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時感覺不妙,伴隨著惡鬼淒厲的叫聲,就見黑煙過後,這人的身體正在逐漸膨脹,麵孔也變得猙獰可惡,他忽然拔出腰部的寶劍,就朝我刺來。


    柴羆也劇烈的抖動起來,慢慢往後退去。我忙側身避開對方刺來的寶劍,身體往後一仰,就從柴羆的背上落下,這人也跟著落到地上,繼續揮劍朝我殺來,柴羆發出了低吼聲,便朝他撞來。


    他一劍斜著劈出,就卡在了柴羆的一隻硬角當中,我不由大喜,迅速從地上躍起,雙手化拳,狠狠朝他後背擊去。


    對方忽然轉身,雙掌探出,準確的將我的雙拳握住,然後就開始用力。我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一對鐵爪抓住,現在鐵爪開始收縮,對方的個頭膨脹的比我還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後就將我的身體朝他麵前抓去。


    當我的身體已經被對方舉起,距他隻有一拳之隔時,我極力的往後脫,雙手傳來了碎骨的疼痛。


    “當你打碎了這塊死神碑,我就跟死神合體,也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慢慢將你折磨至死,為大黑巫師報仇雪恥!”對方表示。


    原來這塊石碑是死神碑,我還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當中,現在我的右腿和雙手連同雙肩都負傷在身,四肢無法用力,便將腦袋狠狠朝對方的額頭撞去,對方頭上戴的鬥笠忽然旋轉起來,鋒利的邊緣離開將我的頭發削斷一大截,但我的額頭已經撞上了對方的額頭。


    我自己被撞的眼冒金星,頭暈惡心,但對方也被撞的暈頭轉向,就在此時,柴羆朝他撞來,他鬆開了手,我被丟在地上,柴羆挨了他一拳,脖子用力一甩,將卡在角上的寶劍摔落地上。


    怒砍就打算撿迴寶劍,柴羆繼續朝他撞來。他登時怒了,迅速轉身,雙手探出,各自握住了柴羆的一隻角,虎口跟手腕同時用力,就聽“嘭”的一聲,柴羆的右角已經被折斷,痛的它再次噴出了一股黑煙,然後就在地上打滾。


    我迅速撿起地上的寶劍,便朝這人的後心刺去,對方沒有躲避,但是轉身伸手擒住了寶劍的劍神,鮮血立刻從他的指縫流出,他的另一隻手忽然就朝我的額頭戳來,就在此時,我使出了火球術,隻見這把寶劍變得赤紅如烙鐵。


    對方慘叫了一聲,我便聞到了皮肉燒焦的氣味。


    對方一拳打在了我的額頭上,令我當場暈厥,但是很快我就被柴羆喚醒,就看到被黑死神附體的怒砍已經全身焦黑,死相格外慘烈,我努力從地上爬起,抓起對方的寶劍拄著。


    “糟糕,我還不知道裴雯麗究竟被囚禁在什麽地方?”就忙又彎下腰去試探怒砍的鼻息,他已經停止了唿吸,額頭出現了一道血洞,裏麵的腦漿都流了出來,可以猜出,是柴羆的硬角在他的額頭撞出的破洞。


    自從進入這個異世界後,我多次身處絕境,卻總能夠絕處逢生。但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靠運氣,也許在這個異世界中,我死掉後就死了,不會迴到現實當中。


    不是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就算你蜷縮在城堡當中,敵人還是會找上門來的,比如多羅城城主左飛。


    在迷霧沼澤中,我跟同伴失散,卻將神獸柴羆召喚出來,它還記得我,並且馱著我逃出了蛇頸龍的追殺,和跟我合力殺死了另外一個走火入魔的人。


    我撿起了對方的寶劍我在手中,可仍然沒有裴雯麗的消息。


    柴羆的右角被折斷,不過沒有流血,它繼續馱著我朝來時的方向返迴,蛇頸龍就在半路上等著我們,但這次我手裏有了武器,就準備用劍來屠龍。


    蛇頸龍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脖子長了一些,嘴裏能噴水,水能克火。


    我騎著柴羆衝了上去,對方立刻站起,伸長脖子就朝我們咬來,然後噴出了一股水柱,現在我的火球術無法施展,對方的脖子一彎,便將我從柴羆背上叼起,這次它銜住的是我的腦袋,它嘴裏的一股腥臭味立刻將我包裹,我忙閉上了眼睛,使出了夜視穿透技能,將手中的寶劍傳到左手當中,便朝它的脖子劈去。


    這一擊我使出了全力,寶劍終於刺入了對方的脖頸中,緊跟著我又來了個半切,蛇頸龍發出了一聲怒吼,張開了嘴,我的身體就朝地麵掉落,在掉落地麵的途中,我的身體不斷將攔住我的樹枝砸斷,我的後背也受到了重傷,最後在一棵手臂粗的樹枝上停下。


    我掛在了這棵大樹的樹枝上,感覺自己的脊柱已經折斷,但我的左手仍死死握緊了寶劍,然後使出了火球術,引燃了樹葉。


    樹葉被引燃後冒出的青煙將高勘長老他們引來,柴羆將站在這棵樹下,他們有些畏懼,我忙喊道:“長老,你們不要懼怕這隻柴羆,它不會傷害你們的!”


    柴羆望著趕來救我的這些人,然後便轉身讓開,何守金和巴米爾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努爾因就道:“又是這隻神獸,它的主人已經死了,它就在這裏流浪!”


    高勘長老讓何守金帶著手下攀上這棵大樹,將我從樹枝上慢慢放了下去,努爾因跟高勘長老立刻圍了上來,向我詢問:“盟主,你現在怎麽樣了,傷到哪裏了?”


