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忽然起了大風,緊跟著暴雨傾盆而落,我搭建的窩棚很快就塌了,我隻能躲在樹下避雨,可是就聽一聲炸雷,直接劈在了我身後的大樹樹冠上。


    燃燒的樹枝朝我砸來,嚇的我忙往前跳去。


    在暴雨中,我被淋了一夜,天還沒亮,我就感覺自己生病了,倒在了樹下的泥水中。


    等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河裏漂著,不過柴羆也在河裏,它用嘴叼著我的褲腳,帶著我朝河流下遊遊去。


    天又黑了下來,我感覺又渴又餓,便張嘴喝了河裏的水,再次陷入昏迷當中。


    在昏迷當中,我感覺自己被人拖上了岸,然後放了一張柔軟的床榻上。


    等我睜開眼睛後,就看到一群身強體壯的男人在床前望著我。


    “你醒了?”一個大胡子男子向我表示。


    我點頭應了,反問:“這是什麽地方?”


    對方迴答:“這裏是伐木場,你生病了,不過已經喝了藥,你叫什麽名字?”


    “謝謝你救了我,我的名字叫烈焰!”


    這些男人聽到我名字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有些疑惑,對方介紹:“我們的國主也叫烈焰,不過已經失蹤在了這座森林當中,你該不會就是我們的國主,你根本就沒有死?”


    “我就叫烈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國主?”


    這個大胡子就向我表示:“你先在這裏養傷,我已經向上頭稟報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察看的!”


    見到同類後,我的內心就欣慰了許多。


    在伐木場,我又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後,便可以下床走動了,但沒有見到我的坐騎柴羆,便向這些伐木工人打聽。


    這些工人便向我表示:“柴羆?我們這裏隻有柴垛。”


    我忙解釋:“柴羆是帶我來這裏的那隻坐騎,就是頭上生著雙角,身上覆蓋著黑色鱗片的那隻坐騎。”


    在我陷入昏迷後,就被一群伐木工人救了,我拜年向他們詢問我的坐騎柴羆的下落,這些工人搖頭表示沒有看到,我是自己爬到了伐木場外,被他們救下來的。


    “你來時身上還帶著一把短刀,它對你一定很重要吧?”一名工人將短刀還給了我。


    這時大胡子趕了過來,對我表示:“這裏距我們的都城比較遠,所以上頭派人下來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們不能白供你吃喝,所以你要跟我們一起伐木。”


    我同意了,就跟著這些工人一起伐木,然後將這些大樹的枝杈去掉,堆積在伐木場內。


    很快我的特別技能就被這些工人察覺,他們得知我可以讓鐵器變紅,還可以看到很遠的距離。


    伐木的活很重很累,隻做了一天,我就累的躺在工棚裏不想起來,雙手也磨出了水泡。不過這裏的夥食卻很不錯,每頓都有肉吃,而且管飽,並且大胡子還取出了一壇酒,讓我們一起喝。


    又過了幾天,我跟這些工人伐木迴來,就看到在伐木場的門口站了一群身著黑色戰甲的兵士,他們見到我後,立刻圍了上來,開始仔細查看。


    我有些驚恐,他們將我帶入了工棚中,裏麵坐著兩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女子,一見到我,便迎了上來,抓住我的手驚喜的表示:“阿天,果然是你!”


    “你們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烈焰,不叫阿天!”


    這倆女人對視了一眼,就對這個大胡子工頭表示:“他正是我們要找的人,這是你的賞賜!”


    一個女人丟給了大胡子一塊銅,這些黑甲兵將我帶出了工棚,塞進一頂轎子中,我撩起轎簾,就看到他們抬著我迅速離開了伐木場,趕到河邊,登上了一艘龐大的戰船上。


    進入船艙後,我從轎子裏出來,這倆女人就站在我身前,我一臉疑惑。


    她們便向我介紹:“盟主,難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我沒有迴答,仍然是一臉茫然。


    這倆女人便附耳私語了一番,然後將我安排到一座房間內。


    年輕的這個女人留了下來,捉住我的手追問:“盟主,你記得我叫什麽名字嗎?”


    我再次搖了頭,她就對我低聲道:“阿天,我是汪露啊,如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我就帶你離開這個世界。”


    “汪露,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我真的不認識!”我坦言。


    不一會,另外一個女人再次進入了房間內,對我道:“盟主,你還記得多少事情?”


    “盟主?”我有些疑惑。


    汪露就表示:“盟主他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麽都不記得了,裴雯麗,你有什麽辦法能令盟主恢複記憶嗎?”


    裴雯麗迴答:“我也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們可以去向劉莫長老請教一下。”


    這倆女人再次對視一眼,然後就叮囑我留在房間內休息,她們倆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還放著許多水果,其中香蕉跟芒果我都見過,就毫不客氣的拿起來食用。


    等我吃飽了後,便躺在房間內的床上睡覺。


    汪露再次走了進來,將我叫醒,命我坐在床沿上,她舉著一盞油燈對我道:“烈焰,你看著盞油燈的火焰,是不是能看到一個人的麵孔?”


