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此看起來並不像是鐵質的,看顏色是褐黃色,就像是草叢裏的荊棘一般。不過在這水裏長荊棘很顯然不可能,所以我便也不能那張嘴裏錯綜密布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我們不能從這兒進去。我可不想有這麽壯烈的死法,所以我想這地方必定還有其他入口。


    而就在我們摸索出口的時候,便忽然感覺那張嘴裏開始往裏吸氣兒了,我這才知道敢情那道透明的水柱是從這裏探出去的。


    神仙望著緩緩伸出來的水珠,扭頭衝我們慌忙擺手。這起初我們都沒明白他這手勢是什麽意思,但隨著那角度的水珠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們才終於反應過來。


    由於我水性不好,遊得比較慢,吳迪和神仙兩個人便攬著我的胳膊,猛的向那張臉前拽去。那張臉上隻有凹進去的嘴,還有突出來的鼻子,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死死的抓著你,那張臉上的鼻子。


    這銅鼻子在水的侵蝕之下變得異常光滑,好在他鼻梁上突出了這麽一小塊疙瘩,我們捏著那疙瘩才總算是能勉強穩定住身形。不過那嘴中的吸力實在太大,我咬著牙堅持著,嘴裏的唿吸器都差點咬掉了。


    說實話,我當時這心裏挺納悶兒,你說這古代也沒有水泵或者抽水器什麽的啊,這嘴裏怎麽會產生這麽大的吸力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透明的水柱便慢慢地消失了。我們緩緩地鬆開手,沒辦法交談便隻能繼續摸索。


    神仙是奇門家的傳人,所以對這些機關消息頗有研究。他從那銅臉的麵門上開始摸索,一直摸到那銅臉的眼睛時,神仙突然扭頭看著我們。


    他肯定是找到機關了,否則這小子不會這麽激動。待我們遊過去的時候,便見神仙拿手輕輕地一波,那本來眯縫的眼睛多少便是怒目圓睜。


    一隻眼睛睜開後,神仙又指了指我身邊的另一隻眼睛。


    我照著神仙的辦法推開了那隻眼睛的眼皮,待那兩隻眼睛全都睜開以後,耳邊便又傳來了一陣機關消息扭動的聲音。


    “哢哢哢……”


    隨著那聲音漸漸響起,那嘴裏邊又鑽出了一根一人多寬的水柱。這水珠並沒有多大勁兒,所以他便隻停留在距離那張臉兩三米遠的位置。


    而對於我們來說這水中攪動的力度,還是可以接受的,根本不必擔心被攪入其中。神仙左手攬著那張臉上的鼻子,趴在那張嘴邊上當中觀望。


    半晌,他扭頭衝我們擺了擺手,兩手一撐直接鑽進了那張嘴裏。我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吳迪,雖說我們此時嘴裏咬著唿吸器,但是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彼此也有了應有的默契。


    我和吳迪互視著點了點頭,遊到了嘴邊時,便也一前一後鑽進了嘴裏。當我們鑽進去的時候,由於阿燦沒有進來,沒有光源所以我們便無法看清洞內的情況。


    不過我向前遊著,手臂所到之處,並沒有摸著那鋒利的“荊棘”。而後阿燦進來了,隨著他手臂上的手電,我總算是借著光源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光是看到這一眼,我便不能了結的,背後有些發涼。之前所見的那些荊棘並沒有消失,而是夾在了那岩石的縫隙中,此時我們正處在一個長條形的水洞裏。


    我們幾個一直向前遊著,卻根本看不到盡頭。我不知道夾縫中的那些荊棘還能保持多久,但我隻能拚盡全力地往前遊,因為我不希望已經在這個地方被開膛破肚。


    此時我們罐裏的氧氣也不多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出去的話,我們恐怕就要被活活憋死了。不過好在這條水道並不長,之所以看不到盡頭,那是因為在這河道的盡頭有一個小型的彎道。


    此時那彎道裏藏滿了大大小小的屍體,我們要想出去就必須得把這些屍體從水中推出去。由於我們在水中沒辦法發力,所以我們沒辦法把它推出去,便隻能把他從那彎道裏拉出來。


    好在這水道夠寬,就算把那具屍體墊在下麵也是綽綽有餘。雖說我們此時已經拉出來三具屍體了,但是那彎道裏卻還有很多具屍體。而更要命的是,此時耳邊傳來了一陣機關傳動的聲音,那本來是夾在牆縫中的“荊棘”便全都伸了出來。


    好在它伸出來的時間很滿,我們幾個便趕緊躲進了那個彎道裏。這個彎道相當狹小,我們五個人擠在一起便隻能蜷縮著身子蹲在裏麵。


    待那外麵的荊棘全都伸出去以後,那水道中的水便突然順時針的扭動起來。那具被我們從彎道退出去的屍體,便也隨之被吸了進去。


    不知道下外麵的情況要持續多久,總之我們此時氧氣瓶兒裏的氧氣已經見紅,再不出去的話我們真可能在這裏被活活淹死。


    於是,躲在山洞最裏麵的我,便開始嚐試著推動彎道裏的屍體。這起初推它的時候也是相當費力的,但是慢慢地那屍體便開始向前滑動起來。


    神仙見狀,他們在我的身後也猛推了一把。而就這一下,那屍體便頓時被我們給推了出去。待那屍體出去後,我便趕緊也跟著鑽出去。


    待我們所有人都出來以後,借著阿燦的光源,我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從一個“蓄水池”鑽到了另一個蓄水池。


