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因為她這樣的風格,讓繁星四首都舍不得離開這個組織,也全心全意地方組織越做越大,甚至孟晚箏也不知道,她的繁星宮現在到底有多少人。


    “需要我帶多少人去?”


    完顏齊再不喜歡晏九司,可是孟晚箏喜歡,他聽她的。


    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做的,與其讓其他人去,不如他親自帶人,順便再觀察觀察晏九司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值得孟晚箏托付。


    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是認為晏九司配不上孟晚箏,他自己得不到孟晚箏的心,他至少希望孟晚箏可以找個真的對她好的人。


    完顏齊經常想,他挺憋屈的,偏偏要為他人做嫁衣,可是誰讓他總是願意替孟晚箏做事呢?


    哎,命苦!


    “月窟城的戰士,五千人足矣。”


    在孟晚箏的估算裏,她知道晏九司有十萬異軍,還有魏家的死士,加上月窟城的人,這支三方匯合的隊伍都是高手組合,足矣讓晏九司在北岄站穩腳跟。


    ***


    孟晚箏半夜迴到宜莊,翻牆而入。


    她雙腳剛落地,四周便出現一群人,個個手執燈籠,很快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孟晚箏看著向她走來的上官賢,“太子這麽晚還不睡?”


    上官賢臉色不佳,皆因他的護衛竟然無人知道孟晚箏是何時離開了宜莊,又去了何處。


    “晚箏,你去見誰?”他的語氣帶著質問。


    孟晚箏不以為然,“我似乎沒有義務告訴你這些,更何況,你覺得我會對你坦誠?”


    上官賢心裏明白她是不會告訴自己,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刻,很自然的問題就脫口而出了。


    他以為把孟晚箏帶迴來西良,他至少可以掌控她的,可是才第一天,她當真可以出入自如,這讓上官賢心裏不安。


    “你還是不要亂跑的好,這西良不比東昊,四處都有害人命的東西。”


    上官賢話裏的“害人命的東西”自然是指蠱毒,蠱毒常常害人於無形,若沒有驅蠱師,當真沒有活路。


    他想以此來提醒孟晚箏,孟家士兵蠱毒未解,她自己身上的蠱蟲還在,還是遵從他的意願的比較好。


    孟晚箏隻覺得上官賢也是個陰晴不定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先前說了我不離開榮城,不進宮就可以的,現在是想反悔?你好歹堂堂太子,總不好言而無信吧?”


    上官賢:“……”


    他確實是後悔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度,也低估了孟晚箏的實力。


    他以為孟晚箏來到人生地不熟、又蠱毒盛行的地方會依賴他,但眼下孟晚箏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還獨自一個人消失了兩個時辰,而且他的暗衛也找不到她。


    “郡主,休得對太子殿下無禮!”翠香護主護得緊。


    孟晚箏臉色一冷,瞥了一眼翠香,“你算哪根蔥,訓斥我?”


    “翠香,下去!”


    上官賢見孟晚箏的臉色越來越漠然,便知她是真的不高興。


    想到要真的得到她的心,看來路還慢慢,是他太心急了!


    為了挽迴剛剛的形象,上官賢變得好聲好氣,“晚箏,天色不早,早點歇著吧,本宮送你迴屋。”


    這麽快就轉變態度?


    孟晚箏心裏疑惑,但也沒有再去深究上官賢前後態度的差異,畢竟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那謝謝了。”


    已經安排好完顏齊帶人悄然去北岄支援晏九司,孟晚箏還算安然入睡。


    一個夢,翩然而來。


    夢裏頭,孟晚箏一身紅色的衣裳,裙擺迎風翻飛,手執長劍,整個人凜然立於一座七層樓的高塔之上。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孟晚箏的容顏,也不是她的衣裳,而是她披散且被風吹起來的一頭白發,以及高高隆起的腹部!


    ——“妖女,下來受死!”


    ——“你已身中魔血,唯有一死,才能讓蒼生免於禍害!”


    ——“皇室八十一條性命,血債血償,你自己下來,留你全屍!”


    ——“阿彌陀佛,施主迴頭是岸!”


    ……


    高塔之下,一群身穿灰色長衫的僧人把整個高塔圍了起來,眼看約莫上千人,密密麻麻地舉劍指著高塔之上孟晚箏。


    他們每個人都帶著殺氣,站在最前方的幾個人一人一句地“勸”著孟晚箏下來。


    高空上的風,刮得孟晚箏的臉有些生疼,她的唇色異常地紅,像血一樣,“我所殺之人,皆死不足惜!”


