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箏把北堂玉瑩抓了迴來之後,用木製十字架給她固定,一隻臭襪子塞在她嘴裏,然後將她綁在營地的前線示眾。


    北岄軍很快就派了邱使者過來談判,兩軍交戰,不殺使者。


    這六公主是孟晚箏抓來的,孟家軍其他將領都覺得她做得很好,自然讓麽孟晚箏和使者談判,而談判地點就在北堂玉瑩旁邊擱了兩張小凳子和一張簡陋的桌子。


    個中邱使者還備了紙筆,準備親自記錄談判內容,好迴去交差。


    邱使者見六公主雙眼早已哭得通紅,而自己也隻得在此風沙地談判,這般待遇,讓使者對孟晚箏的印象壞極了。


    “我方將軍疑惑,六公主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對你軍沒有任何的威脅性,孟家軍勞師動眾地將六公主捆綁示眾,是不是倚強淩弱了?”


    “你這是在質問我?”


    孟晚箏穿的是紅色軍裝,坐在凳子,翹著二郎腿,睨著老態龍鍾的使者,“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邱使者沒有從孟晚箏嘴裏聽到什麽有用的內容,便料想她隻不過是個年輕氣盛的小丫頭。


    他氣焰高漲地說起來,“小郡主到底還是年輕啊,你可知你抓的可是北岄國的六公主,戰場上輸贏是兩國軍隊的實力問題,可是你們卻耍如此不堪的手段,簡直讓世人笑掉大牙!”


    “誰想笑就笑,我不在乎,孟家軍也不在乎。”孟晚箏說著還迴頭問了一身身後幾千人的孟家將士:“你們在乎被入侵者嘲笑嗎?”


    “不在乎!”幾千把粗嗓子,齊聲吼時震天響,震得邱使者耳膜痛。


    “我不知道邱大人怎麽看這一場戰爭,北岄聯合西良攻打我東昊,本身就不義在先,卻要孟家軍隻憑所謂的軍隊實力,敢問邱大人,如果真想憑軍隊實力,你現在迴去跟魏子秋說,我們孟家軍隨時恭候北岄軍,記住,是北岄軍,而不是北岄西良聯盟軍。”


    邱使者自知此場戰爭北岄和西良理虧,可是他畢竟是北岄國的使者,怎麽也得替本國說話,“小郡主,如果你有不服,你同樣可以聯合其他軍隊,何苦為難六公主這樣一個弱女子?”


    “邱大人,有時候一個人的強弱,並不單單指她是否身強力健,是否會武功,有時候強弱也可以通過她的影響力或者說權力來證明,就比如,一個能禍國殃民的沒有武功的女人,你說她是強呢,還是弱呢?”


    “這……”邱使者語塞。


    孟晚箏瞥了一眼邱使者已在白紙上記錄了不少她說的話,她很願意自己的話被記錄下來,不由得笑說,“我這前腳才把六公主抓來,後腳魏子秋就派你來談判,若說六公主弱,也隻能代表她沒有武力,可是她的影響力,強得很啊。”


    聽到孟晚箏一連說了好幾句,而邱使者卻沉默多了,此時被綁在旁邊的北堂玉瑩搖著頭,喉嚨發出悶悶的嗚嗚聲。


    “把六公主嘴裏的襪子拿走,給她說三句話的權利。”


    聽到孟晚箏的指令,一士兵把北堂玉瑩口中的臭襪子拿掉,北堂玉瑩頓時大嘔了一聲,襪子臭死她了!


    “六公主還剩兩句話。”孟晚箏這提醒的意思是,“嘔”也算是第一句話。


    北堂玉瑩怒氣衝天,雙眼刮著孟晚箏,聲嘶揭底:“你這個賤人……”


    “還剩最後一句。”孟晚箏沒有生氣,但及時打斷了北堂玉瑩的罵聲。


    “六公主,可有話讓微臣帶給將軍?”


    邱使者還算眼尖,連忙開口問北堂玉瑩,否則北堂玉瑩再罵一句就又得被塞臭襪子了,那是白白浪費了說話的機會。


    “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來救我!”北堂玉瑩又氣又委屈,大聲命令邱使者。


    孟家將士在孟晚箏的眼神示意下,快速把臭襪子塞迴北堂玉瑩的嘴裏,讓她再次閉嘴。


    邱使者一字不漏地把每個人說的話都記錄下來,他其實不太理解孟晚箏為何要讓六公主開口說話,畢竟六公主一開口,勢必讓魏將軍更加心疼,而魏將軍更加心疼,北岄軍對付孟家軍就會火力更猛。


    孟晚箏在看邱使者記錄的時候,沒有錯過他眼裏的疑惑,“邱大人,有問題不妨直問。”


    “小郡主果然敏銳。”邱使者冷靜地頓了頓,“小郡主抓六公主是想激怒魏將軍?”


