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大同府的城門悠悠開啟,吱呀聲仿若古城從沉睡中蘇醒的輕吟。城外,農夫荷鋤,踏露而行,田埂間笑語迴蕩,新翻泥土的芬芳與晨露交融,沁人心脾。


    集市仿若一幅繽紛長卷,蔬果琳琅,紅透的柿子、翠綠的黃瓜、紫亮的葡萄,攤主見人便熱情招唿,議價聲裏滿是煙火的親昵。布莊內,新到的綢緞與粗棉織物並排,裁縫師傅飛針走線,修補間鄰裏家常不斷。


    街巷縱橫,學童們結伴,手持書卷,蹦跳著奔赴私塾,誦讀聲稚嫩而清朗,引得路人含笑側目。


    街角茶館,老人們閑坐,紫砂壺中香茗嫋嫋,談古論今,論的是風調雨順、政令清明;說的是哪家小子出息,鄰裏互助暖心。


    城中心鼓樓,飛簷鬥拱下銅鈴輕晃,清脆作響。時有官兵巡邏,步伐矯健,卻麵帶笑容,遇百姓問路,耐心指引。


    護城河邊,垂柳依依,婦人浣洗,棒槌起落,水花四濺,映著她們紅撲撲的笑臉,似在訴說生活的無憂。


    夕陽西下,餘暉給大同府披上暖紗,夜市燈火漸起,猜謎、雜耍熱鬧非凡,孩童歡笑、大人暢飲,這方天地,仿若塵世桃源,歲月靜好,國泰民安。


    郭嘯天,身姿挺拔宛如蒼鬆,劍眉斜插入鬢,雙眸透著堅毅,雖穿尋常布衣,卻難掩周身英武的豪傑之氣。


    此時的他正門外踱步,與往日的泰然自若截然相反!


    屋內,李萍正在分娩,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好在李萍有武學功底在身,比包惜弱好上不少!


    李萍的痛唿聲一陣緊似一陣,像銳利的鋼針穿透破舊的窗紙,直直刺向郭嘯天的心窩。


    他高大的身軀在門外不停地徘徊,腳步淩亂,每一步都揚起細微的塵土,那寬厚的胸膛劇烈起伏,好似要將這周遭的緊張空氣全部吸納進去。


    “燒水的,水怎麽還沒燒熱!”郭嘯天衝著院子一角吼道,平日裏沉穩的嗓音此刻因焦急而變得沙啞幹裂。


    隻見小廝阿福抱著一大捆柴禾,手忙腳亂地往灶膛裏塞,火星四濺,濃煙滾滾,熏得他眼淚直流,卻也不敢停歇片刻。


    穩婆在屋內大聲指揮:“快,幹淨的棉布拿來!”


    丫鬟阿蘭應了一聲,匆忙轉身,裙擺帶翻了一個水盆,“哐當”聲響驚得眾人一顫,她也顧不上收拾,直奔內室取布。


    郭嘯天幾步跨到門前,雙手握拳,剛想推門,又怕擾了穩婆接生,隻得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洇濕了門前的地麵。


    “萍兒,你一定要挺住!”他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那聲音裏帶著幾分哀求。


    院子裏,廚娘手忙腳亂地準備著參湯,勺子碰著碗沿叮叮當當;雜役抬著熱水桶,一路小跑,水灑出來燙得他們嘶嘶吸氣,卻也咬牙忍著。


    風刮過,吹得晾衣繩上的布巾獵獵作響,似也在為這緊張時刻擊鼓助威。


    就在郭嘯天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被煎熬炸裂之時,一聲響亮的啼哭如洪鍾般衝破屋宇,他整個人瞬間僵住。


    不多時,一個產婆把郭靖抱了出來,


    “恭喜郭將軍,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郭嘯天一個箭步上前,接過孩子,繈褓中嬰兒小臉通紅,皺巴巴卻充滿生機。


    他眼眶濕潤,望著孩子,聲音略帶哽咽:“兒啊,你生於這盛世,為父盼你日後靖國安邦,承父之誌,就叫郭靖吧!”


    此時,大同府的斜陽穿透雲層,灑在小院,似為這新生鍍上希望之光,郭嘯天緊擁妻兒,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


    ………


    兩個月後,晨光熹微,幽州城的城門在雄渾的號聲中緩緩開啟。厚重的城門似曆史的眼眸,見證著這座城的滄桑與輝煌。城牆上,守衛士兵身姿挺拔,盔甲在晨暉下閃耀冷光,他們目光堅毅,手持長槍,整齊劃一地巡邏,每一步都踏出守護家國的莊重。


