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娘和嶽老三滿臉不舍地凝視著段延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與依賴。這麽多年來,他們四人始終相互依靠、生死與共。而段延慶作為老大,更是他們精神上的支柱和行動中的引領者,可以說,如果沒有段延慶,他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段延慶麵色冷峻,大聲嗬斥道:“你們兩個蠢貨,還磨蹭什麽?趕快走啊!”他的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充滿了威嚴與急切。


    嶽老三麵露悲戚之色,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段延慶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他抬起頭時,眼眶已經濕潤,哽咽著說道:“老大,請您多多保重身體。您對我的大恩大德,嶽老三就算來世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說完,他站起身來,一步三迴頭地轉身離去。


    葉二娘心中同樣悲痛萬分,但她深知此刻不是兒女情長之時。盡管內心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可她還是強忍著淚水,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老大,二娘這就走了!”


    因為她清楚,自己與嶽老三不同,這些年裏,她親手毀掉了上千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犯下了累累罪行。


    宋子文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眼下之所以還未動手,不過是時機尚未成熟罷了。


    宋子文對於佛教這個龐大的勢力早已心懷不滿。在他看來,佛教就如同一個坐擁無數土地財富的大地主,不僅擁有大量的信徒和資源,還對社會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這種影響力是每一個統治者都不願意看到的。


    ……


    “蜀王,有什麽事現在總該可以說了吧?”段延慶麵色蒼白如紙,他那緊閉著的雙眼微微顫抖著,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降臨的準備。


    然而,就在此時,宋子文口中輕輕吐出了十六個字:“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這短短的十六個字,猶如一道驚雷在段延慶耳邊炸響,他原本平靜的心湖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隻見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無法抑製的激動之色。


    “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段延慶聲音嘶啞地問道,身體因為過度的震驚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站在他麵前的宋子文,此刻卻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臉上掛著冷酷無情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朝著段延慶逼近。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段延慶的心上,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段延慶啊段延慶,難道你真的以為那些過往之事能夠永遠被掩埋嗎?”宋子文冷冷地說道,話語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這話,段延慶的臉色變得愈發慘白,他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似乎被恐懼所禁錮,發不出一絲聲音。


    宋子文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怎麽樣?你就不想知道當初那個與你在天龍寺外交合之人究竟是誰?還有,你就不想知道你那未曾謀麵的親生兒子如今身在何處、過得怎樣嗎?”


    段延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宋子文,他激動地從輪椅上跳了起來落在地上,緊緊地抓住宋子文的衣角:


    “是誰?我有兒子?求求你,快告訴我!隻要你能告訴我真相,我這條命從此便是你的了,無論你讓我做什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你真的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嗎?嗯……告訴你倒也並非完全不可,但條件便是從今日起,你需依照你們大理國的祖規,前往天龍寺修行。”宋子文目光平靜地凝視著段延慶。


    雖然段延慶是殘廢之軀,但是並不比自己的親叔叔枯榮禪師弱,他去了天龍寺,等過幾天鳩摩智來了,大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段延慶聽到這話,心中先是一驚,隨後卻是一喜。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生還的機會。至於要去天龍寺一事,他倒是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抵觸情緒。畢竟,那枯榮禪師可是他的親叔叔!


    稍作思考後,段延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好!隻要能讓我知曉這其中緣由,去天龍寺又何妨!”


    這時,隻見宋子文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實相告。其實,那個被你稱為‘觀音菩薩’的女子正是你們大理鎮南王府的王妃——刀白鳳。而段譽,則是你的親生兒子!”


    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段延慶耳邊炸響。他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之色,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說的可都是真話?”


    麵對段延慶的質疑,宋子文隻是冷冷一笑,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意,迴應道:“哼!我何必騙你?像你這樣落魄之人,又有何值得我欺騙之處?信與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間。不過,你若心存疑慮,大可以親自去查證一番!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


    說完,便轉身離去,隻留下段延慶呆立當場,久久無法迴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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