    聽到這問題,孟晚箏紅唇揚起,笑了,“你猜?”


    激怒魏子秋隻是表麵上的目的,她有豈會告訴敵軍的人。


    意識到無法從孟晚箏嘴裏得到準確的答案,邱使者一陣無力感,他見過的人很多,可是第一次見年輕又有氣勢的女子。


    不得不說,他無形中被孟晚箏的氣勢壓得毫無思緒,而且他竟然無法反駁她的頭頭是道。


    “如果邱大人不猜,不如我請教邱大人兩個問題。”


    “小郡主請說。”邱使者聲勢已經平和下來了,不像一開始那麽囂張。


    此時孟晚箏站起來,望著對方的營地,娓娓道來。


    “第一,請問你是過來詢問救人條件的,還是批評質問的?如果是批評質問,我孟晚箏不接受,如果是詢問救人條件,我還可以給你一刻鍾的時間說話。”


    “第二,每個人都熱愛自己的國家,每個國家的將士,都是抱著精忠報國的熱情才參軍的,那麽為了保家衛國,不讓國土被侵犯,對付入侵者,手段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所謂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覺得呢?”


    邱使者再次語塞。


    他不想承認,孟晚箏的話很在理,也很在情。


    為了自己的國家和親人,誰還想得了那麽多的仁義道德。


    “小郡主,說說救人的條件吧。”邱使者這低姿態,已經顯示了他接受自己說不過孟晚箏。


    “想讓我放了六公主,條件是找人代替六公主做人質……”


    聽到這,邱使者是興奮的,不過接下來就垂頭喪氣了,因為孟晚箏後麵講:“就讓西良的太子上官賢來代替六公主,如此,我便放六公主迴去,否則你懂的。”


    “為何是西良太子?這與西良太子和幹?”邱使者在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似乎跟不上孟晚箏的思想。


    “哎,邱大人,跟你說話費勁,你們的六公主心悅西良太子,讓他來才好,你們公主會喜歡的。”


    聞言,邱使者看向北堂玉瑩,見北堂玉瑩使勁地點點頭,邱使者也隻好如實記錄。


    這次他和孟晚箏談判的疑惑太多,他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反駁,隻能迴去和魏將軍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北堂玉瑩繼續被“晾”在營地前行示眾,即使到了寒冷的黑夜,風沙很大,孟晚箏不打算把她關押在牢房。


    孟承宇夜間巡邏,見孟晚箏的營帳還亮著燭火,“小妹,睡了?”


    “沒睡,哥,可以進來。”孟晚箏在案頭上閱讀晏九司的書信。


    孟承宇進來的時候,看到書信在桌子上一列排開,目測有十幾封,又見孟晚箏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九司給你寫信了!”


    “嗯嗯。”孟晚箏看著晏九司筆跡寫的“甚是想念”、“甚是懷念”、“念想你而茶飯不思”、“望速速迴信”等,正沉浸在個人的世界裏。


    孟承宇在她對麵坐下來,“你何時給九司迴信,告訴我一聲,等我也給你嫂子報個平安。”


    “哥。”孟晚箏暫時把書信放一邊,想到他哥之前在北岄軍裏當了三年的細作,“你怎麽看魏子秋這個人?”


    “其實魏子秋確實有行軍打仗的本領,他自幼習武,熟讀兵書,有勇有謀,又是出身將門之後,可以說,他天生就是軍人的料子。但是,遺憾的就是太迷戀北堂玉瑩了,一旦遇到關於北堂玉瑩的事情,他就頭腦不清醒,這是他的弱點,你這次抓了北堂玉瑩,確實抓到點子上了。”


    “聽起來,你挺遺憾的。”


    孟晚箏這話說到孟承宇心裏去,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當然遺憾,如果他不是生在北岄國,或許我和他可以是兄弟,我在北岄軍裏的三年,我最欣賞他。”


    “這評價這麽高,可想過將他招安了?”


    “招安”兩字讓孟承宇仿佛大腦炸開,頓時看向孟晚箏。“這怎麽可能?魏子秋是北岄軍世襲的將門之後,如果被我們招安,等於他背叛了家門和國家,這不是他的個性。”


    “凡是無絕對,試試嘛,試試北堂玉瑩對他有沒有這個影響力。”


    孟晚箏一直不急不躁,狀態極好。


    孟承宇都有點驚訝於他小妹對戰事的冷靜,此時還能想著招安敵軍的將軍,胃口挺大,但是,確實有領袖風範。


    “這麽多年,爹一直因為你的女兒身不想你繼續留在軍營,但是你的能力,哥看在眼裏,小妹,哥哥還是會權力支持你的決策。”


    “謝謝哥哥。”孟晚箏也難得沒有和孟承宇嘻哈,認真地表達了感謝,“哥,我現在真的不是以前處處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你想,我過來參與打戰,王爺都不擔心,你就知道,你妹妹我是有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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