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個身穿女裝、精神異常的男人突然朝自己撲過來,嘴裏還喊著“你是我的”,晏九司的胃裏有種翻滾的惡心感。


    在晏九司看來,這個僧人瘋子,在他和孟晚箏麵前時還能裝得像模像樣。


    但是自從進了這屋子,一邊瘋狂換裝,一邊喊他王爺,可見這僧人早就知道他和孟晚箏的身份。


    現在還朝著自己撲過來,這是在挑戰他的底線,也有可能,想試他的武功!


    “開門!”


    嘭!嘭!嘭!


    孟晚箏用力拍門,氣場大開的聲音傳了進來:“賈存溫你這個龜孫子,你姑奶奶我的男人你也敢搶!開門,讓老娘會會你!”


    晏九司離門口近,隻是這門是機關門,他並不知道開門機關在什麽地方。


    “什麽你的男人?”賈存溫被孟晚箏激怒了,“灝南王是我尋遍了世間才找到的男子,誰敢跟我爭,都得死!”


    “我就跟你爭,有本事出來殺死我呀!”


    孟晚箏對賈存溫的挑釁,聽得晏九司一陣無奈。


    但他也知道此刻孟晚箏有些著急,所以他也給僧人瘋子添了一把火,違心道著:“若你贏了她,本王就跟你在一起。”


    “王爺!”賈存溫聲調嬌喋,神情驚喜又變態,整個人的姿態從“憤怒的僧人”頓時變成一個猥瑣又有些不男不女的樣子。


    晏九司隻快速瞥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實在是難以入目。


    賈存溫走到一張椅子邊,在椅子背後按了一下,頓時房門就被打開了,這門不是左右開,而是往上升起的。


    “門開了,進來,就在裏麵打!”


    賈存溫隻把門上升到一半,在隻看到孟晚箏的下半身衣裙時,門就不再上升了。


    顯然,他想讓孟晚箏低頭蹲著挪進來。


    與此同時,晏九司急速旋轉身體,如同一陣白色的煙圈一般從半開的門飛竄了出去,速度快得賈存溫措手不及,“王爺?”


    因為恰巧的是,晏九司整個人剛剛飛了出去,這門就急速下落,重新關上了。


    “嚇到我了。”


    孟晚箏也沒想到晏九司突然飛出來,而且這門就這麽關上了,萬一再慢那麽一點點,晏九司就會被這門卡成兩半。


    “讓你擔心了,本王無礙。”


    晏九司快速說了這麽一句後,迅速在這間房外麵的牆壁摸索著什麽。


    還真被他找到了隱秘的石頭機關點,不僅找到了,晏九司還把機關轉動了幾圈。


    如此操作過後,晏九司才更加放心,牽著孟晚箏的手,“至少一天內,他出不來了。”


    “這機關你也懂?”孟晚箏知道,機關本來就是挺難的學問,何況還是地下機關,繁星宮有專門研究機關的部門,所以孟晚箏自己並不熟悉。


    晏九司淺笑,“略懂一二。”


    接下來,晏九司牽著孟晚箏在找出路,這裏幾乎是整個清泉寺的地下層,而且還包括了清泉寺後山的地下部分,非常的巨大。


    孟晚箏跟晏九司說了她下來地下層後遇到宴民澤的事情,兩個人討論著,又說到了賈存溫身上去。


    “王爺,你怎麽看賈存溫這個人?”


    “在多人的場合,他還算正常,可是在這私密的房間裏,就會變成另一個人,至少在他自己看來,他是個女人,本王認為,他早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了。”


    “嗯,宴民澤說他隻聽令於赫連柯。”


    “他是賈高立的養子。”晏九司肯定道。


    見孟晚箏驚訝,他便繼續說,“賈高立這個人,在宮裏喜歡折磨女人,在宮外喜歡折磨男人,而這個賈存溫,便是被他養大的。本王先前沒發現他是賈高立的養子,但是下了這個地下室,觀察了這地方和他的狀態,便猜到了。”


    “看來最變態的人,是賈高立那個太監,竟然可以把一個人折磨到精神失常。”孟晚箏這一世才知道,自己上輩子知道的果然太少了。


    “確實。”晏九司捉緊她的手,“箏兒,倘若沒把握的時候,一定遠離他們,任何時候,保命第一,爾後再是其他事情。”


    聽他這麽說,孟晚箏心裏有些震撼,晏九司這句話,有熟悉的感覺,仿佛是在告訴她:保命第一,報仇第二。


    跟上輩子的他,如出一轍。


    但她沒有向他確認,隻是應了聲:“我知道了。”


    “箏郡主!”


    “孟晚箏!”


    “晚箏!”


    這一連三聲喊,都是出自同一個人,宴民澤。


    孟晚箏停下等了一會兒,看了看後方,宴民澤依舊是左手按著右手臂的模樣,隻是額頭大汗淋漓,有些憤怒,又有些祈求地說:“給本殿解藥,取針!”


