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揮劍削落了許多樹枝,樹枝飛向晏九司的同時,孟晚箏急速丟出了許多六角星鏢。


    晏九司側身躲過,星鏢瞬間刻入樹幹。


    “繁星宮!”


    “繁星宮!”


    明鏡和寒鴉同時開口,他們把星鏢從樹幹上拔出,確認了是江湖上獨一無二的繁星宮的宮鏢。


    晏九司默不作聲,與孟晚箏的打鬥纏得很緊,他想活抓住她!


    從對方的衣著打扮,以及武功招式,晏九司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當時在潼城紮了他手臂的人。


    原來是繁星宮!


    孟晚箏飛出了樹林,越過了護城河,沿著山麓一路飛行上山。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晏九司不緊不慢地追在她身後。


    “與你無仇,何不相忘於江湖?”孟晚箏迴頭朝晏九司喊了一句,希望他不要再跟著她。


    山林裏時不時傳出一些小動物的聲音,但兩個人的聲音還是聽得清楚。


    “一仇是,你傷過本王,二仇是,你們到王府搗亂,還偷了本王三千士兵!”


    原來他知道……


    孟晚箏心裏有些複雜了,說起來好像是她無理了,“可是你追著我也沒用啊,我隻是個小嘍囉。”


    “既然扯上本王,休想脫身。”晏九司根本不信,哪有小嘍囉的武功如此之高。


    繁星宮在江湖上是個神秘而強大的存在,相對於丟了三千士兵,晏九司更在意繁星宮的目的。


    “哎……”孟晚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飛到一棵樹上停了下來,“那你說,你想怎樣才不跟著我?”


    剛剛兩個人在樹林了打了很久,也沒分出勝負,然後他又追了她這麽久,孟晚箏心裏有數,若他不願意,他的武功足以一直跟著自己,甩都甩不掉,至少今晚是甩不掉了。


    晏九司緩緩落在地上,抬頭看向孟晚箏,“本王要夜繁星一個無條件相助的特權。”


    “啥?”孟晚箏驚訝,“你、這怎麽可能?”


    晏九司跟她要夜繁星的特權,如果孟晚箏答應他了,那豈不是在他麵前承認自己是夜繁星?


    不不不,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孟晚箏,可是用夜繁星的身份麵對他也不行,畢竟江湖上多少人想殺夜繁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夜繁星,繁星宮的宮主。”


    晏九司這話仿佛在說,本王已經知道是你,否認也沒用。


    “本王若要摘掉你的帷帽並不困難,可是本王尊重你,希望貴宮主也能給王府同樣的尊重。”


    聽著晏九司的大道理,孟晚箏心裏有點小愧疚,雖然引走三千私兵對王府是好處多於壞處,但畢竟是用了手段。


    “拿著。”孟晚箏拋了一塊小木牌給晏九司,“這個作為補償,不要再跟著我了。”


    孟晚箏說完,消失在山林裏。


    木牌很小,晏九司一手就能攥住,摸著也很粗糙,可是這一刻,他倒是相信他拿到的是真的令牌。


    晏九司在孟晚箏離開後,他立刻交代寒鴉去將軍府看看,而他則以最快的速度迴到王府。


    和繁星宮的宮主交手過後,晏九司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孟晚箏今晚在幹什麽,他也說不出為什麽如此迫切,完全就憑感覺了。


    懷南苑的書房裏,書桌上擺了幾枚六角星鏢,一枚是之前晏九司從潼城帶迴來的,其他是今晚從樹幹上拔出來的。


    銀白色而鋒利無比的六角星鏢,一麵的中間有一個星星的圖形,另一麵則標注了順序符號,也就是說,這些六角星鏢也是獨一無二的。


    小木牌宮令,摸上去之所以粗糙,原來是木牌上的字“繁星宮宮令”是刻上去的,文字四周圍還有花紋雕刻,而背麵則刻了一條蛇。


    江湖上一些特殊的部落或者組織,有些是有圖騰的,隻是從未聽過繁星宮以蛇為圖騰。


    蛇,和繁星宮有什麽關係?


    晏九司隱隱覺得,繁星宮的秘密比他們查到的要多得多。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寒鴉迴來匯報,“九爺,流年不在懷箏苑,屬下問及其他暗衛,他們隻說‘無可奉告’。”


    流年對懷箏苑的守護幾乎寸步不離,晏九司將宮令令牌收起來,“將軍府可有其他異常?”


    “昨晚宮宴之後,納蘭太子住進了將軍府,另外在宮宴上……”寒鴉順便把昨天宮裏發生的事情也一並說了。


    “明鏡,關注一下郊外驛館,看看這兩天都有什麽人經過。”


    “寒鴉,繼續關注將軍府,納蘭太子。”晏九司逐一吩咐下去後,才迴了房間休息。


    或許,他不能像過去那樣整天呆在王府裏。


    天亮之後,常安街又多了一些傳言,都在說灝南王府半夜遇到一大波刺客,而灝南王差點喪命!


