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個好的主意,可青木將軍,就算孤願獻城,你敢要嗎?”


    青木聽完這句話便笑了一下,


    “本將何懼?陛下可懼?”


    葉洛也笑了一下:“既是如此,孤又有何懼?但你應當知道獻城不過是你說說而已。”


    “本將當然明白,那就讓本將看看你這兩年多到底進步如何了!”


    青木收的信上的意思是讓葉洛進城,隻要將葉洛困在西關,自會有別的人替他來收拾葉洛,到時候他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拿下葉洛。


    他不知道天璿許了別人什麽好處,而他要的是葉洛,然而他並不知道那人又怎會願意讓葉洛活著。


    “奉陪到底。”


    說罷兩人便騎著馬衝了過去,葉洛按著馬一個翻身從後一腳踢在青木的馬上,隨後快速出刀,青木的馬在一刹間倒地。


    青木快速落地。


    兩邊的士兵都不敢妄動,這種情況下他們也做不了什麽。


    隨後兩人交手,一開始青木和葉洛還是平衡,葉洛沒料到這兩年他竟然是進步了不少的。


    不過一會,青木便落了下風,葉洛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將青木一腳踹在了地上,雖是如此,青木的劍擦到了葉洛的右肩,血順著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葉洛突然覺得心頭一陣絞痛,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了。


    “再戰!”


    兩個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葉洛在天璿是沒有對手,但是這不代表在北臨也是無敵的存在,青木正是她的一大死敵,盡管葉洛這兩年多武功提升了不少,可她服用了太多傷身的藥方。


    反而僅僅隻是武功精進,體質倒是下降了不少。


    兩人之間不知打了多久,青木倒是半點不見累,葉洛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汗,葉洛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的天已經黑了,但願他們一切進行的順利,也不枉葉洛在這邊和青木打體力戰來消耗時間。


    葉洛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拖了,她需要速戰速決,不然不僅會讓青木起疑,還會消耗自己的體力,時間太久對自己更不利。


    葉洛緊緊握住了手,隨後一個移步到了青木的身邊,青木右手出拳想去擋,葉洛看準時機又是一個移步到了青木的後邊。


    再然後待青木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見血了。


    “原來你還留了一手,看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


    “時間太久,總歸是不好的,”葉洛說完便推著他向前走。


    “你現在大可以本將殺了,隻是本將死了,天璿的危機就能解除?”


    “這些孤知道,所以才想留你一命,西關情況到底如何?”


    青木臉色頓了頓迴頭看她:“你竟不知?”


    葉洛也是有些迷惑反問道:“你是何時知道孤要來的?”


    “天璿的人說隻要本將攻打天璿,一為北臨,二便是將你送來。”


    葉洛的眼睛轉了轉,她現在覺得不僅僅是自己被那人騙了,隻怕是北臨也被算計了。


    青木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不遠處的火光衝天,青木看著葉洛:“好手段。”


    再聽聲音時,左右兩邊均是震天響的呐喊聲。


    青木這次前來也隻是帶了五千的精兵。


    葉洛倒是有些疑惑:“青木難道不知孤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青木想起信上說隻要將葉洛進了西關,她便再也無力迴天,既然如此那便送她進去。


    “葉洛,你不過是想進西關城,那便隨你的願,今夜我北臨將士不會攔你。”


    葉洛迴道:“青木你是一個難得的將軍,若隻是成為他人手中的刀,未免太可惜了。”


    葉洛最後放了他,看著青木帶人退兵,葉洛在西關等了沒多久,西關的城門便打開了。


    葉洛剛進西關,便看見城中人均是帶著白帽,她心下一驚,差點沒站穩,君澤堯快速的扶著她,隨後快速跑到了城中大廳。


    大廳裏月璃跪坐在地上,若不是葉洛仔細看,她都險些認不出,月璃的身體單薄的可憐,就好像輕輕一推便能倒下。


    凝綾衝了過去抱著月璃,月璃此時眼睛無神的盯著凝綾,待看清後,淚珠子嘩啦嘩啦的掉:“凝綾,凝綾你來了,陛下,陛下是不是也來了,凝綾他死了,他死了,他還未等到陛下,還未和我成親,他怎麽能死!”


    “月璃,我在這。”


    月璃一抬頭看見是葉洛,哭的更兇了,像是終於看到了希望。


    “陛下,你終於來了!”


    葉洛走了過去,輕輕的拍著她的頭蹲下說道:“月璃,是誰殺了他?”


