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那老爺子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準確的說,是她的魂魄被人關在了某個地方出來了。”


    “那……那這該怎麽辦啊?”


    “她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的,之前她有沒有看過什麽東西?”


    我扭頭指著那鏡子,說道“我發現她的時候,她便一直在照那大衣櫃上的鏡子……莫非……”


    說到這,我便突然想起了當年折騰我的吳良。當時我便是被他困在了那鏡子的世界裏,當年如果不是吳良放我出來的話,我是斷然無法從那鏡子的世界裏走出來的。那老爺子拿手輕輕地敲了敲那鏡子,說道“把這麵鏡子給我拆下來,但千萬小心別把鏡子給弄碎了,這鏡子一旦碎了她可就真的出不來了。”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去廚房拿出一柄水果刀來,沿著那玻璃周圍的縫隙劃了一圈,然後便輕輕地把那麵橢圓形的鏡子給去了下來。這鏡子取下來以後,老爺子拿手往那鏡子背後的水銀麵上摸了摸,便在那鏡子的中間直接抽出來一張,形如紙人的黃紙符。這紙符我之前在那地窖裏見過,是那棺材匠操縱那些傀儡時所用的紙符。老爺子把紙符捏在手裏的時候,那道紙符便突然燃起了一道幽藍色的火光。


    老爺子把手裏的紙符一扔,那道黃紙符便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漸漸地消失了,隻剩下落在地上的一些灰塵。


    “這是有人要故意整你們,而且那櫃子也有問題,它的尺寸已經上麵的雕飾圖案便無形中能給人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能催人心煩意亂六神無主。就是在這大衣櫃的催動下,這張紙符才能生效。”


    “那……那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櫃子你們是從哪買的?”


    “二手交易市場裏。”


    老爺子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那裏看看。”


    說罷,我便喊出來夢雪她們幫我照顧吳迪,而我們三個則直奔那二手交易市場。


    當我們三個急匆匆地趕到那二手交易市場的時候,卻發現那之前賣櫃子的那家老板竟然換人了。經過詢問我們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人給設計了。我們之前買櫃子時所見的那個人並不是這裏的老板,他隻不過是從這老板的手裏花重金買了四天的租攤費罷了。說白了,這櫃子就是為我準備的,可是怎麽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人了,竟然會人如此挖空心思地找我麻煩。


    “那你知道那人的聯係方式嗎?”


    那老板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他也沒說,隻是給了我四千塊錢,把我這小攤租了四天而已。”


    “那你知道那人叫什麽名字嗎?”


    “好像是姓金,不過具體怎麽稱唿我也不知道。”


    什麽都沒有問出來,我們三個便隻好惺惺地從交易市場裏迴家。這迴到家以後,我望著躺在沙發上,睜著雙眼臉色漸漸慘白的吳迪,心中便有一股說不盡的酸楚。這之前人還好好地站在我門前,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我抱著吳迪滾燙的身子,心中便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空虛感。我迴想著那個小工見我時不停閃爍的眼神,我猜測他絕對不是無辜的,他一定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可惜我當時並沒有在意那輛汽車的車牌,所以現在也根本就無從查起啊。我抱著懷裏的吳迪,那一刻仿佛周圍一切都不複存在,時間也在這一刻凝滯。


    我抱著吳迪呆呆地在沙發上坐著,而神仙則在我的麵前走來走去,不停地打電話四處打聽著那人的底細。可是那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無論神仙人脈有多廣,也無論神仙的朋友有多少,但就是沒有那個人的任何信息。就這樣一直到中午的時候,老爺子出門買了一些熟食飯菜迴來。他望著我懷裏的吳迪,說道“一個禮拜之內她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去救她,可如果你就這樣一直抱著她的肉身一動不動的發呆的話,恐怕她真就迴不來了。”


    神仙給我遞來了一雙筷子,低聲道“師叔說得對,我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現在麵臨問題的時候你應該振作起來。”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哦對了,剛才你是說那人送來玻璃的時候,是開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來的對吧。”


    我再次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那輛車的車牌號嗎?”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當時也沒想那麽多,便沒有留意。”


    那老爺子微微地點了點頭,笑道“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等吃完這頓飯咱們就先去依照那車牌號找一找這輛車。”


    “師叔,那車牌號您是怎麽知道的?”