    “別急。”


    真是孟晚箏不急,急死宴民澤,“快過一個時辰了!”


    “哎。”孟晚箏挑眉,“我給你紮進去的毒針是特殊材質做成的,它和人體的血液相處兩個時辰就會自動融化掉的,等它融化了,你就什麽事情都沒有,所以,你找個地方好好躺著就可以了。”


    “你!騙了本殿?”宴民澤自詡一向聰明過人,可是偏偏在孟晚箏這裏,一而再地碰壁。


    孟晚箏聳了聳肩,“你覺得是就是咯。”


    宴民澤硬生生地吞下這口氣,無奈地憤然轉身,氣死他了!


    “淘氣。”晏九司輕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帶有一丟丟調情的口吻,孟晚箏嫣然一笑,“那你喜歡嗎?”


    “喜歡。”晏九司也學著坦然表達自己。


    “嗬嗬。”


    兩個人繼續找出路,隻是沒多久,兩個人的眼神互看了一眼,神情都嚴肅了下來,自覺地放輕步伐。


    他們都聽到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特殊的聲音。


    他們現在所處得位置,應該是快到清泉寺的後山,而前方隻有一條蜿蜒暗道,聲音仿佛是從暗道裏發出來的。


    孟晚箏雙眼微眯,盯著黑暗的通道,問晏九司:“你說,暗道那地方還有側路嗎?還是說他們就擋在暗道上?”


    特殊的聲音,有男人和女人。


    “有,這地下層四通八達,就看你懂不懂得運用它的機關。”晏九司看孟晚箏似乎很有興致,“想去看看嗎?”


    因為距離有點遠,他們兩個人隻能聽到男人和女人在說話,但是還聽不清楚具體在說什麽。


    孟晚箏頓時來了興致,“你有辦法嗎?我是挺想去看看的,但是不想被他們發現。”


    “好。”晏九司一口答應,接著牽著孟晚箏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掀開地道的毯子,找了一會兒,便找到了一個方形的木板蓋子。


    這蓋子的大小,剛好可以同時進入兩個人。


    晏九司把蓋子掀開後,看向孟晚箏,“過來,本王帶你去。”


    孟晚箏心裏有很多疑惑,晏九司為什麽會懂得使用這裏的機關,而且連地毯下的入口都知道,“王爺,等我們迴到京城,我想知道的,你會告訴我嗎?”


    孟晚箏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她暫時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問他,現在要緊的是,跟著他去看看這個地下層更多的秘密。


    “當然。”晏九司攬住孟晚箏的腰,“抱緊本王,我們現在下去。”


    孟晚箏以為下地下道會下降很久,結果也就兩個人的高度而已,她無語地捶了他一下,“王爺,這個高度摔都摔不死,你還讓我抱緊你。”


    晏九司一噎,想了想,“咳,本王認為,抱緊一點,才不會被牆壁弄髒衣服。”


    這借口……好吧,孟晚箏欣然接受。


    這個小小的不透氣的地下道並不是很長,很快就有門讓他們通往空闊的大洞穴。


    這大洞穴做得有點像王府的藥香池,隻是這裏沒有水池罷了,倒是多了很多木製屏風隔板什麽的。


    晏九司用眼神示意孟晚箏不要出聲,兩個人朝著聲音來悄悄走進。


    這裏層層疊疊的屏風和擋板,給了他們很好的藏身之所,直到他們找到了一處最靠近說話人的鏤空大屏風前,才停下步伐。


    相比晏九司,孟晚箏更好奇,所以她是耳朵貼著屏風的。


    “啊!”突然一道女聲尖叫了一下。


    孟晚箏和晏九司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眼,他們都一臉莫名其妙。


    接著,就聽到這女聲開始嬌聲嬌氣,“你輕點啊!想讓我死麽?”


    “哈哈哈哈,你不正是想讓我大力點,好讓你欲仙欲死麽?”


    這是赫連柯的聲音!


    孟晚箏一下就聽出來了,先前宴民澤明明告訴過她,他舅舅不在清泉寺的,怎麽這會兒就聽到了赫連柯的聲音。


    是宴民澤在說謊,還是赫連柯騙了宴民澤?


    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聽得出來,這赫連柯跟女人在行苟且之事。


    不多時,孟晚箏就知道答案了。


    因為很快屏風後麵的女人聲音恢複了正常,她說道:“你說,我該喊你舅舅呢,還是喊你大人呢?”


    孟晚箏不可思議地看向晏九司,想必他也知道了,這個說話的女人,是崔玉露,大皇子妃啊。


    我勒個去,宴民澤的妻子,爬上了宴民澤舅舅的床!


    想到這,孟晚箏便躡手躡腳地往一旁的地方走去,見她如此,晏九司就知道她想去看現場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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