    這又是碩大的水池,不同於之前所見的那個,這個蓄水池的麵積並沒有之前所見的那麽大,而且它也並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一個圓形。


    不過我此時可沒有閑工夫觀察這水下的景色,因為我罐裏的氧氣即將要耗盡了,我直感覺自己連唿吸都變得特別困難。


    此時那氧氣罐的氧氣已經見底了,如果沒有氧氣的話,我最多還能再活一分鍾。而此時神仙突然拿手指的指上方,我抬頭望去,便見自己的腦袋上麵竟然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


    而與此同時,我們之前推進水裏的那個那具屍體,竟然也慢慢的浮了起來。我心中頓時大喜,如果實體能漂浮起來的話,那就說明在這個山洞裏並沒有完全被水吞沒。想到這,我便趕緊向上遊去。


    此時氧氣罐裏已經沒有氧氣了,於是我的索性脫掉了氧氣瓶摘下了麵罩,憋了一口氣便向水麵上麵遊去。而當我憋氣遊到了水麵上的時候卻發現,此時那水麵距離洞頂的位置便隻有兩三寸遠。


    不過這已經夠了,我把自己的臉伸出水麵,貪婪地唿吸著。水麵上漂浮著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我們要想探出腦袋來唿吸就必須得在這屍體周圍尋找縫隙。


    “這裏不是長久之地,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神仙拿手指了指牆壁邊上的一個黑洞,說道“這裏能有空氣就說明這裏要比之前那個山洞高,而且我發現這西邊的水麵同洞頂之間的距離就比我們這邊的高,所以我猜測西邊的那個黑洞就應該是出口了。”


    神仙對四周的觀察要比我們細致的多,況且是四周的牆壁上除了我們時所走的那個山洞,邊隻剩下西邊的那個山洞了。於是我們所有人,跟著神仙向西邊的那個山洞遊去。


    沿著山洞往裏走便覺得水位開始慢慢地下降,而且這山洞是緩緩向上的,很快我們的雙腿便能結結實實的踩在地上。繼續向前走,那水位便越來越低越來越低,而當我們走出那山洞的時候腳下便已經是幹岸了。


    我摘掉了腦袋上的頭套,望著身邊的吳迪,笑道“總算是出來了,我還以為這次要留在那水底呢。”


    吳迪搖了搖頭,她一把捂著我的嘴,笑道“別瞎說。”


    我們這一趟下來的時候由於是穿著緊身的膠衣,所以便什麽東西都帶,唯一的光源表情阿燦手機的手電筒了。


    那阿燦拿手電筒照了照四周,便發現此時我們正處在一個特別大的身體溶洞裏,而且在那溶洞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黑棺。這黑棺下麵隻有兩根兒腕口粗的木棍做支撐,看起來搖搖欲墜,十分危險。


    神仙一邊環視著四壁上的棺材,一邊自言自語道“我之前一直以為那些寫網絡的就已經夠沒創意的了,誰知這古人比他們還沒創意。”


    “怎麽講?”


    “你說這懸棺屬於風葬對吧,可是你看看這四周哪有什麽風,你費那麽大勁兒把棺材放在那幹嘛,我真是搞不明白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你搞不明白的事兒多了,你呀……”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腦袋上突然傳來“啪”的一聲,一道黑影是從天而降。我這下意識地推開神仙,但見一口漆黑的棺材摔在了我的麵前,瞬間粉碎。


    神仙看了看摔在地下的棺材,又抬頭看了看我,臉色蠟黃。而我則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以後嘴上積點德吧,這說不定下次就沒有這麽好運咯。”


    而就在此時,我們便再次聽到自己的腦袋上麵,傳來“吱吱吱”的聲音。如果說剛才那個聲音是木棍斷裂發出的聲音,那這次聽起來就像是猴子一類的動物,發出的聲音。我們抬頭望去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阿燦拿著手電筒四處照著,也沒有發現那洞頂有什麽東西啊。


    “該不會是咱們聽錯了吧?”


    那崔三爺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如果真是聽錯的話,我們怎麽會同時聽錯了,這裏一定是有問題。”


    而就在我們研究那聲音的來源時,站在我身邊的吳迪突然拿手輕輕地碰了碰我的胳膊,低聲道“林成,你有沒有發現剛才落下來的棺材裏,竟然沒有屍骨。”


    “沒有屍骨?”


    我望著腳下的棺材,拿腳背輕輕地扒拉了幾下發現,那棺材上麵的木板已經粉碎,但是裏卻真的沒有任何屍骨。這按理來說,棺材高懸就算是肉身腐爛消失了,那他的骨頭還應該存在啊,但目前從掉下來的這口黑漆漆的棺材來看,卻根本沒有任何屍骨的痕跡啊。


    “難道那些棺材都是一些空棺材,裏麵壓根兒就沒有成殮屍體?”


    那崔三爺搖了搖頭,說道“一定不會這麽簡單的,這麽高古人費盡心機把這些實木棺材運上去,怎麽會不成殮屍骨呢。”


    這說話間,便從我們腦袋上麵又突出傳來一陣“吱吱吱”的聲音。我們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望去,便看到在那高懸的棺木上蹲著一個黑影。這道黑影看起來並不高大,蹲在那棺材角落的陰影之中,卻隻能看到一對赤紅色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我們。神仙拿手指著那懸在半空中的黑影,問道“那……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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