    我就朝油燈跳躍的火焰中望去,裏麵逐漸出現了一個人的麵孔,但不是黑死神的,而是一個帶著樹皮麵具的人。


    當一個人徹底失憶後,思想就如同新生,但失憶是痛苦的,帶來的不便也非常多,而且更加危險。


    我被黑死神帶入了峽穀當中,在穀底,我因為溺水缺氧導致大腦細胞大量死亡而失憶,當我從峽穀裏出來後,便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雖然我一個人跟柴羆在這座幽靈森林裏也能生存下去,但我還是渴望迴到同類當中,更希望能迴到同伴當中。


    柴羆帶著我到了一座伐木場外,便不告而別,好在伐木場的工人收留了我,並且向他們的上級做了稟報,沒多久,倆女人帶著一群兵士便將我從伐木場接出來,帶上了一艘大船。


    這倆女人見到我後有些驚訝,但卻不熱情,我總感覺她們倆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這令我對二人產生了警戒。


    雖然我失憶了,但我仍然知道自己的這些特殊技能,比如可以使鐵器燒的通紅,能夠看到很遠的地方,還有就是不會睡的很死。


    於是我決定偷聽二人的對話,所以我便在房間內開始睡覺,但隻是閉上了眼睛,將耳朵貼在床板上,從隔壁房間傳來了這倆女人的對話聲。


    “汪露,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咱們的國主?”


    “看他的樣貌和身材跟國主一樣,但眼神跟阿天不同,他自稱失憶了,我也不敢確定他就是咱們的國主!裴雯麗,你認為呢?”


    裴雯麗迴答:“咱們倆都是女巫,你有沒有聽說過奪舍?”


    汪露迴應:“奪舍?聽說過,就是借屍還魂!”


    “不,奪舍不是借屍還魂,而是更換軀體。比如說我利用巫術,進入你的軀體,身體雖然是你的,但思想卻是我的!”裴雯麗解釋。


    “我明白了,真的有奪舍這種巫術嗎?”汪露疑問。


    “當然有了,隻不過這種巫術太過高深,就連我都沒有練到這種境界,大黑巫師帕黛古卡亦是如此,否則她就能夠永遠不死了,就算她的軀體死了,靈魂也不會消散,神識不滅!這人很可疑,如果阿天真的被人奪舍了,那占據他軀體的這人很可能就會使用失憶這一招,以免被我們識破。”


    汪露聽後就擔心的表示:“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現在我們大雲國也是內憂外患的,多羅城跟星盟城都想要從我們的領土中獨立出去,中原的找趙國又對我們虎視眈眈的,非要逼我們俯首稱臣,倘若要是讓趙國國主知道我們國主被找到了,他一定會邀請國主會麵的!”


    聽著二人的對話,我的腦袋就大了,根本不知道二人說的是什麽?二人對我也有很大的懷疑,但不會殺了我。


    在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二人叫醒,當她們倆名我戴上黑布頭套,跟著她們走時,我有些疑惑,但不動聲色的使出了夜視穿透技能,這件黑布頭套根本就擋不住我的視線,我看到她們倆將我塞入了一頂轎子裏,抬下了船,兩隊騎士已經在岸上等候,很快我就被抬進了一座山莊當中。


    倆女巫率領了一隊兵士將我從伐木場接出來,然後塞進來轎子裏,途中還乘船行進了一段距離,下了船後,我們再次進入一座森林當中,沒想到這座森林裏還有一座山莊,轎子進了山莊,可是卻一直沒有停,而是穿過山莊的後院,在山腳下換了轎夫,我不得不佩服這些轎夫的耐力真好。新換的轎夫都戴著黑色的麵具,抬著我順著山路朝山頂抬去,我的心不由緊張起來,難道這倆女人是要將我抬到山頂囚禁起來,還是要將我從山頂推下來摔死?


    我借口要上廁所方便,強迫她們停下轎子,然後摘下頭套,在這些兵士的監視下匆匆方便後,就偷偷朝四周望去,準備逃走。


    裴雯麗當即向我表示:“你不要想著逃走,否則就算你逃出了這裏,進入黑色森林當中,也是死路一條!”


    我還沒有迴答,她就再次將頭套戴到了我的腦袋上,將我推入轎子內。


    這座山的麵積不大,但是山道上戒備森嚴,大量的兵士每隔十米站立。


    在半山腰,轎子停了下來,裴雯麗念了咒語,然後命令轎夫把轎子放下,將我從轎子中帶出。


    這倆女人迅速架起了我,將我帶入了一座山洞當中。


    山洞裏一片漆黑,我忙使出了夜視穿透技能,就看到在山洞深處有一條暗道通往山腳下,而洞底卻是一座秘密的石窟,裏麵有溫泉冒著熱氣,還有石桌石椅石床石案,好像是閉關修煉的地方。


    我被按坐在了一張石椅上,倆女人迅速將我的手腳固定在椅子上,才摘下了我的頭套,我不由驚慌了,立刻質問:“你們倆這是要對我做什麽,這是什麽地方?”


    汪露迴答:“你不用緊張,這裏非常隱秘,也非常安全,我們要查證你的真實身份,另外你最好要恢複記憶,否則你就隻能永遠被我們囚禁在這裏!”


    裴雯麗點燃了石窟內的油燈,然後叫來了倆女子,其中一個女子生著一頭金黃色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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