    步入城中,主街寬闊筆直,青石板路泛著被歲月打磨的光澤。兩旁店鋪林立,招牌幌子琳琅滿目,卻不見絲毫雜亂。布莊門口,一匹匹精美的綢緞整齊懸掛,色澤溫潤,質感上乘,夥計們正將新到的布料搬進店內,動作麻利且悄無聲息,偶爾與路過的熟客點頭示意,眼神交匯間滿是恭敬。


    街角的書局,靜謐雅致,書架上擺滿經史子集,文人雅士們三兩成群,或輕聲探討詩詞文章,或手持書卷沉浸其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櫃台後的老板,不時為顧客推薦佳作,舉止儒雅,言辭間盡顯學識淵博。


    再往前走,便是熱鬧的集市。蔬果攤擺放著新鮮欲滴的果蔬,攤主們雖忙著招唿顧客,卻也不失儀態,報價、稱重、打包,動作嫻熟有序。顧客們挑選著心儀之物,議價聲輕柔有禮,不見市井的粗俗喧鬧。


    晌午時分,陽光灑滿大地。酒樓飯館前車水馬龍,達官顯貴們乘坐馬車前來,仆從們先行下車,恭敬地為老爺夫人開門,隨後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店內,雕梁畫棟,裝飾精美,桌椅擺放規整,食客們用餐時舉止優雅,交談輕聲細語,杯盞交錯間盡顯繁華盛世的風範。


    黃昏降臨,暮色籠罩幽州。城中心的鼓樓被餘暉勾勒出莊重輪廓,鼓聲低沉而雄渾,傳遍四方。夜市漸次亮起燈火,商販們燃起燭台,照亮攤位。雜耍藝人的表演精彩絕倫,觀眾們圍坐觀看,喝彩聲此起彼伏,卻也能在表演間隙迅速恢複安靜,專注欣賞。


    楊鐵心的府邸,飛簷鬥拱、金碧輝煌,朱紅大門隔絕塵世疾苦。


    據說這是以前遼國一個王爺的府邸,被賞給了嶽將軍,嶽將軍知道楊鐵心成婚了,於是大手一揮,把宅子贈給了楊鐵心,在楊再興的事情,嶽將軍始終過不去心裏的坎!


    後院廂房中,包惜弱臥於雕花錦榻,綾羅綢緞纏身,珠翠滿頭,卻難掩病容憔悴,腹中胎兒躁動,似急於叩響人間之門。


    楊鐵心,身形高大,麵容剛毅,一襲青衫,站在院中等候。


    他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焦慮地望向屋內。每有婢女進出,他便欲張口詢問,又恐驚擾屋內之人,滿心煎熬。


    屋內,穩婆們戰戰兢兢,昔日王府威嚴讓她們大氣不敢出,手中動作卻不敢停歇。


    他們大多數都是包家派來的人,要是包家大小姐……她們估計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包惜弱氣息奄奄,麵色如紙,冷汗濕透衾枕,她在疼痛中恍惚憶起牛家村的麥浪、丈夫的憨厚笑容,淚無聲滑落。


    “夫人,用力啊,快了快了!”穩婆焦急催促。


    “夫人怎樣了?怎麽還沒好!這都好幾個時辰了!”楊鐵心猛地停住,朝身旁的丫鬟喝道,那聲音因焦急而變得粗糲,震得丫鬟手中的銅盆都差點不穩。


    丫鬟怯生生地迴道:“將……將軍,產婆說就快了,夫人她……她一直在用力。”


    楊鐵心濃眉緊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水,目光死死地盯著產房緊閉的門,那扇門仿佛一道生死關卡,鎖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指節泛白,仿佛這樣便能攥住妻兒的平安。


    屋內,包惜弱的痛唿隱約傳來,每一聲都像鋼刀劃過楊鐵心的耳膜。


    他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跨到門前,剛要伸手推門,卻又似觸電般縮了迴來,生怕自己莽撞的舉動驚擾了屋內的接生。


    “將軍,熱水來了!”小廝匆匆跑來,身後跟著幾個扛著熱水桶的家丁,腳步踉蹌,熱氣騰騰的水濺出些許,燙得他們直咧嘴,卻也不敢有絲毫耽擱。


    楊鐵心看都沒看,隨口吩咐:“快送進去!”眼睛始終未曾離開那扇門。


    突然,一聲清亮的啼哭如破曉的晨鍾,穿透厚厚的門板,直抵楊鐵心心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愣了一瞬,隨即眼眶泛紅,瘋了一樣推開房門,大步流星衝向床邊。


    隻見繈褓中的嬰兒小臉通紅,揮舞著小拳頭,正哭得響亮,而包惜弱麵色蒼白地躺在榻上,眼中卻滿是慈愛與欣慰。


    楊鐵心顫抖著雙手抱起孩子,像是捧著世間最易碎的珍寶,他湊近孩子,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哽咽:“孩子,你來了,爹盼你許久……”