    “我的脊背受了重傷,身體不能移動,這附近有沒有安全的地方,我需要治療!”


    高勘長老就向努爾因和巴米爾汗望來,何守金當即表示:“要不我們還是返迴寨子裏吧,那裏非常安全!”


    不過我仍為裴雯麗擔心,就表示:“努爾因,你帶一部人繼續尋找裴雯麗副盟主的蹤跡,讓高勘長老帶我返迴金烏寨治療即可!”


    努爾因應了,何守金便讓倆手下迅速趕製出一具擔架,又留下了幾個手下協助這倆巫師一起尋找女神巫裴雯麗的蹤跡。


    我將寶劍交到了努爾因手中,叮囑道:“你們一定要小心了,如果遇到敵人,最好不要跟對方動手,設法打探出裴雯麗的下落,然後報告給我,等我傷好後,再來營救副盟主!”


    柴羆馱著我打敗了強敵,我又用寶劍斬下了蛇頸龍的腦袋,但我也因此被撞傷了龍骨,便將寶劍交到了努爾因手中,請他帶人繼續探查裴雯麗的蹤跡。


    努爾因接過寶劍後,便表示:“盟主你放心,我和巴米爾汗都是巫師,可以打入敵人內部,打探出裴雯麗副盟主的下落!”


    高勘長老跟何守金帶著手下用擔架穿過沼澤和樹林,將我帶迴了金烏寨裏。等我一覺睡醒時,高勘長老和另外一名女巫師站在我的床前,他們手裏拿著細長的彎刀,我有些驚恐。


    “盟主,你醒了,在你睡著時,我為你檢查了傷口,你的龍骨折斷多處,必須要打開傷口進行接骨,所以我讓何寨主去請了當地的一名女巫粉豔豔,這位就是我們這裏最著名的接骨女巫粉豔豔!”


    我朝這個女巫望去,發現她跟趙玉和裴雯麗都不同,她穿著白色的衣褲,臉上也用白色的紗巾遮麵。


    高勘長老繼續向我介紹:“在我們這裏,女巫是一種職業,最初巫師都是為人診病治病的,但在修行當中,有一大辦法巫師偏離了治病救人的初衷,改為修習更高級的巫術,用來對付敵人。粉豔豔女巫卻一直致力於用巫術為人治病,她最擅長接骨正骨!”


    “那就有勞粉巫師了,高勘長老做事我最放心不過了!”我表示。


    這個女巫師粉豔豔的名字很古怪,但比起努爾因還算是正常的,粉豔豔端來了一碗褐色的藥湯向我介紹:“國主,我跟高勘長老要為你進行手術,所以需要先用湯藥將你麻痹,這樣你就感覺不到疼痛,但神識卻是清醒的!”


    “我明白,藥湯給我吧!”現在我的上身還有知覺,可以活動,但是右肩負傷,頭部也有多處被蛇頸龍咬傷。


    粉豔豔用勺子將藥湯喂入我的嘴裏,很快我就感覺自己的雙臂失去了知覺,身體開始麻木,舌頭也跟著發麻。


    二人將我翻了身,使我趴在了木床上,我看到木床上還鋪著一塊油布,可能是預防我大小便失控,或者做手術時傷口的出血汙染床單。


    很快我就聽到了器械的撞擊聲,高勘長老跟粉豔豔巫師一邊為我做手術一邊向我介紹我的傷情。


    在從天空中掉落途中,我的後背撞在了一棵樹枝上,導致我的第七腰椎粉碎性骨折,這傷在現實當中也是比較嚴重的,我不知道高勘長老和粉豔豔巫師究竟能為我恢複道什麽狀態,如果搞不好下輩子我可能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屋子內傳來了嫋嫋的香煙,粉豔豔向我介紹:“國主,我們這裏信奉的都是巫神,但都是以部落或者寨子為盟,也沒有一個統一的國主,我聽和寨主說這裏以及是大雲國的領土了,是真的嗎?”


    我便迴答:“是啊,我已經收到了雪女跟冰女的指示,要我帶領部下消滅躲在迷霧沼澤中的魔族,管理這片土地,你們這裏不是叫暹羅國嗎?”


    高勘長老便解釋:“暹羅國是我們這裏一個傳說中的國度,暹羅國不知從何時成立,又是在何時消失,我不知道,在我出生時,就聽過這個傳說,我們這裏人一直以為自己是暹羅國人的後代,卻從沒有見到過暹羅國的王城,這裏地處偏僻,沒有人願意在這裏建國管理我們。”


    粉豔豔就表示:“其實我們早就想有一個國主來管理我們,幫我打敗野獸的侵襲,使我們都能過上太平安定的日子。”


    在盛產巫師的這片土地上,曾經有一個暹羅國,但這個國家早已經消失,留在這裏的人們更渴望有一個國家,他們也希望能有人管理和保護。我明白,在大晴川和烏噶嶺以西,都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國家,人多繁華的地方便以城池為中心,城主自稱國主,越往西就越偏僻落後,甚至還處於蠻荒時代,尤其是迷霧沼澤以南的這片土地,人們都以群居,暹羅國隻是一個傳說的國家,早已經不複存在。


    一炷香時間過後,粉豔豔就對我表示:“國主,你折斷的龍骨我已經為你接好,但是你可能要半年不能下床走路了!”


    我聽後登時沮喪了,高勘長老便安慰我:“盟主,你不用擔心,至少在你徹底恢複後,你還可以下地走路,隻是不能再做劇烈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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