓他在自己的眼中,自己的心中散發著閃耀的光芒。


    這一刻她難過,她痛苦,她悔恨,她知道她終究是錯付了。她也知道她終究是對不起她的父皇了,對不起那麽多疼愛她的人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若不清醒的人早就衝進去與離王理論了。可是阿堯沒有,也或許是雪夜的風吹的格外的冷,讓她的腦子格外的清醒。


    在這一刻她明白,異國他鄉,如若他們想對自己怎麽樣,她是逃不掉的。此刻她唯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才能夠逃過一劫。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從雪地裏爬著,要爬往自己的寢宮,可是她怎麽也爬不起來。


    也不知爬了多久,她才爬到寢宮,在宮殿前她徹底的昏迷了,她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聽音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都落滿了雪,都已經氣息微弱了。聽音嚇壞了將她抱了迴去,抱著她捂了好久她才緩過來。


    聽音機智,眼見阿堯這樣想著定是發生什麽事了,所以也沒有急著傳太醫,隻讓阿月去煮薑湯,一直給阿堯灌薑湯。


    整整半夜阿堯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隻是過了半夜阿堯卻判若兩人,聽音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都覺得阿堯是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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