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剛剛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的那一刻,在我相機的另一端卻突然出現了一張慘白的臉。雖說這種事兒我也經曆了不少,但是突然出現這麽一張臉,論誰他都受不了啊。我趕緊放下手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簡單地平複可以下心情後我便再次拿起了手機。可是這次從那相機中傳出來的畫麵卻是完全正常的街道,那張慘白無光的臉已然消失,在那畫麵的一角便是那對小情侶互相拉著手站在街邊等紅燈。


    我不甘心,便拿著手機在街邊四處張望著,卻再沒有看到那張慘白的臉。那張可怕的臉是沒有找到,而我再轉身迴來的一刹那,卻看到了一隻不滿紅血絲的眼睛。我下意識地放下手機,卻看到神仙衝我欠兒欠兒地笑著。


    “老林,我一直以為哥們兒就夠猥瑣的了,沒想到你比哥們兒還猥瑣啊。”


    我狠狠地送了神仙一個白眼,說道“你知道什麽啊,就瞎說?”


    “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剛才看到你一個人拿著手機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偷拍哪個小姑娘呢?放心,兄弟一場我是絕對不會把這事兒告訴吳迪的。”


    我關上了手機,也沒有理他便徑直地向街邊走去。我這個人特別愛吃火鍋,不管在什麽季節,每個月我總要去吃一頓火鍋。而此時對於我來說,最幸福的事兒莫過於家門口便有一家不錯的重慶火鍋。


    我站在那火鍋店的門口,衝神仙喊道“沒吃飯就進來,後期不候。”


    經常來這家火鍋店吃飯,所以這店裏從老板都服務員都已經很熟了,坐在桌子旁都不用點菜,那服務員便我們最常吃的那火鍋三件套端了上來。


    我最愛吃的的是毛肚還有現切的牛肉,而神仙也特別愛吃蝦滑,所以我倆每次吃火鍋的時候,這三樣總是必備的。當然了,吃火鍋少不了的就是啤酒了,一口啤酒一口肉那種感覺甭提多帶勁了。


    而且,對於我們這種火鍋愛好者來說,吃火鍋是不分季節的。很多人在夏天是特別反感吃火鍋的,但是對於我和神仙來說,這暑夏才正是吃火鍋的季節。把房間裏的冷氣開到最大,屋子裏的溫度降下來以後再吃火鍋,能給人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神仙,這年都已經過完了,咱們也該想著幹點正事兒了吧。”


    神仙擺了擺手,說道“時代不一樣了,現在人們都流行火葬火化,向咱們這樣的一條龍也隻能接一些小活兒了,可是那些小活兒幾乎掙不到什麽錢,所以我也就幹脆不攬活兒了等什麽時候有合適的活兒再說吧。”


    我點了點頭,便見神仙拿著個漏勺,在那鍋子裏撈丸子吃。我看著神仙袖口那個閃著金光的大貔貅,說道“神仙,之前崔三爺給你打過去的二十萬已經造得差不多了吧。”


    神仙聽聞擺了擺手,說道“還有十萬,之前師傅突發心髒病需要花錢做心髒支架手術,我給大師兄拿了八萬塊錢。”


    “那老爺子現在怎麽樣了?”


    神仙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怎麽樂觀啊,從手術室裏出來以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畢竟歲數那麽大了,按照當時醫生的意思是不用動手術再搶救了,可是我和大師兄一合計,還是花錢給師傅做了手術。這手術過後按照醫生的話來說手術還是很成功的,但是師傅的歲數太大,體質很弱所以手術過後還能再活幾年誰都說不清楚。”


    “那你下午準備去幹什麽?”


    “下午準備再去一趟醫院,大師兄今天得上班去了,所以下午我得過去照顧師傅。”


    “行吧,那下午咱倆一塊過去吧,正好我也去看看老爺子。”


    這吃過午飯後,我倆便直接來到了醫院。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我還特意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牛奶和水果什麽的。當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來以後,神仙看著我笑道“老爺子現在身子這麽虛全靠營養液過日子呢,你買這些東西也用不上啊。”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當我真是給老爺子買的啊,這不都是給你準備的,你一個人在病房裏照顧老爺子總得吃喝吧。”


    神仙沒有說話,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憨憨一笑便走進了病房裏。此時病房裏還有大師兄和神仙的師叔,經過上次吳迪那件事兒以後,我同神仙的師叔已經很熟了。他見我來了,便趕緊給我拉來了一個凳子坐下。


    我望著躺在床上麵色土灰的老爺子,便沒敢細問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於是我趕緊把東西放在床頭,衝著神仙他師叔笑道“您身體看著挺硬朗啊。”


    那師傅擺了擺手,笑道“老了老了,我們都已經是黃土埋到腰身的人了,也沒幾年活頭咯。”


    既然神仙來了,那大師兄便準備去上班了。今兒下午吳迪也要迴來了,所以我在病房裏也沒待多長時間便要離開去火車站接吳迪了。吳迪是下午5點鍾的火車,所以我差不多四點半就趕來了火車站。而就在我站在火車站門口的廣場上等待吳迪的時候,卻又見那對情侶打車來到了火車站。此時那男孩的頭上依舊隱隱地縈繞著一團黑霧,而那女孩的臉上則是淚光點點,顯然是受了什麽委屈。