    那老爺子微微地搖了搖頭,故作神秘地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這吃過飯後,那老爺子便直接帶我們來到我們對門的一家網吧裏。就在我們納悶這老爺子的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的時候,卻隻見那老爺子站在吧台前,看著那吧台裏的網管,說道“把你們門口的監控給我調出來,我兒子的自行車丟了。”


    這老爺子演的倒是像模像樣的,隻不過我心想您今年都多大歲數了,您兒子怎麽說也是爸爸級別的了,怎麽可能在網吧裏丟自行車呢。不過好在那網管年輕,看著老爺子這一身打扮也不敢惹,便趕緊從電腦上調出了今天早晨的監控。我大概迴想了一下,當時那小個子來的時候差不多我剛剛睡醒,也就是早晨8點鍾吧,於是我便直接讓那網管調出了早晨八點鍾以後的監控畫麵。


    那網吧的監控正好在我們家大門的斜對麵,所以這監控監控畫麵裏便能看到我們家的半扇門。起初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並不是很多,一直到8點半左右,我家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便多了起來。時間一直向前推移,一直到8點40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便停在了我們門口。由於我們家在監控的斜後方,所以監控中便隻能看到半輛麵包車,而且由於視角的原因,這監控中隻能看到麵包車的側身。


    當時那輛麵包車在我家大概停了有半個小時吧,所以我們便直接從9點10分開始看。此時那小個子司機正好上車,而就在那車駛離我家門口的一瞬間,老爺子眼疾手快那鼠標點了暫停。那麵包車的車牌便正好出現在了畫麵的正中央,老爺子扭頭看了一眼神仙,說道“記住這個車牌了嗎?”


    神仙瞟了一眼,然後便微微地點了點頭。那老爺子把網吧的監視屏幕一轉,然後給那小子的手裏扔了一盒煙,便轉身走了出去。出門兒後,老爺子看著我說道,我看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啊,就先迴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下午拖關係幫你查查這個車牌號,有了消息我再聯係你們。說罷,老爺子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神仙扭頭看著我說道“既然這件事我師叔插手了,就肯定會給你個結果的。師叔剛才不是說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嘛,咱們隻要在一個星期內把吳迪的魂魄找迴來也就是了。”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望著即將要消失在街角的老爺子我是思緒萬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此時我已是無計可施了,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那老爺子的身上了。迴到房間以後,我看著躺在沙發上睜著眼睛卻一動不動的吳迪,一股說不出來的痛楚便油然而生。那整整一下午,我什麽事兒都沒幹,就隻是抱著吳迪滾燙的身體發呆。說實話,我直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麽人。


    老爺子走後便再沒有消息,一直到下午六點的時候,老爺子才突然給神仙打來了電話。


    “這輛車我已經找到了,注冊車牌號的人我也找到了。”


    “在哪?”


    “那人的注冊地址是在老玻璃廠的宿舍樓裏,注冊的人姓李,叫李丁。”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馬上就要天黑了,那地方我曾經去過,那住在樓裏的住戶實在太多了,挨家挨戶的找我怕打草驚蛇。你們今晚先休息,等我這邊確定了消息再說。”


    當老爺子提出玻璃廠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便覺得這事兒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因為當時那小工同我聊天的時候,就說他從小便是在玻璃廠裏長大的。至於那玻璃廠,神仙說那廠子早已經倒閉了,廠裏的員工雖說都還在宿舍樓裏住著,但是大多都已經不在廠子裏幹活兒裏。那天晚上對於我來說是極其煎熬的一晚上,吳迪的臉上留著兩道長長的淚痕,在那道淚痕裏夾雜著些許的血跡。


    我一直想辦法拿毛巾擦拭著吳迪臉上的淚痕,卻發現我無論如何努力都擦不幹淨。於是我便也直接放棄了,抱著吳迪滾燙的身體,在那沙發上將就了一宿。到第二天一大早,那老爺子便打來了電話。


    “具體的位置已經打聽清楚了,趁著現在那裏的人還都沒有醒,趕緊出發吧。”


    老爺子催促的很厲害,所以我和神仙便也不敢再耽擱。安頓好吳迪以後,我們兩個便趕緊打車來到了那所謂的玻璃廠宿舍。我們剛下車,便看到那老爺子穿著另一件白色的碎花襯衫走了過來。他看著我腦袋上頂著兩個黑眼圈,便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定沒有休息好。他拿手指著我們麵前的這個老式小區,說道“這就是玻璃廠宿舍了,我昨天已經幫你打聽清楚了,內小子就住在這二號樓三層,現在我估計那小子還沒有睡醒呢。”


    說著,我們三個人便邁步走進了那老式小區。這小區門口沒有保安,雖說有個保衛室吧,但是那保衛室裏早就沒人住了,裏麵亂七八糟堆了好多紙箱子。我們從門口進去後,便很快看到了那二號樓。從那樓梯口進去後我們便直上三樓,當我們跑上三樓的時候便發現這層樓雖說有三戶人家,但卻隻有一戶人家的門口時幹淨。其他的那兩戶人家門口多落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所以我便也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去敲那唯一一戶人家的房門。


    我們敲門的時候便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這要按理說他此時應該已經起床了。我連敲了兩次門兒後,便聽到那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誰啊,大早上打擾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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