    高塔之下,此時有一個身穿淺橙色衣裙的女人緩緩走到僧人的前方,抬頭望向孟晚箏的方向。


    見之,孟晚箏雙眸微眯,這個女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橙色衣裙女人對著孟晚箏微微一笑,“你一直在上麵支撐不了多久,你肚子的月份很大了,你下來,我保證讓你生下孩子,保你孩子性命,如何?”


    孟晚箏盯著橙色衣裙的女人,看著這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若不是眼神不對,她都要被騙過去了,“想殺我,至少得讓我知道你是誰?”


    “嗬。”橙色衣裙的女人學著孟晚箏的模樣,挑釁說道:“我是孟晚箏啊,也是北岄的皇後娘娘。”


    “你!”孟晚箏突然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執劍撐在高塔的塔頂瓦片上,身子微微彎著。


    她感覺到肚子一縮一縮的,每縮一下,就疼一下,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疼!


    而高空的風,更是唿個不停,孟晚箏感覺自己確實支撐不了多久,隻是高塔之下,這上千的僧人正等著抓她。


    “你快生了,你逃不掉,下來吧。”


    橙色衣裙的女人在塔下,不急不慢,“你這樣隻會摔死,還不如趁還有力氣,現在下來,我說過我會保住你的孩子,畢竟,這孩子以後也會是我的孩子。”


    嘶——孟晚箏的肚子痛得她整個人在高塔之上搖搖晃晃,她快站不穩了!


    她的精神晃蕩,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墜入了深淵……


    倏然驚醒,孟晚箏從榻上坐了起來,唿吸急促,手竟然下意識的捂住腹部。


    “怎麽迴事?”


    意識到自己手放在腹部上,孟晚箏自己都驚出了冷汗。


    這是她第一次做了一個不屬於她記憶裏的夢。


    過去她的夢,都是跟上輩子有關的,可是這一次的夢境,詭異得很,她上輩子根本沒有跟男人同過房,更別說懷孕了。


    紅顏白發?妖女?


    還夢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北岄的皇後娘娘?


    此時清醒過來,孟晚箏依舊對夢裏的片段記憶深刻,而且她此時感覺到腹部有點痛,這個痛是真實的。


    孟晚箏看了看房間裏的更漏,已經午時了,她竟然睡了那麽久。


    她當即差人去尋上官賢。


    半個時辰後,孟晚箏在宜莊的大堂等到了上官賢迴來,“上官賢,趕緊幫我驅走異形蠱。”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上官賢看到的孟晚箏,臉色有些發青。


    “蠱蟲在我肚子裏搞鬼,我肚子痛,讓人把它弄出來。”


    這是孟晚箏認為的自己肚子痛的原因,否則她想不到其原因了,她的身體一向還算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肚子痛。


    “阿格塔,去請大夫!”


    異形蠱短時間內不會長大,這個時間點斷不可能讓孟晚箏肚子痛的,這一點上官賢很清楚,所以他第一時間是尋大夫來看看。


    “是。”


    阿格塔快速走出大堂的時候,見到了翠香站在門口,不由得多問了她一句,“你知不知道郡主為何肚子痛?”


    翠香沒有立刻迴答,動了動嘴皮,最終隻要兩個字:“不知。”


    看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否認,阿格塔搖了搖頭,無奈地繼續走出去,去尋大夫。


    “上官賢,讓我知道是誰給我下毒,我一定會報仇,到時你攔著也沒用。”


    孟晚箏捂著肚子,狠狠地說了一句,從上官賢差人去請大夫,她就知道,不是蠱蟲的問題。


    孟晚箏後知後覺了,竟然被暗算,想來除了痛苦還有莫大的憤怒。


    片刻之後,阿格塔請來了宮裏的李太醫。


    李太醫替孟晚箏看過之後,當即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上官賢,“殿下,這是解藥,吃三顆下去就好。”


    上官賢從小瓶子裏倒出三顆黑色的藥丸遞給孟晚箏,並且吩咐大堂裏的下人,“倒一杯水來。”


    不等下人倒水來,孟晚箏直接把手中的三顆藥丸拍進嘴裏,吞了下去,接著盯著上官賢:“我要知道誰是兇手。”


    讓她肚子痛,孟晚箏可是個記仇的。


    上官賢神色嚴峻,“翠香。”


    翠香從外頭走進來,跪在上官賢麵前,一聲不吭。


    孟晚箏此時感覺肚子舒服了一些,有點力氣,“嗬,看來你對我有很大的誤會,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好人?容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


    翠香見上官賢沒有立即責備他,膽子也大了起來,“郡主說笑了,我隻是個護衛,哪敢挑釁你。”


    咻!


    幾根銀針飛入了翠香的身體!


    “呃!”翠香眉頭一皺,整個人便蜷縮地倒在地上,接著悲悲戚戚地打起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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