    由於我現在也閑著沒什麽事兒幹,便一直頂著那對小情侶由車上下來後,便徑直地向火車站旁的一排飯店走去。


    要知道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如果是吃午飯的話也未免太晚了吧,要是吃晚飯的話也有點太早了。可是就在我糾結他們吃飯這個問題的時候,兩個人卻勢頭一轉並沒有去那火車站旁邊的一排飯店,而是去了那旁邊的一家私人醫院。


    我看著那紅色的十字下麵寫著婦科疾病等字樣時,我這心裏便頓時感覺有些不舒服。那女孩走進醫院的時候,一直在拿手捂著肚子,而那個男孩在往前走的時候是眉頭緊皺,而且他還不時拿手在前麵比比劃劃。


    看著這兩人緩步走進醫院裏,我頓時便明白這兩人這是要幹什麽,造孽呀。這過了沒多長時間,那女孩便又捂著肚子出來了。


    女孩兒的眼睛裏含有點點的淚光,而那男孩也是滿麵愁容。兩人在醫院門口的長凳子上坐了好久,女孩一直在抹眼淚而那男孩則一直在手舞足蹈地說著些什麽。


    我此時雖說聽不到兩人在那邊說什麽,但是我卻依舊看的是精精有味,已然忘記了完結吳迪出站這件事兒。而就在我看著兩人再次一前一後走進那醫院的時候,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我下意識地迴過頭去,便見吳迪滿臉的陰笑地看著我。


    “沒……沒什麽,我就是看一對情侶在那醫院門口吵架呢。”


    “哦……看人家吵架呢,然後等人家吵起來了然後你再趁虛而入不過人家小姑娘的芳心,對嗎?大渣男?”


    不知道什麽時候,網絡上便突然流行開“渣男”這兩個字了,而且與此同時網上還流行著一個觀點,那就是先有的渣男後麵才有得渣女。我覺得這個觀點的提出者,她從出發點就有問題。


    渣男渣女都是個體,你總不能以一概全一概而論吧。而且吳迪現在已經深得這兩字的真傳,在同我聊天的時候,便永遠都離不開這兩個字。


    於是莫狠狠地送了吳迪一個白眼,說道“你要說我渣,那我身邊呆著的可都是對我死心塌地的大美女。這也得虧是哥們兒有定力,這要換成神仙,現在孩子都早能打醬油了。”


    吳迪見我說話是如此的不著調,便也送了我一個白眼,說道“你就是典型的流氓,算了算了姐姐也不和你一般見識了,趕了一天的火車我都快被餓死了。”


    我笑了笑,指著那路邊的一排飯店說道“這裏的飯店這麽多你隨便挑,哥們兒今兒為你接風洗塵。”


    說著,我和吳迪便往那飯店門口走去。走進飯店以後,我們倆便點了兩盤兒菜還有一碗刀削麵。


    吳迪看著我,問道“怎麽,你不吃飯?”


    我聳了聳肩膀,故作幽默地說道“皇後娘娘在此用膳,奴才哪敢打擾。”


    “呦吼,小林子,給哀家把內個勺子拿過來。”


    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那就是吳迪要是作起來,簡直甩她們一條街。不過既然吳迪大小姐都開口了,我便隻能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給人家拿勺子。


    這飯店的消毒碗櫃是放在門口的,正當我走到門口準備拿勺子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是從天而降。隻聽得“砰”的一聲,一個人便直接摔在了我的麵前。


    好家夥,雖說我此時正站在店裏,但是當這人從高處摔下來的時候,我卻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涼風是拂麵而過。我定睛看去,但見那個年輕人正大睜著眼睛,直挺挺地躺在血珀之中。


    原來這人從高處摔死是這樣的姿勢,那年輕人看起來全身是完好無損,但是卻有深紅色的血液不斷地從他身下流出來。也就是幾秒鍾的事兒,他身下的血跡便瞬間流遍了全身。一股久違的血腥氣,便瞬間是撲鼻而來。


    好在這個點兒除了吳迪大小姐以外也沒什麽人吃飯,而且對於我和吳迪來說,死人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尤其是吳迪,它當年在局子裏的時候可是三天兩頭的接觸死屍,所以當那人從上麵摔下來以後,吳迪並沒有向其它小女孩那樣捂著眼睛躲起來,而是端著晚跑過來湊熱鬧。


    我看了看躺在地下的死屍,又看了看身邊扒拉著米飯的吳迪,笑道“怎麽著,好久都沒有見過這場麵了吧。”


    吳迪聽聞,她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孩子看起來可沒多大歲數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不不不,這孩子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是從這樓上下來的,可你知道這樓上是什麽地方嗎?”


    “什麽地方?”


    “這樓上可是一家私人醫院,當時我看那對吵架的情侶,就是她們。”


    我這說話間,那女孩兒突然扶著門框緩緩地從醫院門口走了過來。她望著倒在血泊之中男孩便直接愣在了那裏,麵色蒼白無光,眉頭緊皺顯然是剛剛經受過痛苦。”


    吳迪看著那女孩兒,問道“你是說這姑娘在樓上,剛剛做過……”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望著那男孩的屍體,說道“今天中午我家裏出來準備吃飯的時候,便看到這男孩摟著女孩正從網吧裏出來,當時我就看著男孩的眉宇之間縈繞著一股淡淡地黑霧,就提醒他今天出門要小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陰陽紙紮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圓元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圓元圓並收藏陰陽紙紮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