    此刻,產房內的燭火搖曳跳躍,似也在為這新生命的降臨歡慶,楊鐵心望著妻兒,心中滿是初為人父的喜悅與對未來的期許,戰火硝煙雖在遠方,守護家人的責任卻在肩頭,從未如此刻這般沉重而明晰。


    ………


    春日的桃花島,仿若塵世之外的夢幻仙境。


    漫山遍野的桃樹,像是被天邊的雲霞浸染,灼灼其華,風過處,落英繽紛,花瓣如雪般飄灑,為大地鋪上一層粉白相間的錦緞。


    桃花林中,一座精美的竹舍若隱若現,舍前空地上,一歲的黃蓉恰似一顆粉嫩的桃兒,靈動又嬌俏。


    她穿著繡著桃花的肚兜,藕節般的小胳膊小腿歡快地撲騰著,剛學會走路不久,腳步還不太穩,搖搖晃晃,卻偏要去追那風中飛舞的花瓣,嘴裏“咿咿呀呀”叫個不停,仿佛在與花瓣們訴說著小小孩童的奇思妙想。


    黃藥師一襲青衫,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鬆,眼眸深邃似海,看著女兒的憨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泛起一抹寵溺的笑。那笑容,仿若破冰的春陽,驅散了他平日裏周身的冷峻。


    馮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身著月白羅裙,麵容溫婉,恰似一朵盛開在靜謐月夜的白蓮。


    手中捧著一本古籍,可目光卻總是被不遠處的父女倆吸引。


    小黃蓉追著花瓣跑累了,小眼珠滴溜溜一轉,盯上了黃藥師腰間的玉簫。


    那玉簫溫潤通透,在日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對她而言,無疑是個新奇好玩的物件。


    她邁著小碎步,跌跌撞撞地衝向父親,小手高高舉起,奶聲奶氣地喊道:“爹爹,要,要……”


    黃藥師見狀,笑著彎腰,將玉簫遞到女兒手中。


    小黃蓉一把接過,緊緊攥著,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咯咯”直笑。


    可沒等黃藥師直起身,她卻又把玉簫當作棍棒,揮舞起來,衝向那紛紛揚揚的花瓣雨,嘴裏喊著:“打花花,打花花!”花瓣被她攪得四處亂飛,有的落到她的頭上、臉上,惹得她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地拍打,模樣煞是可愛。


    馮衡被女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逗得忍俊不禁,輕聲嗔怪道:“蓉兒,莫要調皮,可別傷著自己。”小黃蓉卻像沒聽見一般,玩得正起勁兒。


    黃藥師無奈搖頭,眼中卻滿是笑意,一個箭步上前,輕輕捉住小黃蓉,將她抱在懷中,用胡茬輕輕紮她的小臉,逗得她“咯咯”笑個不停。小黃蓉掙紮著,小手在父親臉上亂摸,不小心碰到黃藥師的耳朵,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揪住不放,還用力拽了拽,奶聲奶氣地問:“爹爹,這是啥?”


    黃藥師故意逗她:“這是爹爹的寶貝,蓉兒若是再拽,爹爹可就沒啦。”


    小黃蓉眨眨大眼睛,將信將疑,鬆開手,轉而摟住父親的脖子,親了一口,軟糯地說:“爹爹,不要沒。”那小模樣,讓黃藥師和馮衡的心都化了。


    玩鬧間,小黃蓉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摸摸小肚子,委屈巴巴地看著母親:“娘,餓……”


    馮衡起身,笑著走向竹舍,邊走邊說:“蓉兒乖,娘去給你拿吃的。


    不一會兒,馮衡端著一小碗桃花羹出來,熱氣騰騰,清香四溢。


    小黃蓉老遠就聞到香味,在黃藥師懷裏掙紮著要下地,黃藥師笑著將她放下,小黃蓉邁著小步,迫不及待地奔向母親。


    馮衡在石凳上坐下,用小勺輕輕舀起一勺桃花羹,吹了吹,送到小黃蓉嘴邊。小黃蓉張開小嘴,“吧唧”一口吞下,粉嫩的小嘴吧唧吧唧嚼著,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時伸出小手,指著碗,含糊不清地說:“還要,還要……”


    黃藥師在一旁看著,心中滿是柔情。他從地上撿起一片花瓣,輕輕放在小黃蓉頭頂,笑言:“咱們蓉兒吃了這桃花羹,往後定是和桃花一樣美。”


    小黃蓉似懂非懂,看著父親,又看看頭頂的花瓣,“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在桃花林中迴蕩,驚飛了一群棲息在桃樹上的鳥兒,它們撲棱棱飛向藍天,為這春日的桃花島添了一抹靈動的生機。


    此刻,時光仿若停駐,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麵,被這漫天桃花溫柔地包裹,鐫刻進桃花島的歲月深處。


    黃蓉此時還不知道,自打她出生的時候,她的命運已經被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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