    除此之外,之前皇上賞賜給灝南王的三千私兵,竟然趁亂逃走了!


    在百姓嘴裏,三千私兵逃走,被他們傳成王府夥食不好,士兵吃不飽,所以都趕緊跑掉了。


    皇帝一早就收到探子來報,灝南王府確實遇到刺客了,隻是私兵逃走,就有點玄。


    晏九司也命人送了一份說明給宴宏基,算是簡單說了遇刺無礙,請皇上放心之類的話。


    宴宏基礙於流言蜚語,也為了表達自己是一個好兄長,特意賞了一些東西給晏九司,當作慰問。


    當十幾箱金銀財寶搬進灝南王府時,夜筳不由得感慨,“九司,你說這民間傳聞王府夥食不好,到底是誰發出來的?我怎麽感覺,這樣的傳言對王府好處多多。”


    明鏡開箱驗貨,拿個了金元寶,拋了拋,“我一早到街上就聽到很多人在談論了,屬下覺得,這是非常有計劃的謠言傳播。”


    “看來至少不是王府的敵人。”夜筳補充道,順便看了一眼不吭聲的晏九司,“九司,我昨晚聽到後山有吹笛的聲音,然後那些私兵就乖乖地跟著吹笛子的人走了。”


    晏九司倏然看向夜筳,“你知道?為何不攔著?”


    “我不敢攔,誰知道那人是誰,而且還能讓那麽多人跟著她走,萬一她發現我殺了我怎麽辦?”


    夜筳其實不是個膽小的,他也有點武功,硬是把自己說得膽小害怕。


    “吹笛子的人,長什麽樣子?”


    晏九司心裏知道,肯定就是繁星宮的人無疑。


    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繁星宮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麽,既要偷走他的人,又要幫忙發布謠言,破除皇帝的疑心。


    “一個帶著帷帽的女人,笛聲綿遠悠長,其實如果不細聽,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常安街上百姓民宅裏傳出來的,聲音不大,但是傳得很遠。”


    後山離懷南苑比較遠,就是寒鴉的匯報裏也沒提及笛聲,晏九司疑慮更重,“你說那三千人都是乖乖跟她走的?”


    夜筳點頭,“據我所知,能做到用聲律控製人的意誌,這種幾乎接近幻術的東西,一般出自西良國。”


    “昨晚鬧王府的人,是繁星宮,可有聽說繁星宮跟西良國有接觸?”


    如果吹笛子的人就是夜繁星,難道夜繁星是西良國的人?


    一旦王府和西良國扯上關係,這對王府並不好,晏九司交代他們,“這事情不能外傳,尤其是,不能讓皇上知道。”


    “九司,要不我派人去西良走一趟。”夜筳也有很多擔憂,“西良一直以來也是想進犯東昊的,我感覺局勢可能會有些變化,或者,有人蠢蠢欲動也說不定。”


    “好,你去安排。”


    晏九司此時的心思,又想到了昨晚不在懷箏苑的流年,為何那麽巧?


    梨花和流年帶著三千人,在郊外驛館逗留一刻鍾後,為了躲避官道,走水路和山路,繞到青石山時已經是大中午了。


    總算順利地把人送了過來。


    孟晚箏迴到懷箏苑之後就沒有外出,大白天的時候,孟承宇喊她吃午飯,她才走出閨房,她其實是剛剛睡醒。


    坐在餐桌前,還揉了揉眼睛,仿佛沒看到坐在她對麵的納蘭凱揚。


    “晚箏表妹,可是昨夜沒有睡好?”納蘭凱揚很關心她。


    孟晚箏抬頭,“多謝太子表哥,我還好,昨晚做了一個晚上的夢,但是又想不起來夢見什麽,我估計我在宮宴的時候被嚇到睡眠不好。”


    “嗬嗬。”孟承宇聽到孟晚箏的話,搖著頭笑出了聲音,他想,也隻有納蘭凱揚相信他小妹的“鬼話”。


    納蘭凱揚果然一本正經的建議,“如果是受驚了,那可要找個大夫好好看看,開一些安神靜心的補藥才好。”


    “嗯嗯,我吃完就出門去看大夫。”


    孟晚箏一邊吃著菜,一邊想著飯後要去玉歡樓,看大夫這個借口不錯。


    這個時間點,梨花和流年還沒迴來,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我等會也要出門,表哥你在府上就自便了哈。”


    孟承宇接過話頭,他也聽說了王府遇到刺客,他要去看看九司。


    “你們都要出去啊?”納蘭凱揚隨即看著孟晚箏,十分熱絡,“晚箏表妹,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孟晚箏直搖頭,“不好不好,你可是太子,不適合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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