    月璃的眼裏突然變成了恨意:“陛下,西關有內奸。”


    “果然如此,”葉洛一開始也在懷疑西關不可能輕輕鬆鬆的就受困,就算是四十萬大軍,西關也不可能如此便被困住。


    “陛下,他終是未等到你。”


    隨後又轉向看著嶽峰的棺材說道:“你看啊,你看啊,陛下她來了,你怎麽能不睜眼看一看。”


    葉洛輕輕的說道:“月璃,他累了,你也累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夠了。”


    君澤堯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有些傷神,他也曾在葉洛那裏聽過嶽峰和月璃的故事,現在卻是陰陽兩相隔,任誰看了,都覺得惋惜,君澤堯也知道葉洛早在之前已經親自為他們賜婚,葉洛又怎麽會不傷心。


    葉洛和君澤堯商討了一下。這西關必須得守住。


    君澤堯握著葉洛的手:“葉洛你不能以身犯險,你調我去夜襲,自己前去應對青木將軍,至少你該讓我知道。”


    “就是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那個時候隻有我能拖的住他。”


    君澤堯歎了一口氣,:“我的武功與他相比如何?”


    “不相上下。”葉洛淡淡的迴道。


    “既如此,以後他就交給我了。”


    葉洛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隻得點點頭:“那你要小心。”


    可饒是葉洛這樣答應著,君澤堯也覺得不安,他不信那天璿太後把葉洛逼到西關會什麽都不做,可就算葉洛到了西關,又有誰能打的過,暗箭確實難防,那他就將暗箭都拔掉。


    葉洛到西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林相的手中,林相對祖母所謀也隻是知道一點,他看著這天是越來越冷了,西關那裏應該會更冷。


    林相踱步到了長秋殿,這裏如今是空無一人,他隻覺得空虛的難受,記得那次歲朝,長秋殿的人也是很少,可那時葉洛還在的。


    那日歲朝葉洛喝了不少的酒,甚至連林相前來她都未曾察覺。


    林相上前一步,推開長秋殿的門,他記得那日他也是如此推開了門,隻是那日他剛推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是葉洛,這一次是空空如此。


    林相有些賭氣似的將門關上,他整了整衣冠,滿懷期許的又去推門,撐開雙手。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大概心裏會好受一些?又或許是能更好的想起那日葉洛在他的懷裏。


    那一天是葉洛和他之間最和諧的一日?不,應該說那一天是林相第一次看到那麽真實的葉洛,她不像大殿上高高在上,也不像清醒時那樣防備著自己。


    他聽的清清楚楚,葉洛醉時口中說的是“父皇,母後,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心都要碎了,原來葉洛在醉的時候是想著自己的父皇母後的。


    那是葉洛第一次拽著林相的手,林相他看著葉洛,“若是我早些遇見你,可我們之間終歸是君臣有別!”


    “不過今日,我不想成為你的臣,你就當今日的我隻是一個無名之人”


    林相第二日早早的便離開了,他害怕葉洛醒來看見自己在這隻會更加厭惡。


    那日葉洛醒來發現自己是躺在門前的,昨日發生了什麽她一點都不記得。


    隻是覺得下次不能再喝這麽多酒,大概是因為歲朝這日,人人都有親人在旁,而她卻是孑然一人,確實讓人傷心。


    林相不想葉洛死,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祖母執念太深,他勸不動,他也做不了什麽。


    月璃這兩日精神好了一些,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葉洛為自己擔心,在嶽峰,月璃瑉影,凝綾的心中他們一向是以葉洛為重的,如今嶽峰不在了,他們更應該護好葉洛。


    葉洛這兩日將西關的一些官員一個一個的排查了一下,既然有內奸,那就揪出來,嶽峰的仇就算月璃不說,葉洛也不會放過那些人。


    葉洛將西關城重新部署了一下,這一次的部署是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同時在所有人的麵前又製定了一個假的部署戰術。


    西關的官員沒有多少,前前後後也就五個人,除了嶽峰和月璃也就還剩下三個人,分別是李旬,王珂,劉銘,其中王珂是這兩年剛調來西關的,無論怎麽看他都是嫌疑最大的。


    葉洛和君澤堯兩人商議了一下,最後將目標盯在了李旬的身上,李旬這幾年在西關做事一點都挑不出毛病,更是做了有幾次功績。


    就是因為李旬他太過完美,讓人一點都無法懷疑,但是葉洛偏偏反其道而行。


    月璃在知道葉洛懷疑的是李旬的時候,她首先是驚了一下,李旬是嶽峰手下最得力的官員,更是嶽峰一手提拔的,嶽峰將百姓的事情都交給了李旬,李旬這樣做實在是沒有道理,她想了很多人,可李旬她從未懷疑過。


    葉洛派人查了李旬的底細,竟是查探了許久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君澤堯看了一下李旬的底細,也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西關的糧草堅持不了多久,葉洛決定將西關的百姓盡數送往雲間城,這樣葉洛方可放手一搏。


    這兩日北臨的士兵不僅沒有前進,反而還退了十公裏。


    青木這兩日也將事情順了順,他帶兵前來攻打天璿,是北臨皇帝所托,可陛下又說讓他靜觀其變,用最小的傷亡。


    是啊,天璿陛下親至西關,就算西關之前還是一灘死水,現在恐怕已如熊熊烈火一樣燃燒。


    若是葉洛非要放開了與青木生死一戰,到時候吃虧的是天璿,還是北臨,還尚未可知。


    青木對葉洛的實力又重新審視了一下,葉洛比之前的速度更快了,也更加變幻莫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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